纵然看不清正脸,心里稍微有些疑惑,可是顾畔还是打开了门,侧过身靠在门框边缘处,朝着宋言努了努嘴,“是什么?”
宋言瞧准了他右边空出来的一块地方,将手上的盒子往他手上一放,看准了时机,一溜烟从那个空挡里钻了进去。顾畔挡都来不及挡,就被他得了手。
“你到底是谁?”顾畔恼怒的转过身,看着这么一个不速之客,眉头紧锁,这个人的身形,刚才还不觉得,现在看来,为什么那么熟悉?
而且他还很熟练的摸到了沙发的位置,扭过头像个大爷一样翘着二郎腿坐着,根本不正眼瞧他。
顾畔的居住习惯基本都是固定的,每套房子家具纵然样子不同,可摆放位置大同异,闭着眼他都能摸索到沙发的位置。
天知道,他整个背都早就被冷汗浸湿了,心脏“哐当哐当”的剧烈跳动着,害怕的要死。
大门敞开,顾畔警惕的上前,“你要做什么?”手上颠了颠箱子里的重量,不是很重。
宋言弄尖了嗓门,暂时还不打算暴露自己,“你心点,这东西可是易碎品。”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挑到的,若是弄碎了,不白白去那一趟吗?
顾畔“哦?”了一声,眼前这个男人,越看越刻意。
刚刚隔着一扇门看监视器还看不出来,现在再看,他虽然穿着一声运动服,可通通是价值不菲的名牌,有哪个快递穿得起这种衣服?
如果是抢劫,上来先做沙发,也没有其他举动分,反倒是提醒他轻拿轻放……
刹那间,顾畔的目光沉了下来,望着坐在沙发上的这个男人,从心底油然而生出了一种浓浓的无力感。
“宋言,你来做什么?”
被戳破的宋言,忽然间相当尴尬,就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紧张的攥住手心,想要握住些什么,可是除了口气,什么都没有,只好攥住自己的衣角,别扭的开口:“你认错人了,我就是累了,想进来讨杯水喝。”
紧张的,连变声都忘了,反应过来的宋言懊恼的拍着自己的大腿,完全没有办法再装下去了,只好咬着唇畔,侧过身,可怜兮兮的望着他,带着几分讨好的味道。
“嗨,顾畔……那个什么……好久不见。”
顾畔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整张脸上带着冰冷的寒气,外加深深的厌恶,“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赶紧离开吧,李梦妍看到了会不高兴的。”
宋言心里“咯噔”一下,原本的忐忑瞬间化成一抹悲哀的弧度,“她不高兴什么?”
他忽然起身,将头上的帽子扯了下来,又将上衣脱了下来,闲庭阔步的走到顾畔跟前,紧紧贴住,手指尖在他的胸膛滑来滑去,满身只写了“我在勾引你”这一句话。
“不高兴你这里被我吻过吗?”低头,对着顾畔诱人的脖子处就是一口,舌尖横扫,双唇吸住,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反手将顾畔的双手扣住。
顾畔这段时间浑身都没什么力气,被他这样一弄,更是瘫软的不行,一阵酥麻从脖子上的这个点直接传到心脏,悠悠然化开。
“你……嗯……”一声闷哼,顾畔不由整个人都发烫了起来。向来都是他做主,调戏宋言,如今这般反客为主,还是第一趟。
顾畔的闷哼,让宋言整个人都兴奋的不行,嘴角划过一个嗜血的笑容,从他的脖子移开,唇畔转移到了他的耳畔,张口,咬了下去。
顾畔整个人一抖,像是有一阵电流划过,眼眶里,尽是暗藏汹涌的猩红。
顾畔死死咬住牙关,声音里带着满满的怒气,“宋言,你放开我!”
“放开?”宋言松开牙关,两个人几乎是脸贴着脸,顾畔轻易之间,就看到了顾畔两眼汪汪,泪眼婆娑的模样,心脏,猛然间一阵抽搐。
“放开,好让你去那个女人的怀抱吗?”他讲头埋进他的肩膀处,眼底的湿润划入他的肩膀,顺着肌肉,流进衣服里,紧贴着肌肉,有些痒痒的。
“你做梦!”
宋言脑海中,不断回响着顾畔和李梦妍在床上交织的场面,再回荡起ay说的那句,“大不了就强奸。”整个人像是着了魔一般,整个人往顾畔身上贴,“你是我的,我的,永远都是只能是我的!”
嘶吼,咆哮,悲伤混合着眼泪,将宋言整个人,全都覆盖上了一种名为“绝望”的气息。
意识已然渐渐随着宋言的手深入自己的衣服内部而模糊不清,晕晕乎乎的,几乎都要跟着他的节奏沉沦下去了。
可是忽然间,电话响了,那样温柔的歌声,纵然是低低的,暖暖的,在此时此刻,却显得格外刺耳。
瞬间,将顾畔整个人的意识拉了回来,眼神恢复清明。
宋言的手,已然不在束缚着他的行动,只是发了狠的在他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吻痕,用力的吸允着。
顾畔双眸中,浮起一层厚厚的雾气,几乎不可闻的呢喃了一声,“放过我吧,宋言,我只想过,正常的人生。”
很轻,可是听到宋言的耳中,却如同惊雷一般巨响,动作顿了下来,整个人都僵直在那里,满脸惨白。
他,都做了什么?
顾畔整个人衣衫不整,自己已然是不着寸缕,顾畔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显然都是他的杰作。
他们很少在这样的白天做这种亲密的事情,现在,他赫然发现,顾畔身上的肌肤异常的白皙,甚至是一种病态的苍白,轻轻一啃,就留下了暗红色的印记。
如同白色床单上的一朵朵,暗红色的血花。
可是就这么迟疑的一个瞬间,顾畔已经从他的怀里挣脱开,将衬衫扣好,冷冷的望着他,似乎是在看一个令他厌恶的入侵者。
“别让我讨厌你。”
宋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跌跌撞撞,魂不守舍,脑海中只不断出现顾畔的那句,“别让我讨厌你。”像是挥之不去的梦魇,不停的折磨着他。
他发了高烧,一整个晚上梦里面全都是顾畔,以同一种方式相遇,十几种方式离开,每一个故事的结局,他们都是以分别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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