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东最先打破沉默。
关于献祭,他大概知道一点,对于细节方面有些困惑:“献祭的材料,也就是祭品,指的是什么?”
符邵宏想了想,回答道:“指人,更为确切来说,是灵魂。
祈求者通过咒文,将祭品献给地狱里厉害的恶魔,祭品越多,恶魔越满意,给予祈求者的力量也就越大。”
顾言东:长知识了。
元屈站在旁边,手摸着下巴说:“我可以理解为,被带走的人死亡的时候,就是巴斯舍巴咒语成功的时候?”
符邵宏点头,可以这么理解。
大家都知道巴斯舍巴在暗地里谋划,却猜不到她的目的。
秦宴想起以前看过有关恶魔的恐怖片,有些不确定的说:“按照人类对恶魔的定义,巴斯舍巴可以吸收人类的欲望或者灵魂来获取力量,不是吗?”
元屈:不知道哎。
符邵宏:恶魔好像有这个能力哎。
顾言东:听不懂。
“不是。”
熟悉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床上挺尸很久的傅臣开口道:“从整部电影来看,巴斯舍巴并不具备这样的能力。她只是一味的将人占用她土地的人杀死,并将他们的灵魂困在这里。我猜测,从人类身上获得力量这种说法,只有撒旦这种顶级恶魔。
对于巴斯舍巴来说,诅咒的力量有多强,她的力量就有多强。
前面,她三番两次没能弄死我们,怀疑自己力量变弱,寻求撒旦获得力量,这块分析没有问题。
人与恶魔之间,恶魔与恶魔之间确实是可以用祭品进行交易,从这个角度来说,我赞同符邵宏的猜测。”
符邵宏激动了。
大佬支持他哎!
“哎,你居然醒了!”元屈高兴的说。
“嗯,刚醒一会儿,听到你们在讨论这个问题,忍不住说出自己的想法。”说完,他咳嗽两声,虚弱的对秦宴说:“能给我倒杯水吗?”
一次说的太多,他嗓有些干痒。
秦宴看他清醒过来,心里悬空的石头慢慢落下,弯着嘴角,拿起旁边的保温杯,试了试温度,递到他嘴边说:“温的,喝吧,现在感觉怎么样?难受吗?有哪里不舒服吗?”
傅臣喝了一口水,感觉嗓子好些,实话实说:“后背有些痒。”
不过都是伤罢了,和他以前受过的伤比起来,不值得一提。
元屈挥挥手,拍拍胸脯,自豪的说道:“伤口在长肉,正常,好好休息,我副神空间所出东西,必属精品!”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其他人:这是你家的瓜吗?还把你喘上了。
傅臣他对他笑笑,转头问秦宴:“已经到晚上了吗?”
元屈没意识到他问的是秦宴,抢先说到:“是啊,你晕过去后,我带的四个体验者,一个人死了,三个人被鬼捉走,下落不明。全队现在只剩咱们五个。”
秦宴刚张开嘴,“嗯”硬生生卡在嗓子里,最后被她咽了下去。
她看着元屈,叹了一口气:您嘴真快,改名叫元快嘴吧。
傅臣心里嘀咕:劳资没问你,问我媳妇儿呢,你特么接什么话。
傅臣沉默。
这个发展比他预计的快了很多。
他清清嗓子说:“我听到你们一直在讨论下午的事情。下午的事情先让它过去吧,今天晚上还有剧情要发生。有准备吗?”
四人同时摇头说:“还没有。”
傅臣:“今晚的重头戏你们应该都清楚,是在克莉斯汀卧室发生的事情。在此之前还有一段,佩伦先生在书房,突然发现电视被打开。
佩伦先生不会有事,不用管。根据剧情,他是最安全的。至于克莉斯汀,心点。
按照剧情发展,我们在这里三天,佩伦一家和鬼面对面的机会一共有两次,一次是克莉斯汀看到鬼,一次是南茜在安卓雅房间的衣柜上看到鬼。
这两次必须非常谨慎,剧情对鬼的限制会降低。鬼可以对佩伦一家人造成伤害,致死都是有可能的。”
元屈:“分析的很六啊哥哥,你有什么计划”
傅臣皱眉说:“时间比较仓促,我还没计划好。”原本的计划因为现在的变动放弃,现在只能重新规划。
秦宴手指敲着床,看向已经陷入梦香的鸽子说:“我专门从外面带回两只动物。动物比我们感知强,对于防范鬼会起一定作用。”
元屈惊讶地看着她,指着鸽子和狗,,做个敬佩的手势说:“原来你是真的不想喝鸽子汤吃鸽子肉啊,还另有打算,啧啧,你真是老谋深算,连动物都利用上了,佩服佩服。
不过我跟你说,我炖的汤可好喝了,等你利用完它可以交给我,我”
其他四人:你能别跑题?关注下重点行吗!!!
秦宴:“你够了啊,先放下吃这件事吧瓜娃子。我们来讨论一下今晚怎么做才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傅臣现在受伤,肯定不能动,我们俩必须有一个守在他跟前。”
元屈说:“我带队的惨痛教训你也看到了,我守着他吧。”
元屈自己非常有自知之明,别看他一天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样子,其实他内心特别敏感。
今天灭队惨案给了他惨痛的教训,他后悔的同时也意识到,自己不是做领导者的料。
还是做一个快乐的二逼来的自在,也活的开心。
秦宴举双手赞同道:“我也是这样考虑的,你带着塞蒂一直守在这里。
鬼跟克莉斯汀说话的时候,我带着顾言东守在门外,符邵宏带着白羽王鸽冲进去保护克莉斯汀,吸引鬼的注意力。”
其余四人听完目瞪口呆。
元屈首先发表自己意见:“你这个计划,有点猛啊,在门口堵鬼,也就只有你敢想敢做。”
符邵宏抗议到:“为啥让我冲进去保护克莉斯汀,我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还保护她不带这么欺负未成年!”
傅臣黑着脸趴在床上,声音有些低沉道:“我又不是残了,还用人保护,这点伤,根本奈何不了我,我可以跟你们一起行动,别让元屈这个垃圾保护我。”
元屈抖着手指着傅臣的鼻子说:“就你现在这个废柴样,还说我垃圾,我现在能把你打的叫爸爸,你能下床吗?你能还手吗?爷我愿意留下来照顾你已经是对你最大的恩赐,你还嫌弃我,我真是,真是”元屈被气的说不出来话,憋了半天才想起来“真是哗了狗了。”
顾言东:只有我没意见,觉得这个计划不错
秦宴抚着额头,看着乱糟糟的一团,说:“我刚才只是说了一个大概,具体过程我是这样想的:我干掉两只鬼,其他鬼肯定已经记住我的样子,如果我冲进去反而会让鬼发疯。
而符邵宏还是一张孩脸,年纪也才16,等他进去之后,我在门外对他施加一个光明术,鬼自然不敢近身。到时顾言东在门外蹲着,防止鬼跑掉,我离的稍微远一点,对她来个净化,嘿嘿,她肯定死翘翘啦。”
听完她的计划,符邵宏瞬间松了一口气说:“吓死我了。”
顾言东默默不语,泪牛满面的想:原来最危险的是我
傅臣和元屈两人吵了好久,他傲娇的对秦宴说:“反正我不需要人看守。”
元屈鼓着眼睛说:“我还不愿意守你呢。”
两人谁也不搭理谁。
看到这样的情形,秦宴烦躁的打开手表,晚上十点整,离剧情发生还有五个时七分钟。
早点解决这件事,大家早点休息休息,明天才是最危险的一天,今晚的休息很重要。
她脑子一转,灵光一闪,附在傅臣耳边,温温柔柔的说:“如果你今天乖乖的让元屈守在旁边,你希望的那件事,我就答应你。”
她的呼吸喷在他耳尖,让他身体不自觉的轻抖了一下,呼吸也放的缓慢,大气不敢喘。
看到傅臣耳尖一抹红,秦宴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
傅臣怨气满满的看了她一眼,将脸埋进枕头里,不吭声。
秦宴用手戳戳他的脸,没想到男人的皮肤也这么滑腻,他还长得这么白,有点让人嫉妒。
她勾着细细的声音说:“嗯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你的回答呢?”
枕头里传出傅臣闷闷的声音:“别骗我。”
她说:“不骗你。”
“好,那就让他守着吧。”傅臣松口,同意元屈留下。
秦宴朝元屈比个“yah”的手势,元屈还了她一记白眼。
居然当着三只单身狗的面秀恩爱,太过分了!
秦宴假装没看见他愤怒的眼神,走到另一张床旁,躺上下盖上被子,伸了一个懒腰说:“该睡觉了,你们也早点休息记得上个三点的闹钟哦。”
房子里一共两张床,你们俩睡了我们三睡哪
三人相视一眼,顾言东说:“我记得旁边房间里还有被子,我们取过来睡地上吧。”
“也只能这样了。”
书房,凌晨一点。
佩伦先生正在书房看自己的简历。买完这套房子,花了他们家几乎所有积蓄,虽然收到薇薇安夫妻给的巨款,他还是得找一份合适的工作。
周围很安静孩子们都回到自己房间,客人也回房间休息,整个一楼只有佩伦先生一个人。
他困得不行,趴在桌上睡着了。
睡得正香,突然被一阵“咚咚咚”的声音吵醒。
佩伦先生迷茫的看了看周围,拿起眼镜看看自己的手表,点07。
他揉了揉眼睛,还没完全清醒,又听到“咚咚”的声音。
他奇怪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走近客厅,望了望周围,顺手关掉“滋滋滋滋滋滋”作响的电视。
他在一楼逛了一圈,并没有找到声音出处,“咚咚”的声音还在均匀不断的在宅子里响起。
究竟哪里在响
楼上,克莉斯汀和南茜的房间。
克莉斯汀在床上睡得好好的,腿突然被人拽了一下。
她以为是南茜在扯自己腿,翻身,将腿蜷起来,闭着眼睛说:“住手,南茜,别闹了,我想睡觉,别扯我腿。”
没有人回答她,房间内很安静。
傅臣所在房间。
傅臣因为受伤,秦宴四人从被窝里爬起来,没有叫醒他。
他睡的很安稳。
四人心地计划又重复一遍,等待着点07的到来。
点07。
白羽王鸽睡的正香,一双温暖的手拖着它离开窝。
“咕咕?”
它哼唧两声,困难的睁开眼睛。
秦宴将它丢进符邵宏怀里,拍拍符邵宏的肩膀说:“该你上场了。”
符邵宏怀里抱着鸽子,咬牙对她说:“记得保护我!”
秦宴拉开门,给他一个大大的微笑。
“放心,请相信我的人品。”
元屈和顾言东也对他笑笑。
本来没啥,符邵宏心里愣是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
他突然有些不想干这件事。
看他在门口半天不动弹,秦宴在他背后,手上使劲,将他推出门外。
符邵宏和鸽子看着前面空荡荡的走廊,冷凄凄的回头。
“嘭”
门被关上。
符邵宏:感觉自己好可怜,这里好恐怖,我想回家,嘤嘤嘤。
白羽王鸽:我还没睡醒呢,你们这些人类干什么,把我放回去我要继续睡!
白羽王鸽在符邵宏怀里翻腾。
符邵宏死死按着它。
他慢慢的挪动自己瘦弱的身躯,朝克莉斯汀和南茜门口走去,按照计划,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在离门口不远处听着里面的动静。
符邵宏不知道的是,秦宴早在他出门的时候,将精神力放在他身上,只要他动,她就能感知到。
从而判断她和顾言东何时进行下一步计划。
如果符邵宏回头,会发现原本关上的门慢慢打开,两个身影跟在他后面,蹲在他不远处。
生死攸关的时刻,可不能有半点马虎。在制定计划的时候,秦宴有做万全准备。
克莉斯汀再次感觉到有人扯着自己往床下拽,这次动作幅度很大,时间也比前几次长,来势汹汹,她猛然从梦中惊醒。
她喘着气向后靠,从床边回到原来的位置,紧张的望了望四周,南茜正在她自己床上睡觉。
房间里也没有任何人。
难道在床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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