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谁来救救我
我只有0岁,我还年轻,我不想死。
我想活下去!
不论他在心里如何呼救,残酷的现实还是将内心的点点希望击碎。
时间越久,他越绝望,到最后,脸上是血还是眼泪,已经分不清。
他感觉自己被世界抛弃,被遗忘在角落,独自受着黑夜折磨。
身后的“人”看他有些人事不知,随手将他丢在旁边的筐子里,顺手将旁边的筐子扔在他身上,转身离开。
地下室恢复安静,只剩下一滩烂泥的自己。
全身的疼痛让他不能享受人生最后的一会儿。
求生的希望完全转化成绝望,他苦中作乐的想,真他奶奶的疼,为什么不让他死的痛快一点,非要这么折磨他
不知道姚时他们怎么样了,自己死透了他可能才发现。
他会温柔对待自己的身体吗?
思想越跑越远。
对了,我刚才在想什么
意识开始模糊。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要睡着的时候,隐隐约约感觉到一道微弱的光芒在他眼前晃动。
好想看看。
姚时勉强睁开一只眼睛。
血和光芒混在一起,他看到一片红色的亮光。
也许这是自己最后一次看见光芒。
眼皮越来越重。
就这样,放过自己,他想睡觉了。
符邵宏看着姚时闭上的眼睛,紧张的说:“姚时,坚持一下,我马上带你出去,你很快就会好起来,姚时,别闭眼。”
他扶起姚时,抱着他跑出地下室,直接冲上二楼,大喊:“姐姐,你快过来,”姚时不行了!
他吼到一半,冰冷的提示音在耳边响起。
“姚时死亡。”
符邵宏顿在原地。
秦宴正与元屈说话,听到他声音,冲出门口。
同时,姚时死亡的消息传入她耳边。
她惊讶地转头看向元屈。
元屈跟着跑出来,听到消息,眼睛瞪得老大,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盯着少年怀里血肉模糊的尸体。
16岁的少年,抱着比他还要高大的身躯,呆呆的站在那里。
元屈大张嘴巴,从符邵宏手中夺过姚时的身体,放在地上,看着伤痕累累的尸体,自言自语道:“这不可能,我明明和佩伦先生一起扶着他坐在沙发上,确定他没事才离开。这才过了一会儿,怎么会变成这样”
秦宴看着姚时的尸体,尤其是那张血肉模糊的脸,胃里一阵难受。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被虐待成这样的尸体。
看了几分钟,她实在受不了了,伸手捂住嘴,转过身。
缓了一会儿,她没有再尝试挑战自己的极限,而是将注意力放在还没成年的男孩身上。
男孩就像被卡主的机器,停止运行,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依然目视前方。
在他发愣的时候,豆大的眼泪开启全自动模式,一滴一滴划过脸庞,掉落在衣服上。
秦宴有些担心,从芥子空间里拿出一包卫生纸,打开,取出一张在他眼前晃晃,试图吸引他的注意力。
符邵宏没有任何反应。
秦宴叹了一口气,心里想:这是你逼我亲自上手,哼哼。
她一次扯出几张纸,伸手在他脸上使劲摩擦,挼rua了几下,手离开,纸还留在他脸上。
符邵宏被秦宴粗暴的动作吓到,身体一抖,反射性的往后退了一步,瞬间回过神。
等秦宴蹂躏完,才伸手拿下卫生纸。
秦宴:“喏,纸。”
符邵宏看着秦宴的笑脸,抿了抿下嘴唇,接过卫生纸,自己重新擦了一遍脸,顺带擤ig了鼻涕。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一个外热内冷的双面人。
也许是因为家庭原因,导致他早熟,看透红尘,对很多事情都表现出冷漠的态度。
陈寒和柳梅以及黄云涛都是死透了,他才看见,并没有看到他们死亡的过程。
他当时非常冷漠的想,死亡不过如此。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尸体。
和他第一次看到有人死在自己面前,是两种感受。
姚时死的时候,是死在他怀里,他本能的感觉到了一个鲜活的生命在他手中流逝,还有害怕——与恐惧。
他愣在原地不是为姚时愤怒和难过。
是为恐惧。
有多少年没有感受到恐惧了,他想,自从母亲死后,恐惧就从他的世界离开。
即使被爸爸辱骂暴打,自杀,也没能让他感受到害怕。
他做了几次深呼吸,直到自己冷静下来,抬脚走到元屈前面,蹲在地上说:“我想知道宅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刚才秦宴也问了他同样的问题,元屈苦着脸,一屁股坐在地上:“我在地下室布置好一切,觉得5个人都在地下室不安全,便让大家分开站,等鬼上钩。
没想到反而被鬼耍了。鬼使计将我们五个人分开。我和姚时被关在地下室,姚时胳膊还受伤了。
过了好久是佩伦先生听到我的声音,打开门,问我发生什么事,我没告诉他,只说姚时胳膊受伤,让他和我一起将姚时扶到客厅。
冯静,就是那个姑娘,他们三个人和我们分开后不知所踪,我打算去楼上看看。为了防止意外,我在姚时手上留了一道符咒,如果有鬼靠近他,会自己点燃,避免被鬼触碰。”
元屈说着,从姚时裤包里掏出一张符咒。
符咒居然完好无损,他皱起眉头,将符咒放进自己空间。
这张符咒老贵了,一张100奖励点,他一共买了张,给姚时的时候,心里一阵肉疼。
没想到符咒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姚时却死的这么惨。
有些,匪夷所思。
秦宴打断他的沉思:“然后呢?”
她问的是冯静等人。
元屈脸上浮现出古怪的表情说:“我跑上二楼,听到佩伦夫妇的房间有声音,冲进去,看到冯静拿椅子不停的砸岳剑波,就像抽风了。
这明显就是鬼上身,我扔了一张符咒在她身上,还念了咒语,结果符咒飘落在地上。
她用怨恨的目光看了我一眼,抱着岳剑波的身体,打算从窗户跳下去,我伸手拦住她,没想到她咬了我一口,我没松手。
我把她从窗子上拽下来,没想到身后站了一只穿灰衣服的鬼,她掐住我的脖子,我只能松开手,眼睁睁的看着冯静带着岳剑波跳下去。”
说完,他摸了摸露在外面的胳膊,感觉有些冷。
这件事更让他匪夷所思。
秦宴心里大致描绘出他所说的场面,她有一个初步设想。
可想想又觉得不可能。
一次使用两个精神系黑魔法?
符邵宏抬头,看着她,说:“我记得精神系魔法会对意志不坚定的人产生幻觉,刚好和元屈所说的对上号。”
元屈的符咒没有作用,说明没有鬼附身,那么做出一系列反常的举动,只有精神系魔法这一种可能。
换句话说,姚时和冯静看到的都是幻境,一个自己害死了自己,另一个打晕并带走了同伴。
秦宴怀疑的说:“同一个地方,一次使用两个精神系魔法,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符邵宏:“如果不是两个精神系魔法呢?”
秦宴:“不是两个?我想想。”
元屈听到他们的对话,站起来拍拍屁股说:“你们怀疑是精神系魔法?”
秦宴点头:“我和符邵宏在门口遇到巴斯舍巴下的精神系黑魔法,魂体直接脱离身体。”
元屈:“哇,这得多少奖励点才能兑换到的技能,羡慕。”
符邵宏≈秦宴:你听到重点了吗?
他说完,狐疑的看向两人:“精神系可是超级厉害,你们怎么破解的。”
秦宴微笑:“用了一个法术就回来了。”
元屈:“你在敷衍我。”
秦宴无辜摆手:“我说的是事实,不信你问符邵宏。”
元屈看向符邵宏。
符邵宏点点头。
其实他不知道仙女姐姐用的魔法厉不厉害,点头就对了。
元屈:“我还是不信,你们两个联合起来骗我,以为我傻吗?”
秦宴叹了一口气:“我看你就是傻,赶紧处理姚时的尸体和房间里的痕迹,别被佩伦夫妇和几个姑娘看见,起疑。”
说完,她拉着符邵宏的袖子,朝下楼下走。
元屈:“哎,你们干啥去?别走啊!别留我一个人善后!”
符邵宏回头看了一眼姚时的尸体。
希望你在天堂安好。
傅臣被佩伦先生和顾言东合力抬进房间,放在床上。
佩伦夫人站在一旁,看着傅臣惨白的脸说:“这孩子真可怜,怎么伤的这么重,要不我去找个医生过来看看?”
顾言东听不懂她说什么,他是个地地道道的国人,不会说鸟语,尴尬的看着她一个人在那里&ba&ba。
每次佩伦夫人看他的时候,他就对着她笑笑,然后点点头。
佩伦夫人以为他同意了,拉着佩伦先生,让他开车带着傅臣去找医生。
顾言东看他们把傅臣从床上扶起来,赶忙拦住他们,不让他们走。
秦宴走过来,佩伦夫人拉着她说自己打算带着傅臣去找医生。
秦宴握着她的手,诚恳的说:“谢谢您的好意,但他不需要医生。
他恢复能力特别强,远超于一般人,每次受伤他都特别开心,这样能彰显他的能力。
您不用担心,明早他就能完全康复,如果您一定要找医生,他醒来会不高兴的。”
佩伦夫妇:“”,我听到了什么?这个世界还有这种奇葩?
送走佩伦夫妇,秦宴关上门,松了一口气。
顾言东也松了一口气。
秦宴注意到外面的景色。
夕阳西下了呢。
天快黑了,下午的事情还没处理完,晚上还有剧情要发生,原本10个人只剩5个人,其中一个人目前还处于昏迷状态。
真是多事之秋。
她将脸埋在傅臣手上。
赶紧醒来吧,我的英雄。
白羽王鸽被扔掉后,滚了几圈发现自己远离战区,便安心的待在草堆里,今天天气很好,阳光很温柔,不知不觉中眯起眼睛,开始惬。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它醒来时,已经是黄昏。
它睁开眼睛,没看见主人,也没感受到温暖的怀抱,只有一只高大的吐着舌头的东西正在打量它。
“呼嗤呼嗤”
!!!
这货不会是想吃它吧?
白羽王鸽看它张着嘴喘气,害怕的往旁边挪了挪。
翅膀被纱布裹着,飞是不可能。
不行,宁可撞死,也不要被吃掉!
白羽王鸽:嘤嘤嘤,主银,我还在外面呢,快来救我。
趁狗狗塞蒂打哈欠的功夫,白羽王鸽撒开脚丫向屋子里冲去。
加油!它可以的!
带着一身肥肉,迈着短腿,白羽王鸽跑起来和普通鸽子走起来一样,速度特别慢。
塞蒂看它跑了一会儿,又打了一个哈欠,才慢慢的站起来,迈着碎步,轻轻松松追上它。
白羽王鸽:我尽力了。
塞蒂叼着它的纱布,带着它回到自己窝的树旁,将它圈在自己怀里。
时不时还舔舔它。
白羽王鸽:它的口水好脏啊,羽毛都被舔脏了,我好饿啊,温柔漂亮的主人,你在哪里啊。
虽然被圈起来,白羽王鸽还是决定不向恶势力低头!
它等庞然大物眯起眼睛时,心的迈着短腿,踩着庞然大物的身体,成功跳出包围圈!
可惜最后又被叼回去。
来来回回几次后,狗狗塞蒂觉得挺有意思,每次假装自己睡着了,等白羽王鸽跑出去,再把它叼回来。
白羽王鸽跑了几次,肚子饿的不行,便安分下来,就着旁边的青草,啄了两口。
白羽王鸽:主人,你的可爱要饿死在外面了,你的可爱需要你!
天黑了。
吃过晚饭,秦宴守在傅臣旁边,看着他安静的睡颜,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东西在外面。
想是想不起来了,还是自己出去找找吧。
她将十字架拿出来挂在外面,让元屈在这里守着,自己走出宅子。
晚上风有些大,秦宴拉好衣服拉链,拿着手电筒,在外面绕绕。
她看到大石头,猛然想到自己忘记的是抱在怀里的东西,软软的,会动的,白色的——对了,是鸽子!
她跑下去,在草堆里寻找王鸽。
她轻声呼唤:“咕咕?”
“咕咕你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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