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机场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我真是服了我自己了,这把年纪了还跟着去疯。”
左梅刚才在来机场的路上晕车了,一下车便吐了,所以现在开始抱怨赶路对于中老年人的折磨。
“没事,妈,等会儿上了飞机就不会这样了,这晕车,因为北京的高架桥和弯儿太多,所以对于人的晕动效应有加强作用,先暂时克服一下,等下上飞机之后就好很多了。”李冰拍了拍左梅的后背,安慰道。
“嗨,我就说点气话,这从城里到机场这段距离应该坐的地铁就好了,可是地铁没修通,这算是一大遗憾吧,从城里到首都机场的地铁修好了,我恐怕也不会这样晕车了。”
“妈,从北京飞马德里得用十七八个小时呢,这才走出万里长征第一步,您得挺住呀。”
左梅语气突然变得坚定起来,说道:“我这人就是不怕熬,你要说当初跑业务的时候,我居然坐着站票去到了上海,你相信吗?从北京坐站票到上海,为的就是在春运之前把咱们的煎饼推销出去,那时候脚都肿了,也不就熬过来了吗,虽然我现在岁数大了,但是精气神在这十多个小时坐着还有餐食够可以了,放心吧,我熬得住。”
这是朴京第二次踏上出国的征程,出国这件事对于他来说不再那么兴奋,第一次去美国的时候就遭遇了一件极其不愉快的被认为协作海顿教授运毒事件,那件事至今对他的影响有犹在。他每次看见海关的工作人员的时候,都有一种本能的恐惧,这种恐惧即便是在看见中国海关工作人员的时候依然存在,更别提看见那些外国海关工作人员了,他尤其记得当时在美国纽约的时候美国海关工作人员用那种呵斥的语气和胁迫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他只能本能地屈服,投降式的让他们搜查而束手无策。
这次去西班牙对于他来说,就像重新重新获得新生一样,经历了之前的事情之后,他本能地认为漂泊就是自己的命运,从美国回到北京,再从北京又踏上去西班牙乃至欧洲的旅途,那种新鲜感已经完全消失,他认为自己现在只需要服从命运的安排就好命运,让自己干什么就干什么,命运让自己不干什么就不干什么,一切都不要反抗就行,现在的他认为和自己的命运抗争那是一种徒劳,是一种会连带家人一起受罪的无用功。
(ex){}&/ 左梅的话让两人服了,成天纸上谈兵的两人,总是谈哲学问题,但老人家单凭几句生活经历就让朴京折服,那些空虚的理论,在现实问题面前,即便那理论正确,也会因为现实生活中的人的执行力和人性的问题而无法施展,所以朴京特别认同爱因斯坦的相对论的思想,凡事都是相对,而没有绝对一说。
左梅一边翻西班牙报纸,一边说:“西班牙这么多华人,过去的人在那边呆惯了,会不会变成西班牙人,我真担心自己的生活习惯会因此改变,到时候要回国养老送终的时候,没办法融入中国社会了。”
“妈,西班牙乃至整个欧洲有很多中国人去谋生呢,那儿有固定的中国人群体,在那边语言不是障碍,就当出换个国内的地方呆得了,西班牙沿海,你就当我们去了一趟国内的海边城市就行了。”
“反正顾好你们自己就得了,我这么多年在哪儿都呆过了,也见识过不少东西,所以别担心我了,你们自己干好自己的事业就行了,话说你们俩前天才领的结婚证,今天就能以夫妻身份出国,这家公司的办事效率可真高呀,这婚礼都没办,就出国了,速度快到我这老人家有些跟不上了。”
李冰笑着说:“现在的年轻人结婚流行像外国人一样度蜜月,我们这刚结完婚就去度蜜月,别提有多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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