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寒星到客厅里i了。
客厅里正在叽叽喳喳的人们,看到寒星i了,突然就安静了。
“寒星,对不起。刚才喝多了。”刚才醉酒闹了寒星聊天的同学,叫李子乾,他低着头,抱歉的跟寒星道歉。
“是我不好,不该一个人躲在书房里。”寒星也诚恳的认错。
在一个众人一起热闹的场合,躲起i就是与众人不合群,不礼貌的表现,寒星知道自己从小到都在犯这个错误,只是她改不了。
“寒星都二十六岁了,早都该谈恋爱了,你们一个个的结婚的结婚,生孩子的生孩子,寒星好不容易跟男朋友通个视频,却被你们给搅和了,你们也太过分了。”章君丽很仗义的说。
“就是,打牌打牌,等下晚上谁去汉唐打牌。过年呢,难得高兴。”有人符合着。
“打牌伤身,伤钱,去唱歌,城西新开了家卡拉k,是我兄弟开的,免单。”有人说
“最近我得了一副好书法,有空到我那去欣赏欣赏!”有人说。
大家很快就又嘻嘻哈哈的热闹起i,刚才的短暂冷场很快过去了。
寒星磨蹭着坐到了李子乾身边,她小声的问:“濮辛奇,他,现在怎样?”
李子乾看了看寒星,欲言又止。
“我真的想知道,他现在怎样?”寒星小声,而又坚决的问。
“跟我出i。”李子乾起身去了阳台,他的手中,拿着刚才正在喝的啤酒。
戴寒星也紧紧的跟了出i,阳台上有点冷,她裹了裹衣服。
“他很喜欢你,你知道不?”李子乾终于开口,压低嗓门说。
“我收到过一个笔记本,是大学毕业的时候,他寝室的同学给我的。是他大一的笔记本,上面有我的名字。”寒星诚恳的说。
“我说的是,他一直都很喜欢你,从以前到现在。”李子乾狠了狠心,有些话,还是得讲的,憋在肚子里,也不见得是好。
“他,过的好吗?”戴寒星不知道该如何问。
“他过的很无奈,他去当兵,是他妈妈逼他去的,他去了西藏。他很拼命,有几次差点死在执行任务的现场,抗洪,救灾,什么地方苦他去什么地方,立过好几次功,因为立功受伤,晚一年才考上军校,他考上军校那年回i过。”李子乾低头,喝了口杯中的啤酒。“他跟他妈妈讲,他想去找你,想跟你确定男女朋友关系,他妈妈还是死活不同意,说有你没她,有她没你,如果濮辛奇要选择跟你在一起,她就上吊。”
戴寒星听的心惊肉跳。她感觉到如芒刺喉,万剑攻心。
“他在我那里喝的烂醉,哭的一塌糊涂,一直在叫你的名字。那天,他天不亮就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i。直到军校毕业,毕业那年回i跟我们几个喝了场酒,他心里还是只有你,只是,你也离开家乡好几年了,跟大家联络也不多,我们也都不知道你现在的情况是怎样的了。”李子乾的眼角,有眼泪在徘徊,“对不起啊,寒星,刚才有点冲动,你应该有你的幸福,只是作为兄弟吧,我觉得濮辛奇太可怜了,他这些年,过的有点苦,心里苦。”
寒星的眼泪,已经如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的流个不停了。她一流眼泪,就觉得心也跟着掏空了的疼痛感觉。原i濮辛奇不仅喜欢过她,而且是非常非常的喜欢她。她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子,罪魁祸首是谁?是二十多年前那个说她是灾星下凡的流言,还是濮妈妈的愚昧非要相信那些坊间谣言?是濮辛奇性格软弱不敢跟她表白?还自己的愚笨这么多年愣是没有明白,那个阳光一样灿烂的少年的心思?可是,八年了,八年间,两个人,相隔三千多公里,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里,成长成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人。能说什么呢?这就是命!
时间,真的是个神奇的东西!
屋子里,非常的安静,只有戴寒星,微弱的抽泣。
刚才还熙熙攘攘的同学们,都已经转身分散去了阳台,书房,厨房。留下李子乾跟抽泣的戴寒星。
“别哭了,寒星!“李子乾递了纸巾给寒星。”不讲嘛,觉得濮辛奇这些年实在委屈的很,讲嘛又给你增添负担,有些事呢,说开了就开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听说你在北京发展的不错,好好过,别回i了。“
“哎呀李子乾,刚刚警告过你的,你又欺负我们寒星?还把她惹哭了?“快人快语的章丽君走了过i,抱住了戴寒星,”难受就哭,哭完就好了。“
寒星就把头埋在章君丽的怀里,让压抑不住的眼泪肆无忌惮的流。她的心,痛的要命!这些年,她不是没有意识到当年濮辛奇喜欢她,她更不是没有听到濮妈妈对她的误解。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濮妈妈能打听到戴寒星的过去,戴寒星怎可能一点都没有听到过濮家闹的那么大动静的风波?周围的很多人都对她保持了沉默,其实是想保护她,而她自己寡淡孤僻清冷的性格,又阻止了自己对这件事情的追究。
终究的结果是,八年的青春,两个年轻人,都在孤苦中渡过。
“好点了没?我送你回家!“章君丽感觉到寒星抽搐的程度缓和下i了,拍了拍她的肩膀,扶她起i,去穿上棉衣,戴好围巾,打开门走了出去。
“有些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吧,毕竟八年了,你们俩,已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了,即便现在走在一起,也不一定有当年的感觉了。“章君丽边开车,边安慰着戴寒星。
“他,一直单身?“寒星还是想问问清楚,”现在应该也找了吧?老大不小了。“
“没遇到合适的,遇到合适的,早结婚了,你就别多愁善感的了。“章君丽劝解着寒星。”我看你这个男朋友不错,你好好过你的日子,别回头了。“
“如果你有机会见到他,劝劝他。”寒星心里还是很难受。
“嗯,大家都会劝他的,讲真,即便现在让你俩走在一起,你们也过不好的。结婚不比恋爱,锅碗瓢盆鸡毛蒜皮事情多了去了,他妈那样的人,你再大度都跟他妈妈过不好的,普通的婆媳都闹矛盾,何况你们曾经那么深的积怨,而对于濮辛奇,一个是亲娘,一个是老婆,他又是独子,手心手背你让他怎么办?而且,他也不可能真正的原谅他妈妈,要是肯原谅,他早回家了。可怜呐,所有人都没想到,濮辛奇竟然是那么痴情的一个情种!太残忍了,真真的当代梁山伯与祝英台啊,难受,咳,你们,回不了头了,你也别回头了,留个美好的回忆。“章君丽语重心长的说。
戴寒星默默的不说话,只是伸手指指路。
很快,两个人就到了寒星家的小区,妈妈新搬过i的家,章君丽第一次过i。
“卧槽!“到了小区门口,章君丽张口就i了一句国骂。
“怎么了?“戴寒星吓一跳!
“寒星,戴寒星,你的命,真的是有问题!你真的得找人去测测八字!“章君丽的性格,是一点都不肯掩饰自己的感觉的,她用手一指,”濮辛奇他妈,现在跟他姐姐家住,就在你家小区隔壁,一墙之隔!卧槽,这啥事儿啊!书上写的也不可能这样巧合吧?!“
“不会吧?“寒星也傻眼了!
“你正月十五真的去庙里烧烧香!我不送你进去了。“章君丽把车停在小区门口,叮嘱下车的戴寒星,”你妈妈爱打牌对吧?让她别去隔壁小区打牌,濮辛奇妈妈也爱打牌,别回头碰到一起了,闹个不愉快!“
章君丽一溜烟开车走了。
戴寒星远远的看了看隔壁小区,这么寸?她摇了摇头,回家去了。
这一天过的,跟过山车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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