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后,天气渐渐暖和。
过年时,由村长和校长出面,挽留部分低收入青壮加入老李建筑队。
三米多宽主干道,被绳索隔断半,防止施工事故。
“轰轰。”
铁锤敲击在村口第一户人家院墙,表面水泥膜掉落,露出里面红砖。
工人满头大汗,举起硕大的榔头锤击,墙面凹陷,裂缝逐渐扩大。
“心,大家退开。”
老李张开双臂,把身旁四个人拉后方十米,“工作人员也心,倒下来不得了。”
村里大型机械只有收割机,没钱再买入挖掘机,只能用原始方法破坏。
院墙上了年头,可依然牢固,眼瞧着空洞被锤子敲击放大,却没倒塌。
围墙高两米五,工人用最顺手方法敲击,三十里面空洞开在一五米左右,隔壁邻居,透过墙空,看着傻眼的六人。
难道还要敲五个十个不成?还是不倒怎么办?
这才刚起头,就给了一下闷棍,几十年工作经验的老李郁闷。
“不对啊,我们选择正中间,按说老墙受不住这个力。”
老李大叫不妙,敲墙他只准备派上两三人,可按现在发展,几人哪够。
主干道加上分支,少说要有一公里。根据统计,要敲掉一百三十几面围墙。
“先停下。”老李道,“看看有没有其他法子。”
工人放下沉重的铁锤,抹去汗水的,大肆喘气。
化身少年大娃,上前几步,伸手穿过空洞,估量厚度,十五厘米。
“李头,只是拆墙,砖块不回收吧?”
老李听到胡大问话,下意识回道:“建筑垃圾,还要想办法清理。”
五位成人聚一堆,正声交谈解决方案。
大娃看踌躇不前的头目,沉默片刻,脱上外套,露出带灰色泥渍的工装。
外套放村民家屋檐下,整齐叠好。
大娃离墙壁十米,与空洞呈一条直线,直面墙体头部微微下沉,脚下爆发,人冲了上去。
“轰。”
“胡大……你……”
老李隐约撇见人影从身边飞驰而过,一扭头,大娃撞破墙壁,进了隔壁院子。
围墙上,留下与大娃体型相似缺口。
老李急坏了,透过缺口张望隔壁:“胡大,你干什么?”
大娃晃着脑袋抖去头部尘土,手随意抹了把脸,笑着露出一口白皙牙齿:“李头,你看这样成吗?”
大娃还在傻乐,保持健康活力。
老李上下审视,没发现血迹,吊着的心稍稍放下,又莫名心酸。
“胡大,你身体好我们都知道,可就算是金子做的也要好好保护,你还年轻,不要这么拼命,我们慢慢想办法就是了。你是想学我吗?”
老李拍了下自己的瘸腿,大娃慌忙摆手:“不是李头,我身体一定不会出问题,你放心我有把握,绝对不会有隐患。”
大娃身体强度脱离老李认知,依老李想法,孩子打工可以,厌学也无所谓,可不能挥霍身体与寿命。
老脸板起脸,下令:“因为你今天不听指挥,差点出事故。下午休息,到白医生那看看。胡大,不要乱来,我们都怕。”
“我不……”大娃遥遥看向山头,心有感应,道:“好的李头,下午我请假。”
大娃默默抓起外头披上,魂不守舍离开。
“李头,胡大还,不能太严厉。”
“好像有点情绪,要不叫人盯着?”
“主要是身体,这也忒吓人了,一定要让白医生检查检查。”
用身体撞开墙壁,几位工友匪夷所思。
大娃性格,给工友印象相当耿直,可瞧着他离开时满肚子心事,工友担心。
“我们这边继续,我给李哲打电话。多好的孩子,真让人操心。”
老李当场掏出手机。
李哲收到消息,拍着胸口保证:“好的,我马上就去找他。放心,一定检查身体。”
李哲不担心娃子受伤,反而对他郁郁寡欢,升起几分阴霾。
和罗甜打了个招呼,李哲离开学,赶回别墅。
大娃在藤蔓下席地而坐,仰望天空,心情非常好,两眼笑地眯成一道缝。
浓眉大眼的娃子,粗厚眉毛都搭在一起了。
六个各色葫芦有规律左右摇晃,把藤蔓甩成四十度高,到顶点时又晃到另一头。
李哲脚底灌铅般沉重,预感成真了。也不搭理娃子,把在别墅偷懒的白素素叫出来。
罗甜动作稍慢,她正在上课,不认为什么大事。
等她回来,已经过去三十分钟。
时间刚刚好,藤蔓震动幅度渐,停顿时老二橙色葫芦下沉,拉动藤蔓向下绷紧。
葫芦口与藤蔓连接处,自动脱落。
橙色葫芦坠入地面,又快速反弹半米高。
“噼啪。”
虚空雷霆炸响,光芒闪耀,葫芦似被从中间竖直劈开,均匀分成两半。
二娃向前一蹦,稳稳站在地面。
到这个时候,李哲再郁闷也只能接受,他反而忽视了二娃,注意力更多放在两瓣葫芦壳。
想着村里个个羡慕他种植葫芦得法,说不定沾上50,还能卖点钱,省得老有人打它们注意,少点探视目光。
“二弟。”
大娃兴奋的跑上去和他拥抱,手牵手,两娃子一蹦一跳原地绕圈,乐的哈哈大笑。
“大哥,你受苦了。”二娃眼含热泪,倔强着咬牙,不让眼泪洒落大地。
大娃满脸尘土,一身狼狈,穿着不比乞丐强。
二娃理所当然地认定受妖怪胁迫,虽然它们有部分心灵感应,在瓜熟落地前,懵懵懂懂,有了人型,才真真感受到外界信息。
二娃把大哥拉身后,护犊子般挺身而出,咬牙切齿骂道:“妖精,受死。”
李哲三人站位分散,二娃敌意更多面向蛇精。
罗甜头痛地摸着额头,道:“姐姐,你说怎么办吧?”
白素素气机散发,感应到两娃子能力强弱,连当日面对强势大娃的架势都懒的摆开。
摇头嗤笑:“新来的比老大还差,我是搞不懂他们的想法。大娃人品还行,我都不还意思抽打他弟弟。”
李哲蹲下正在研究中空的葫芦壳,伸脚踢了下,很随意地说了句:“大娃,你要好好教育教育弟弟,打架要接受惩罚,黑猫要审判的。”
二娃炸毛,葫芦壳是他出生所在,被踢打,简直是踢在他身上。
二娃骂道:“你个蝎子精,你敢打我宝贝注意?”
李哲愣了愣,食指指向自己鼻子:“在说我?”
罗甜和白素素同时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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