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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枭宠:掌家嫡女来当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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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4见顾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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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浅见顾珩神情淡然,心中愁烦怕顾珩以为她小题大作,眼圈不由自主红了,“大人今晨突然回府,府里连个准备也没有,那会听说外院的几个小厮还在逗蟋蟀,被卫夫人罚了,也不知道会怎么处置,现在府里人心惶惶,奴婢怕五公子没个准备。”

    “没事!”顾珩神情淡然,该来的总是要来,对她而言,最没什么可惧怕的就是体罚,或许于她更痛快。

    “五公子,秋四爷不在府,不如差人请四爷回府,或许四爷可以为您求求情!”

    “小棒受,大棒逃,这个道理我是知道,何况,祖母正病着,祖父也不可能行得太过。”何况,祖父最急着处理之事,莫过于顾仲巽一房!

    顾的事虽然不遮掩着,但这事的把柄肯定握在柳景胜手中,人家正等着好机会出牌。

    连她都能猜出几分的事,相信顾政心里肯定有数。

    没准连卫夫人也知道!

    “可奴婢的一颗心总悬着。”玉浅拍着胸口。

    “你是走路来的?”顾珩见四周没有顾家马车的影子,玉浅是她身边的大丫环,平日有事出门,说一声,胡总管会安排一辆马车。

    玉浅微微颔首,“奴婢私自出来,不敢惊动胡总管。”

    “那就坐我后面。”顾珩把马拉过来,扶着玉浅上了马背,自己也上了马。

    后面陆续而来的国子监同窗见了,纷纷吹起口哨,有的还哈哈大笑,“五公子,你这要是往街上溜一圈,得有多少千金小姐今晚要失眠。”

    顾珩早已习惯众人并无恶意的玩笑,调转马头,看到赵志琪黄子龙等人过来,扬声道:“府里有事,赵兄请帮我跟夫子道一声。”

    赵志琪抱拳道:“放心!”

    玉浅虽然心里兴奋得快晕过去,但却不敢造次直接去搂顾珩的腰,只能死死地反手在后面的马鞍上,以防自己摔下来,直至马往前一动,吓得玉浅花容失色,再也顾不得身份,死死抱住顾珩的腰,口里慌乱道:“五公子,奴婢害怕,奴婢得罪了,抱抱您的腰。”

    “抱着便是,坐稳了。”顾珩丝毫也不介意,只觉得这玉浅的性格小心翼翼过了头,换成玉贞,肯定是要求坐她前面,而且那语气是理所当然。

    回程时,在交叉狭窄路,迎面遇见一辆马车,顾珩看出是靖侯家眷的马车,便靠着边,让出路面,不想,靖侯的马车竟停了下来,靖侯夫人掀了窗帘子,露出笑容,“是顾家五公子么?”

    她从城门阅兵处回来,正想回府,不想竟遇见顾珩。

    “学生是!”顾珩朝着靖侯夫人一揖,稳住马,便欲下马,玉浅吓得花容失色,紧紧攥住顾珩的袖子。

    “握住马鞍,不会有事。”顾珩安抚她一句,便下了马。

    趁着顾珩下马之际,靖侯夫人俯在女儿耳边,“这就是顾五公子,你悄悄看几眼,若是喜欢,母亲为你成全这婚事。”

    龙涑聆在母亲揭开窗帘的那一刹那,就瞥见顾珩身后载着个少女。

    那少女几乎全身都贴在顾珩身上,心生厌弃,加上前一阵听的戏全是关于顾五公子是女儿身的剧本,那扮演顾珩的玉湘元浓妆艳抹,搔首弄姿实令她反感。

    而看过顾珩的人居然说,玉湘元与顾珩有几分相似,对顾珩的印象更添了几分反感。

    她觉得才华不是一个男子的衡量标准,真正弥足可贵的是顶天立地。

    于是,她轻飘飘一瞥后,摇了摇首,“母亲,顾五公子此时不是很方便,我们走吧!况且,挡在路上,太引人注目。”

    靖侯夫人想想也是,当顾珩走到她轿前行礼时,她只笑着作虚扶的动作,“听说顾老夫人身体不适,不敢上门叨唠,不知现在如何了?”

    顾珩谨言慎语,道,“好多,多谢侯夫人关心。”

    靖侯夫人亦瞥了一眼马上花容失色的小丫环,颔首,“你有事便去吧,择日本夫人会登门探望。”

    顾珩回到府里,玉浅自觉走了偏门。

    一路上,仆妇和小厮纷纷向她请安,大家神色完全没有平日的轻松,显然,顾政回府,如同高压气流,瞬间让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哎哟五公子,您终于回来了,老爷子回来都有两个时辰了。”胡全穿着透新的棉袍迎了上去,这是卫夫人给他带的,他迫不及待地就穿上。

    顾珩流星阔步地朝着蓬蓠苑方向走去,“今日东门襄王殿下阅兵,国子监生要齐念檄文书,这事祖父必知,不必担心。”

    “这就好,这就好。”胡全夸张地拍着胸口,以示惊魂未定。

    顾珩直接去蓬蓠苑,向顾政请安。

    蓬蓠院里,贺青正在给盆景浇水,见了顾珩,脸上笑道:“五公子,有日子不见,长高了不少。”

    贺青一直跟在顾政身边,外面的人以为是管事,但实则是顾政的慕僚,连顾老夫人看到他,也要称他一声“先生。”

    “贺先生,祖父呢?”顾珩神态恭敬。

    “大人在书房看卷宗,五公子随我来。”贺青放了手中的浇水壶,领着顾珩去三楼的书房,让顾珩候在外面。

    贺青推门进了书房,顾政已经不再看手上的卷宗,而是手拿放大镜在欣赏北堂先生的《战马奔腾》图。

    一张约一人高,一臂宽的万马奔腾图,既使挂在壁上,依然能够让人感受到尘土飞扬,一群体格强壮的战马身披铠甲,向前冲。

    虽然马上不见任何士兵的身影,也不见任何刀兵,但杀戮之气却袭面而来,仿佛下一瞬,就是血流成河。

    更令人婉叹的是,不过是一人高的画卷中,居然有九十九匹和马,且每一匹战马,形态都是各异。

    遂,每一次顾政看马,都是一手举着灯,一手用放大境观赏。

    “老爷,您呀,您要看马,好怠也要等日头强盛之时欣赏,这黑灯瞎火的有什么看头。”贺青眼睛眯眯笑着,一手接过顾政手中的灯,一手将托盘托高。

    顾政摸了摸下颌的长须,将放大境搁在端盘上,两手端起盘上的茶盏,掀了盖子后,轻轻一闻,赞道,“北疆来的干枣还有五色葡萄干,贺青哪,你这老小子是不是为那位求情来了?”

    连年西北不太平,北疆沙漠所产的干枣现在是有银子也求不到,但贺青总是有办法隔上几日给他泡上一盏。

    贺青讪讪一笑,“今日大人您可猜错了,是五公子回来了,要给您请安。”

    顾政讲的那位自然是郭品媛。

    顾政端着八宝茶慢腾腾走到圈椅前,坐定后,掀了掀膝上的袍子,用搁在小茶盘上的木勺子搅着八宝茶。

    很快,沉在下面的一些北疆的干枣浮了上来,顾政这才收了手,又看着那些旋转的小枣儿一个一个的沉了下去,方慢悠悠地开口,“外头那位,还跪着?”

    “已经起身了,丫鬟在一旁侍候着,就等着您发话。”方才他带顾珩过来,还特意绕了另一个楼梯,免得碰到尴尬。

    “是你提点的吧。”顾政漫不经心地哼了一下,淡淡地开口,“下得一手烂棋。你瞧着吧,性子就是她那位诰命夫人的母亲教出来的,满肚子谋算,结果害人害已?当初我就不愿仲巽娶她。”

    提起自己的长子,顾政是爱恨交加。

    顾仲巽是出色的,也是肯拼人,否则,不会年纪轻轻就升了四品,但顾仲巽自认亏在出身上,所以,拼命去争,结果争来争去,反倒输得更多。

    倒是顾仲秋,这些年不见有任何见树,可在詹事府混得一个好人缘,连詹事大人都认为他是怀才不遇,被妻族所累。

    詹事府是什么地方,那是与未来君王打交道的地方,夏家倒了后,恐怕顾仲秋的眼目根本不在当下朝局上,而是放在未来的新皇上。

    不,很可能,从伯阳王死时,这四儿子就做了这个打算。

    他生了五个儿子,顾仲秋是他唯一看不透的一个!

    贺青拿了一个团圃,给老爷子垫好后背,这才开口道,“巽大爷也是念旧,到底给他生了四个子女。”

    “那还不是我当初坚持把儿和儿养在外院,你瞧她自己带的闺女。”顾政想到死去的孙女,长叹了一口气,不重不轻地放下茶盏,又冷笑,“什么念旧,我还不懂我这儿子,不过是怕承不了嗣,所以,娶个名门贵女给自己撑腰,现在哼哼,后悔了吧!”

    这是他最恼怒之处,有他这个亲爹撑腰,何必担心以后承嗣,可他这儿子,就是不肯信他,情愿用婚事拿来做赌注。

    思及此,老爷子似乎不愿再谈,站起身,捋了捋袍子,绕到书案后,在八仙椅上坐下,“让珩儿进来。”

    “是!”贺青躬身而去。

    顾珩进来时,半臻着首,走到案桌前,掀了袍子双膝落地,磕首道:“孙儿给祖父请安。”

    顾政置若罔闻,仿佛书房里就他一人似地,拿了方才搁下的卷宗,接着看,书房内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顾珩伏首于地,安安静静地跪着,听着顾政缓缓翻着案卷的声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台上引进来的阳光渐渐西斜,又渐渐湮没,贺先生抬了两盏点好的灯进来,搁在案桌上,又给顾政添了一杯新茶,忙完后,悄然退下。

    不曾提醒,也没有给顾珩添个团圃。

    当顾珩感到自己因为长时间头触地,脑袋上开始充血时,耳畔方传来冷淡一句,“起来吧!”

    “起来吧!”

    顾珩脸上波澜不惊,哪怕站起来时,膝盖骨传来一阵阵的刺痛,起身后,她稳住身形,自觉走到祖父跟前,规规距距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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