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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枭宠:掌家嫡女来当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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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9你是不是被轻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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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说了,你的婚事暂由你祖母作主,若有什么变动,将来也要等你五哥回来再商议!”夏雪绯蓦地起身,迅速走到窗前,一把推开窗户,一株红梅丫枝触不及防地探了进来,刮过夏雪绯的脸,竟划出一道浅红,刺刺地疼。

    夏雪绯蓦地心头跳出一句当年母亲临终前的话语:

    有些事,如果不及时处理,等到它枝繁叶茂时,就会伤到你。

    几日前,她开窗时,就差点被这枝子闪了眼,当时因为心里太过牵挂女儿,根本无心做任何的事,于是也没放在心上,以造成今天的结果。

    若是运气再差一些,伤到是眼睛,那将终生遗恨。

    所以――

    女儿的问题,她不能再逃避!

    夏雪绯双手握在窗棂上,支撑着自己近乎崩溃的情绪,直待稳定后,方缓缓转地身。

    顾珩正臻首坐在床边,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那周身洋溢出来的失魂落魄,以她过来人看,分明是处于热恋之中的少女。

    夏雪绯又闭了闭眼,尽量用温和的口吻,“琅琅,娘亲问你,你是不是有心上人?”

    顾珩思绪里正绕着容霁该以何等的方式来解决这问题时,是悄然给晋侯府施压,还是直接通过顺帝赐婚闻言,不经大脑便脱口而出,“是!”

    “你这一阵子在国子监读书,是不是里面有谈得来的学兄,让娘亲猜一猜,听你五婶说,陕甘陈巡抚的儿子才华横溢,文武双全很不错,但是,女儿家的亲事,若没有长辈的许可,那就是私相授受”夏雪绯的手又紧了紧,忍住上前质问的冲动,但语气却凌厉了几分:“在金陵,这可是丧门风之事,你如今行动方便,想去哪就去哪,要尤其谨慎自守,千万不能行差蹈错。”

    顾珩站起身,象是犯了错的孩子躬着腰站着,她焉能不明母亲的意思,只觉得胸口象是漏了风似地,体内的热气倏倏地往外窜。

    夏雪绯眼里渐渐流露出哀伤,“你年幼,尚不知世间男子薄情,若是在浓情时,被一时情爱迷惑,稍有行差蹈错,便是明媒正娶之妻,将来,待浓情退却,怕是跟那些妾也差不多,若是不得结果,你这一生就完了”

    顾珩脸色渐渐苍白,脑子里一片空白,这些她从不曾仔细起过。

    夏雪绯见状,眼里的哀伤渐渐被怒气代替。

    “琅琅,你可知自己的身份?”

    紧接着又逼问一句:“琅琅你告诉娘亲,你可曾私下收过男子的订情之物?”

    “又可曾许了不该许的诺言?”

    顾珩身子微微颤着,其实在普阳镇时,她已经意识到,自己把顾珩和顾芊琅两个身份混淆了,说穿了,她需要行事方便时,就用了顾珩的身份,所以,她收容霁的碧玉簪时,没有去考虑,以顾芊琅的身份时,完全违背了闺训。

    而在与容霁相处时,她又常常忘了自己是顾珩的身份,以致让一个乡村妇人都看出流淌在两人之间的暧昧。

    “那娘亲再问你一句,你可曾让这男子近你身,甚至有肌肤之亲?”夏雪绯说到后面,自己都有些受不住,声音变了调。

    “娘亲”顾珩迅速抬首,露出脆弱之色,勉强道,“女儿成天跟这些男子在一起,若保持三丈之距,反倒令人生疑,便是这次在扬州避风雪,女儿与几个男子同帐平日里他们爱开玩笑,拍拍后背,搭搭肩膀是是常有的事。”

    纵是说出来的话,合情合理,但顾珩自己也感受到底气不足,如何能说服夏雪绯,

    夏雪绯却是感到五内俱焚,几乎想爷天嘶叫――

    秀荨姐,我对不起你!

    我没有照顾好你的女儿!

    想到顾郁林的和蒙秀荨的女儿竟被仇人轻薄,夏雪绯只觉胸中激荡不已,一股腥甜之气直涌了上来。

    这些年她被囚于祠堂,女儿在西苑慢慢成长,她根本没有机会好好教导女儿在男女之间的处理方式。

    虽有闺训,但那些都是冰冷又含蓄之辞,女儿平日里不爱读这些书。

    在儿子出事,她虽然借此踏出祠堂,但接下来,母子女三人跟踩在刀尖上过日子似地,哪有时间去考虑这些问题?

    稍安稳下来,女儿又宿进国子监,遇休沐时方能回来,便是回来,也基本在外院读书,而顾老夫人犯了薄阙,她要在病榻前侍候,母女二人交心的时候不多。

    这时候不教,更待何时?

    夏雪绯双眼直勾勾盯着顾珩,一字一顿,“牵手拥抱唇齿相交还有”夏雪绯闭了闭眼,艰难地开口,“你告诉娘,你做到哪一步!”

    顾珩眼眶里深弥着羞愧,她不敢触及母亲的眼神,怕触及失望,她全身颤抖,连站都站不稳,抚着床沿慢慢地跪下,一句话也吐不出来。

    “好很好!很好!”夏雪绯泪如雨下,不停地点着头,甚至不知道想表达什么。

    “娘亲,娘亲您别哭”顾珩眼泪也跟着落下,跪着一步步过去,小心翼翼扯住夏雪绯裙子,仿皇得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她不愿母亲如此伤心,极力着能安慰的话语,“他说先订下亲事等和五哥的事了了,就就成亲。”

    “他?哪个他?”夏雪绯蓦地暴喊出声,霎时,感到全身麻了似地,甚至有一瞬间,有失禁的感觉,“究竟是谁,让你鬼迷心窍?”

    “是”顾珩哽咽着,紧紧拽着母亲的裙子,她没有见过这样的夏雪绯,她怕极了,却不敢隐瞒,“是襄王殿下!”

    夏雪绯“卟咚”一下,跪了下来,双手一把用力抓住顾珩的肩膀,目眦欲裂,“那你告诉我,你被他轻薄了”

    “轻薄?”

    夏雪绯索性更直接,“你的身子可曾给他看过?”

    顾珩脑子里一下就晃出在云霞山时,容霁为她施针的画面,便茫茫然地点了点头!

    “啪”地一声重响,夏雪绯一巴掌便打在她的左颊上,怒吼:“你怎么如此不爱惜自己,如此不知羞耻!母亲真是白疼了你一场,早知道当年”

    当年就不该把她救活!

    苍天哪!

    夏雪绯突然倒抽了一口气,全身抽搐一阵,两眼上翻,便晕死了过去。

    “母亲母亲”顾珩伸手便将夏雪绯抱住,两人一起倒在地上,哭叫中,顾珩坐起,将母亲一手抱在怀中,一手摸上她的脉搏,沉着气诊了片时,竟发现夏雪绯肝肾两虚,这很可能是常年营养没供上,加上忧虑所致。

    否则,以夏雪绯这个年纪,不该有这种症状。

    顾珩“哇”地再次痛哭出声,抱着夏雪绯,坐在地上,环顾四周,冷冷清清,更是悲从中来,顾家这样的门第,便是一个小妾氏,身边也有两三个丫环照顾着,可母亲,如今一个人留在西苑,连个被子也得自己缝。

    可她枉费学了医术,只顾着和容霁卿卿我我,却没发现夏雪绯的身体劳损成这般。

    顾珩边哭边将夏雪绯扶到床榻,又下了床,取了缝了一半的被子的针头,将被子盖在夏雪绯的身上,这才开始掐着夏雪绯的人中,试图将她唤醒。

    待夏雪绯一睁开眼时,顾珩便跪在床前跪下,连连嗑了三个头,“娘亲,您醒了,您别生气,是女儿不好,女儿以后都听您的,您不要再伤心了。”

    夏雪绯只感觉心力憔悴,仿佛全身的力气就在方才一嘶吼间都用尽了,歇了良久,才缓过来。

    她悲凉地伸手摸了摸女儿顶上青衣缚的发髻,哑着声,“是母亲没有照顾好你,你这年纪原本该开开心心,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在闺中或是绣绣花,或学一些礼仪,等着明年及笄,可母亲却让你抛头露面,成天读些男子们读的书,还要参加狩猎,连命都差点没了是母亲没有照顾好你,不能怪你。”说完,又是泪如雨下。

    顾珩拿着毛巾拭着夏雪绯的眼角,忍着哭音:“母亲,女儿会听话的,您不要哭了您要保持心情安稳,不能再这样忧虑。”

    夏雪绯却没有看她,而是失忡地看着帐顶上的绣着的月季花,“你既然还在乎母亲,那你跟母亲发誓,以后再不能理会那七殿下,你可做得到?”

    顾珩握住母亲冰凉的手,轻轻道:“母亲,在扬州城避风雪时,七殿下曾来寻女儿,说是晋侯夫人和祖母正在商谈女儿和邵辅仁的婚事,七殿下说他有办法阻止,当时女儿想,祖母肯定会应下这婚事,在祖母心里,女儿就是个累赘,还是个伤了嗓子,能打发出去便好,如今有了晋候府求婚,又是以继室的位份,便是母亲不肯,祖母也由不得母亲您摇头。”

    顾珩言及此,亦有些伤感,她是完全没想到夏雪绯也希望她嫁给邵辅仁。

    “七殿下说惟今能让祖母拒绝邵府的,只有向女儿求娶,他回金陵后,会从皇上那求旨,女儿当时答应了。”顾珩说到这里,明显感受到夏雪绯的手想抽离,许是身体太过虚弱,使不得力,她眼眶一热,“娘亲,五哥离开前,女儿曾答应女儿的婚事由五哥作主,所以,当晚,女儿也跟七殿下说这是权益之策,因为女儿实在不愿嫁给邵辅仁。”

    “容霁是什么身份?他的婚事涉及到朝纲,是国家大事,岂能儿戏?”夏雪绯侧首,冷淡着语气,“他说求娶,娶的是什么?是正牌王妃,还是侧妃?”

    顾珩摇摇头。

    “连这个都不问,你是心大,还是太自信?”夏雪绯频频冷笑着,“容霁是顺帝最宠的儿子,将来及位很可能就是他,他这样的人,会娶一个女人?别说旁的,就是齐王府的那个,就等了这么多年,以她的身份,会是侧室?”

    顾珩却从中听出几份冷嘲,眨着弥漫着水气的大眼睛,里头写尽了委屈,这个问题,她真的回答不了,毕竟她是女儿身,总不能当时开口问容霁要?

    何况,当时她只想着能避免嫁进邵府,哪有想这么多。

    “你现在挺着腰拒绝还来得及,到了皇帝下旨,什么都晚了,去!把你的脸洗干净,马上去襄王府,跟七殿下说明白,就说你自己愿意嫁给邵辅仁。”

    顾珩抿着唇瓣不肯吱声。

    “母亲虽然什么本事也没有,如今在顾府连个丫环都比不上,但母亲好歹能替你争取个有用的。琅琅,你听娘亲说,”夏雪绯勉强支起身,面对着顾珩,眼里带着恳切,“章颖芝答应我,有她在一天,邵辅仁就不能纳妾,这是她亲口答应的事,她不会反悔。琅琅,你还年轻,你不知道,夫妻二人中间,但凡多一个人,再好的感情也会被消磨干净。那容霁,就算他如今对你一心一意,但以他的身份,身边女子何止两三个,一个个身份都不会低,你便是能应付,也会抽走你半生的精力,一旦他登基,那就是三宫六院,这还不算,每五年的选秀一次,那些女子既比你年轻,又是精心调教过的,这当中有多少人是有野心的,你何苦来?听娘的话,虽然邵辅仁比不得容霁,但作为丈夫,他绝对优选于容霁。”

    夏雪绯说到这里,气都有些喘起来,疾声喝:“你听懂娘的话么?”

    顾珩心口象堵了铅石般,咯得她吐不出、咽不下!

    她一想,将来容霁身边还有很多女子,两人携手共游,她的心就象撕了道口子似地,血涓涓地流!

    她想喊――

    容霁不会这样,她处于危难时,容霁甚至为她抗旨进入迷林寻找!

    她想说――容霁对齐郡主连一点想法也没有!

    她想解释什么,却发现辞穷,因为她不曾经历过这些事,更无法确实男女的感情是不是跟戏文里一样,生死相许,海枯石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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