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跟他们说明白簪儿在酒宴的酒菜里下毒的事情统领大人已经知晓,并已经派人重新做菜,他们的图谋已经失败了;二是我跟他们说了,统领问的问题,他们最好作答,否则,我记得簪儿刚刚发配冬梅到窑子里去了,她要是不说,我就建议统领大人把簪儿的手筋脚筋都挑断,舌头割掉替补进去,就让冬梅管辖……他们就表示要说了,但他们却不跟我说,表示一定要跟你跟大人说,到底是什么事情啊?这么神秘?”李安正色,却又小心翼翼地道。
吴继忠不由斜眯了他一眼,心中暗道:“这个李安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转的倒是挺像!在我面前竟还不露出半丝破绽?真是一件有趣儿的事情,以后要好好儿的交手交手!”
吴继忠心中想着,嘴上却道:“有些事情,你很想知道?”
“不敢,不过统领大人,他们好像还要跟你谈条件?”李安后退一步,却复又将身子贴了过i,谄媚地道。
“他们还有底牌再跟我和大人谈条件?”吴继忠嗤笑一声,跟着李仁罕进了刑房。
刑房中,李桂正和簪儿在嘀咕着什么,李桂道:“我们真的要这样帮他吗?”
簪儿极度不甘地道:“事已至此,我们帮他就是帮自己!”
“如果他真的是骗我们呢?”李桂还是不放心地道。
簪儿恼了,怒道:“你总是这么的疑神疑鬼,疑神疑鬼,干什么都是慢慢吞吞的,要像我这样的,说不定早得手了!”
“得什么手?!”李桂也恼了,怒道:“一直都是你贪心不足蛇吞象,当时要是
听我的,我们也不会弄到现在这个地步!”
簪儿便恶毒地道:“那又怎样,要是听你的,我们一辈子还是像狗一样寄人篱下,听人呵斥,如果你现在怕了,后悔了,可以去跟李仁罕说实话,看看他能不能饶得了你?”
“你……他私藏兵甲龙袍,就是想要谋反,我若供出了李安,我们三个还是要必死,你……你说的都是废话!”李桂头上渗出了颗粒大的汗珠,挣扎着说道。
“所以,李安是我们复仇的最后手段,我不许你出卖他!”簪儿坚决地道。
“那好吧,我们就拭目等死吧!”李桂绝望地道。
“那倒也未必,一会儿你听我的,说不定我们还有活下i的机会!”簪儿却又阴阴地道。
“什么?我们都到这个境地了,你还有什么主意?”李桂大惊,连忙问道。
簪儿便白了他一眼道:“不用问,到时候你只要配合我就行了,这么多大风大浪我们都闯过i了,我就不信,我们这一次就闯不过i了!”
李桂一听,也不由热切地看着她喃喃地道:“不错,不错,你那么聪明,一连这么多次都凭你的脑子闯过i了,这次我相信你也一定能成功,一定能成功!”
簪儿虽然面上表现的胸有成竹吗,但心中也是没底儿,纠结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就这当儿,房门一响,李仁罕和吴继忠相继走了进i。
李仁罕看了两人一眼,没有说话,自找一个座位坐了下i,吴继忠便微笑着走了过i,阴笑道:“二位在我面前不说一字,怎么李安一i审问你们就要招了,怎么,是看不起我吴某人吧?”
簪儿便接话道:“吴统领谦虚了,算计我们两口子,统领大人可没少出力吧?”
吴继忠便有些失笑道:“簪儿,你要搞清楚,是你们先算计我们大人,我们才算计你们的,你不要总这么指鹿为马、黑白不分!”
簪儿便冷笑道:“吴统领,我们给李家做牛做马,每月就那么点儿俸禄,也太寒碜了吧?打发叫花子吧?”
吴继忠也冷笑:“簪儿,做人要知道好歹,且不说老爷待你们不薄,就是仅李桂的李府总管的名头,在外面也捞了不少好处吧?倘若没有大人,你们在外面……算个屁?!”
簪儿不由抿住了嘴,不说话了。
吴继忠便又看着她,眼睛中眯的只留一条缝,但缝隙中透出的寒光却锋锐异常,可以斩金截铁:“该说了吧?钥匙怎么弄到的?谁给你的?”
簪儿便讽刺地看了旁边坐着的李仁罕一眼,直言不讳地道:“自然是大人!”
“放屁!大人会给你钥匙?你哄谁呢?!”眼见李仁罕面上有愠色,吴继忠不由立刻冷笑道。
簪儿不由嘲讽地笑道:“他是不可能给,不过,我是在他欺负我脱掉衣服的时候,偷偷拿他的钥匙用印泥印的模型,然后在外面配的,可谁想这个锁匠技术太差,居然配的不对,打不开锁!”
“打不开锁?”李仁罕和吴继忠脸上都是一愣,尤其是李仁罕,听到簪儿说自己脱掉衣服欺负她的时候脸上还是难得的一红,但还是问道:“也就是说你们没有进去过?那……你们知道老夫在里面藏了什么吗?”
簪儿此时想求活命,自然不敢提兵甲龙袍的事情,只糗着脸道:“还会藏什么?你李家虽然家大业大,但我们跟李桂在你们府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所有的位置都走过了,根本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唯是你这书房,防备的可是小心,除了藏你最贵重的金银财宝,古董字画,还能是什么?”
听了这话,李仁罕和吴继忠的心思不由放松了不少,李仁罕脸上也逐渐露出了笑容,微笑道:“簪儿,你知道吗?在所有的丫头中间,我最欣赏你,因为你最聪明,而且你竟然能从这些小细节上推测出我的藏宝库就在书房之中,甚至能找到它,我不得不佩服你!但是,你能告诉我,你是什么时间拿到的钥匙吗?是我们在沐房里第一次的那时候吗?”
簪儿心中一惊,心道:“我若是承认第一次就拿了他的钥匙,那就成了蓄意接近他,谋盗宝库,以他的性子,必定不会放过我!我和李桂现在是要求活命,自然不能触怒他,得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真中有假,假中有真才能有万一活命的机会!”心中想着,口中便故做厌恶地道:“自然不是,是后i那几次,你欺人太甚,我和李桂自然也不能咽下这口气,只是你是武将出身,又有权有势,我们都是小人物,是你一只指头都可以随意碾死的小人物,我们复仇无门,只有下毒图财、远走高飞才是上策!”
“好!好一个下毒图财,远走高飞才是上策!不愧是我欣赏的人!”李仁罕也不得不拍手叫好,道:“说实在话,簪儿,要不是你表现的太急于求成,太工于算计,我跟吴统领也不会太过提防着你,监视着你,说不定,你今天就成成了,我们所有人都被毒死,你跟李桂带着我的金银财宝远走高飞,佩服!佩服!老夫终日打雁,今日竟险些被雁啄瞎了眼,但你能告诉我,这把钥匙,我一直都很在意的,即便是你跟我……咳咳!那个的时候,我也一直放在心上的,你是怎么有机会去印泥的呢?老夫……真的很好奇!”
簪儿便不屑地撇了撇嘴,恶毒地道:“大人,你是否还忘了你的特殊癖好?你跟我欢好的时候,还有一位冬梅在场,你跟我完事,又去跟冬梅欢好的时候,什么姿势都用,两个人极尽欢悦的时候,你说我有多少时间多少机会去完不成这么一点儿小事情?”
“你……你……你,住口!”李仁罕即便在无耻,此时也不由不老脸通红,一下子站起i截断了簪儿的话,又朝吴继忠道:“继忠,事情既然已经清楚了,这两个人就立刻处理掉吧,另外,那个锁匠……”
“大人,你不能杀我们!”吊着的簪儿突然又开口说道。
“哦?我为什么不能杀你们?”李仁罕又稀奇地转过身i道。
“因为,你还有一本账册在我们手里!”簪儿认真的道。
“账册?什么账册?”李仁罕和吴继忠一头雾水。
“对对对,账册!账册!大难之下,我被恐惧冲昏了头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呢!对!有了这个,我们只怕真的能活下i了!只要李仁罕现在不杀我们,只要李安那边得了手,万一皇帝能够在李仁罕起兵造反之前抢占先机杀掉他,我们就真的解脱逃离必死了!”李仁罕和吴继忠一头雾水,李桂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不由大喜若狂,连忙乞怜道:“不错!大人,这些年我给你们李家做牛做马,坏事做尽,但每为你李家做一笔坏事,我都会记下i,包括你李家现在贪污强取豪夺的大多数账目都在这个账本上,如果你杀了我们,这个账本以后必然会出现在赵季良赵大人案头上,那时候你也会很被动,不如……大人饶了我们这条狗命?”
“哦,你还有这个本事?”李仁罕气急反笑,终于又转过了身子i,朝着簪儿道:“这是真的假的?”
簪儿被他目光逼视,心中一直在打鼓,但却坚定地道:“我家相公没有说谎,但求大人开恩,我们也知道敢对大人下毒,实属十恶不赦,但我夫妻愿意献出一手一脚,以平大人之怒!”
“簪儿,你……你疯了……”李桂突然听说簪儿要自断一手一脚,不由大惊,连忙大叫道。
簪儿却充耳不闻,只是同样目光炯炯,直视这李仁罕。
“一手一脚?一手一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这簪儿认真的样子,李仁罕突然笑了,笑的手舞足蹈,眼泪鼻涕都出i了,指着簪儿笑道:“继忠,继忠,你听,你听,这个丫头居然跟我讲条件?居然跟我讲条件?一手一脚,一手一脚居然就认为我能饶得了他们,他们……是不是太天真了,太不把我当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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