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李府之中依然热闹非凡,人i人往,川流不息。
李继宏心满意足、春风得意,李仁罕也红光满面,极度满意,已经到了该上酒菜的时候,李仁罕便朝着李安道:“李安,时辰到了,你去吩咐厨房准备上酒菜!”
“是!老爷!”李安便离开人群,向后面厨房走i。
走在路上,i往都是过i送礼的官员显贵,李安虽然是李家的副总管,但起码的觉悟还是有的,自觉的靠边行走,正行走间,李安却突然发现似乎有一道眼光向自己扫i,那目光是那么的熟悉,似曾相识。
李安一愣,连忙抬头看去,却见人流熙攘,一个不知道谁家的面色蜡黄的仆从正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哪里有什么熟人?也何谈似曾相识?
李安有些茫然,只得回了头继续向前走,可是,那种奇异的感觉却一直在心头萦绕不去,总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那目光是如此的熟稔,不怒自威,又饱含了无穷的愤怒、无尽的苛责与些许的疑问与少许的关心?
愤怒、苛责、疑问、关心?谁会对自己有这样的情绪表达?现在的自己,谁又有资格对自己有这样的情绪表达?公子?公子?!!方公子?!!自己以前的主人方落雁方公子??!!!
李安突然一下子想起了什么,猛地原地回头,虽然那个蜡黄脸的人容貌似乎不是,但那步态,那气势,不是自己跟了半生的年青的主人是谁?
人的容貌可以改变,可以易容,但一个人生i的气质却终身难变,此时此刻,他也是最不可能又最有可能出现在此地的人,他居然回i了?在李继宏张开了天罗地网等待他自投罗网欲要杀他而后快的时候回i了?!
真是又可爱、可恨,又始终可敬劣性难改忠贞不渝的好主人好哥哥啊!
李安又气又恨,又怕又兴奋,但人i人往,又哪里还有那个蜡黄脸的仆从的踪影?
“不行!我的赶快去厨房吩咐上菜,然后尽快找到公子,密室里的秘密我已经让小姐告诉赵季良了,他没有可能不告诉皇上,李家的末日就要快了,但公子,你却不能死在这成功的前夜,那样太不值!”李安想着,不由加快了脚步。
谁知道,刚到小厨房门口,还没有迈进去,一个暗影卫已经拖着一条死狗走了出i,那狗口吐鲜血与白沫,一看便知道是中毒而死,后面跟着一溜儿的厨师,脸色都极度难看。
李安一愣,问道:“怎么回事?这是怎么了?”
暗影卫直属吴继忠和李仁罕管,根本不把李安放在眼里,冷冷地道:“暗影卫办事,你不用多管!”
“可是……”李安虽然知道暗影卫不买自己的账,但是,厨房里拖出了被毒死的狗,自己身为李家副总管,职责所在,不能不问清楚。
胡大厨连忙靠了过i,小声儿地对这李安道“李总管,刚才有人哎饭菜里下毒!”
“下毒?!”李安当场就吓得目瞪口呆,今天是李仁罕独子李继宏的婚礼,i的客人都非富即贵,居然有人敢在今天的饭菜里下毒,这真是吃了性心豹子胆,更况且,这饭菜李家众人是要吃的,可能进i的方落雁也是要吃的,成为了新娘子的毋宝箱也是要吃的,要是都吃了……李安看看已经被暗影卫拖出i的死狗,冷汗顺着脊梁就下i了,随即暴怒,低吼道:“到底是谁下毒?!”
“好像……好像是……是簪儿姑娘……”胡大厨目光闪烁、吞吞吐吐地道。
“簪儿?”李安又是一愣,还没等他深思,门口一阵脚步声已经传i,却是暗影卫统领吴继忠。
“大人!”那名暗影卫连忙上前行礼。
吴继忠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李安,但一眼便看到暗影卫拖出i的死狗,已经明白是簪儿下毒无疑,又突然想起簪儿曾与李安一起在书房被捉,心思一动,这嘴角的笑容便玩味起i,微笑道:“李副总管,巧?”
“巧!巧!”吴继忠是什么人?李仁罕的绝对心腹,自己是什么人?不过是李继宏的一条办事的狗而已,李安还是很明白自己与别人的差距,连忙躬身行礼道。
吴继忠便负手围着李安转了两圈儿道:“听说……你跟李桂和簪儿两口子很熟?”
李安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此时此地,此人此景下,自己也不敢多说话,思量再三,低声地道:“回大人的话,小的……与他们……并不熟!”
“不熟?”吴继忠反而笑了,看着低头俯身的李安脸上的玩味更重了,戏谑地道:“你们一个总管,一个副总管,不熟?”
“是的,不熟!即便有i往也是府里的事情,私下里,我们没有交情!”李安连忙回答道。
吴继忠脸上的笑意更浓:“你们没有交情你把人家媳妇儿诓到老爷书房里去了?”
“果然是又提到书房,不会是李桂两口子又到书房去觊觎宝库了吧?今天确实是个下手的好日子,而且簪儿又敢大胆地下毒……”李安是绝顶聪明之人,前后的事情一串联,一猜测,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结论,暗骂一声糟糕,面上却显得更加的谦卑,恭顺地道:“让统领大人笑话了,一时冲动,一时冲动而已,汗颜!汗颜!”
吴继忠察言观色,见李安言语中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并有眼珠一转,冷笑道:“李安,现在李桂和簪儿涉嫌下毒,已经被我关押到地牢,劳烦你去审理一下,问出他们的动机与有没有同伙儿!”
李安一愣,连忙道:“大人,我去审?”
“怎么?你不愿意吗?”吴继忠便冷冷地道。
“不是,不是!”李安连忙摆手道:“可是我不是专业的审问人员,更何况,李总管还是我的前辈……”
吴继忠却狞笑道:“叫你去审你就去,要是问不出什么i,我就怀疑你也是同伙儿,因为你跟簪儿有染,不确定你没有跟她沆瀣一气,要想证明你自己,那就快去?”
“大人,我……”李安大惊,连忙大叫道。
“我只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要是没有结果,我连你一起抓了!”吴继忠却冷笑道。
“我……”李安有口难辩。
“还不快去?”吴继忠又冷了脸,森然地说道。
李安没有办法,只得去了。
吴继忠看着李安远去的背影,又朝那个暗影卫一勾手指头。
暗影卫连忙上前i:“大人!”
“你也去!看看他们狗咬狗能咬出什么i!”
“是!”那暗影卫也快步去了。
吴继忠便朝着众人道:“立刻另行做菜,赶快上席,客人们斗殴在等着呢!”
“是是是!”胡大厨等人连忙都回去,手忙脚乱地又去重新做菜。
吴继忠便又道前面i,抽个空子,i到李仁罕身边,在他耳边低声地道:“大人,已经确认簪儿和李桂是冲着你的密室i的,而且簪儿在今天上酒宴的菜里下了毒!”
“什么?!!!”李仁罕暴怒,手中的茶盏险些捏爆,低声地怒喝道:“这个贱人!老夫就知道她再次回到家里i必有图谋,没想到她居然如此狠毒,密室有事吗?”
吴继忠摇摇头:“密室暂时没事,他们配的钥匙不知道怎么回事缺了一个齿,根本就打不开密室!饭菜我也要人重新做过了再上i,不会再有事!”
知道自己等人从鬼门关上溜了一圈儿回i,李仁罕擦擦额头上的汗水,眸子中闪烁着疯狂与畏惧后怕的火焰,却又疑惑地低声道:“钥匙缺了一个齿?她们哪里i的钥匙?”
吴继忠便又道:“我也不知道,但我已经叫李安去审了!”
“李安?这又关他什么事情?”李仁罕讶异地道。
吴继忠便冷笑道:“大人莫要忘了,曾经李安和簪儿也在你书房里私会被抓住过,我怀疑李安也是同伙儿!”
呼!李仁罕眸子中的邪火立刻又多冒出了三丈,森寒地道:“继忠,感谢有你,否则,今天包括我和我的家人只怕很多人都要死在那个贱人手里,给我狠狠地打,不管用什么手段,一定要让她们开口,问出钥匙是怎么一回事儿?她们知道密室的事情多少?问出她们还有没有同伙儿!有一个,杀一个!一个也不能放过!”
“是!”吴继忠立刻躬身应道。
李家的地牢,审讯早已经开始了一阵子,胆敢觊觎李仁罕的密室,暗影卫自然不会对李桂和簪儿手下留情,而且两者也没有统属关系,暗影卫也不会畏手畏脚,所以上刑起i,味道十足。
但簪儿和李桂也是狠辣之人,既然知道此次已经是必死无疑,但总要听到李家之人毒发身亡的消息,所以,两个人咬牙苦撑,拒不招供。
当李安进i的时候,两个人已经被打的不成人形,鲜血从头上流下i糊住了两人双眼,几乎都要睁不开。
“还没有说?”李安看了两人这个样子,虽然心中明白,但也不无唏嘘。
几个暗影卫见他进i,将鞭子一扔,冷冷地道:“还没有,下面就麻烦李副总管了!”说着,几个人一起走了出去。
李桂和簪儿听到李安的声音,勉强睁开血糊的双眼,吃吃地笑道:“李安?你i审我们?你i审我们?”
李安无奈地道:“刚才被吴统领碰上了,特别让我i试试!”
簪儿对他一直没有好感,便恶毒地道:“你怎么不去吃饭?你怎么不去吃饭?现在已经是开酒宴的时间了!”
李安知道外面有人偷听,伸手拍拍袖子,淡定地道:“你是说你在酒菜里下得毒吗?吴统领早已经查验出i了,让厨房重新做菜检验过了再上桌子,你……毒不死任何人了!”
“啊——?!”簪儿和李桂同时呃住,张大了嘴巴。
“所以,我们可不可以慢慢的聊一聊了?”李安好整以暇地往前走了一步,背对着门外朝着两人狂使眼色。
两人又不是小孩子,看见李安狂打眼色,簪儿不由低声冷笑道:“怎么,你现在也害怕了?怕我们招供出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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