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安静一点，夫人来了。”
宴会上有人声地提醒，经过一传十十传百波浪式的传播，整个宴会顿时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悠扬的音乐回荡在舞池之间。
大门敞开，外面已是黑夜。
穿着晚礼服的女人大步走了进来，牵着盛装打扮的亚瑟。她招手四处微笑，之前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亚瑟跟在她身边极不自然。
“大家都在等一等吧，子爵他们马上就来了。”
“毕竟这是降临日，他有些紧张。”
女人调皮一笑。
“哈哈哈”周围原本凝重的气氛，瞬间被调活了，舞池又回到了轻松和舒服的气氛中。
女人拉着亚瑟慢慢深入礼堂之中，期间不时的和前来的人们客套两句，行为很是得体。
而旁边的亚瑟可就不是那么自如了，他躲在女人群后，不停地警视四周，好似周围有鬼出没。
终于亚瑟忍不住了。
那些东西近在咫尺。
“妈妈，我能感到它们就在周围盘旋”亚瑟颤栗地拽了拽女人的衣袖，双腿不停地哆嗦着，眼中充满了恐惧感。
女人看了一眼亚瑟，随即对面前的人微笑。“亚瑟他今天身体不太好，我带他去看看。”
“好，那你们赶紧去休息吧。”前方几人赶紧点了点头，笑着为他们让开了路。
“恩”女人点点头，带着亚瑟向无人的地方走去。
“亚瑟的状态不太好，他还能吟诵圣经吗？”身后传来了关切地询问，传入了女人的耳朵里。
女人听到这句话脚步不由得一颤，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咬了咬嘴唇继续带着亚瑟向前走，只在原地留下了那几个向这边张望的人。
“妈妈，你怎么了？”
亚瑟在一旁关切地问，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妈妈这个样子，疲惫，萎靡，即便华丽的衣服也掩盖不住她病恹恹的身体。
上次面对乌鸦群的时候，都要比现在好很多。
“妈妈没事“女人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儿子，脸色惨白的像是一张纸，她看着亚瑟很是犹豫和复杂。
“爸爸让我做什么，我就去做好了。”
“妈妈不要伤心了。”亚瑟紧张地站在旁边，俩只手抓住了女人的大手。
“孩子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
“你不行就离开这里吧。”女人另一只手抚上了亚瑟的脑袋，像是最后和亚瑟见面一样，想将对方的容貌刻进自己的耳朵。
“妈妈不”亚瑟摇着头，哭出了声。
“宝贝，听着，你爸爸他已经疯了。”
女人的话音刚落，二层的展台上就出现了一群人。
“欢迎光临，各位。”
子爵站在展台中央，伸出双臂高喊着，他的身后跟着很多人，红色的眼睛在人群中忽隐忽现。
“在这个耶稣降临的日子里，黑暗将会被冲散，光明将照耀在每一个人身上。”
“未来大家会一帆风顺，上帝会陪伴诸位左右。“
啪啪啪舞池中响起了鼓掌声。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微笑。白天的乌鸦群或多或少都在大家心中留下了阴影，但这更证明了他们是多么需要上帝来保护他们的安全。
舞池中的音乐换成了赞歌，悠扬庄严的音乐让人们闭眼倾听，一个又一个人跪在了地面上，双手并拢祈祷着上帝的恩泽。
巨大的十字架从天而降，带着耀眼的光芒，降落在舞池中央。
“我的儿子，上来吧。”子爵微笑着，向亚瑟招了招手，空气中弥漫着无形地呼唤。
亚瑟愣愣地抬起头，看向上方，血肉的涌动感就在脚下，他能感受到他正在对周围的生命蠢蠢欲动。生命是人类最强大最重要的力量，此刻它正渴望着那些东西。
降临日的宴会是一场血祭。
“不孩子离开这里吧。”
“和妈妈一起离开这里。”女人一把抓住了亚瑟的手臂，在这一瞬，恐惧压垮了她所有的心理防线，那些恐怖她可以预料到。
“妈妈，一起上去吧，它正在看着咱们。”亚瑟愣愣地看着上方，眼中似乎有罗曼陀花在旋转着。
与此同时，上方的男人微笑着向下看，这是最后一个步骤，他从亚瑟刚出生时提取了他一滴鲜血，并且以此与核心培养，历经七年才到达今天这一地步。
他的儿子将成为史上最强者，与拿破仑，凯撒齐名。
不可以轻而易举超越历代大帝。
“准备好了吗？”子爵压下激动的心情，沉声询问旁边的人。
“一切准备就绪，子爵。”叔站在一边，卑微地弓着身子。
“很好”
就在这时，周围的人群让开了一条缝隙，亚瑟的身体从缝隙中走了出来，他步履稳定面无表情，像是一名征战沙场凯旋而归的铁血皇帝。
“你这个王八蛋，竟然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你还是人吗！？”女人跟在孩子身后大喊，她跌到在地泪眼汪汪。
“老婆”男人脸色一变，扶起了跌到在地的妻子，众人纷纷为俩人让开了空位。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为什么现在反而说这些话？”子爵抱着自己的妻子，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我后悔了后悔了，这不是在帮孩子，而是害了孩子，咱们正在把他推进深渊。”女人忍不住眼泪直流，手伸向了亚瑟的背影。
“阻止他，毁灭掉那些东西。”
“”男人回头看向自己的儿子，无论变成什么样子，只要有力量，只要变得强大，就可以了不是吗？
比拿破仑，凯撒还要厉害的大帝，人们无论怎么样都得跪地磕头吧？
如果是那样，现在这样又有什么不妥呢？
“孩子”
女人哭出了声，她看着亚瑟渐行渐远。
它近了，它和自己近在咫尺。
亚瑟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再和它共振。
不应该是对方带领着自己的心跳。
不过这些已经无所谓了，再过不久，他们就会融合在一起，到那时这种不舒服的感觉也会消失。
他走到了展台的边缘，下方全是跪地祈祷的人们，虔诚的吟唱声凝聚成一股洪流，表示着这些人的地位。
他们在向谁祈祷呢？
亚瑟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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