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事，以后再说吧。他还有很多可能。”
慕严放下筷子。
“嗯，我也做好了自己的规划。”
慕赫用一句话，结束了这场聊天。
慕虹并不传统，这些年在国外的经历和天生浪漫的个性，对付慕严这种“老顽固”，她可算是在行。
“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找姑姑，都能给你搞定。”
慕虹悄悄在慕赫耳边说。
“谢谢。”
慕赫一句不失礼貌的话。
新年的钟声，如约而至。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拥堵的信号世界里，就有慕赫和秦妮的对话。
“你们家就你和慕严副主任吗？”
“不，我姑姑一家回来了四个，还是挺热闹的。”
“你还有姑姑？”
“是，而且我姑姑还有一个才七个月大的孩。孩子真的很可爱。”
“哇，好幸福。”秦妮羡慕地说。
“那你这两天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每天都是在家里吃东西。然后出门几乎没有遇到人。街上都是有些冷清的，都回家过年了。”
秦妮坐在自己房间窗边，穿着睡衣。
“现在，新年真的很安静，很不习惯。我有一种越到新年越孤独的感觉，身边都没有声音，只有各种各样的颜色。”
秦妮说。
“要不要来我们家这边玩？”
慕赫提出邀请，“我姑姑一定会喜欢你的。”
秦妮莞尔一笑。
“你姑姑喜欢我有什么用，说，你喜不喜欢我？”
秦妮问。
“我……额，如你所想的吧，我有欠你很多。”
慕赫坐在阳台上，看着远方，手里拿着手机。
“行了，不故意刁难你了。我挂了，好困。”
“那，晚安，开学见。”
“晚安，开学见。”
慕赫把手机放在了桌上，往慕虹房间走去。
接电话的时候还能听到家伙在哭闹的声音，忍不住好奇想要去看一看。
孩子可真是新鲜的事物。
秦妮照旧把手机塞到床垫底下，一扎进被子里，就想起了时候的春节。
万家灯火齐明，鞭炮声欢呼声接连不断。
城市化，虽然得到了很多东西，但也冲淡了很多东西。
春节倒反有些无聊呢……
一骨碌，秦妮还是坐了起来，打开夜灯。
立过的“雄心壮志”，要自己设计房间风格。
一本厚厚的画本，就藏在一堆书堆最底下的部分。
因为上学，已经好久内有动过画本。
翻开里边，还是少不了的人物服装图，还有一些建筑图，一些模特。
手指爱抚地来回摸摸，就像一个母亲关爱自己的孩子那样，迷恋的深情的眼神。
“那么想一个主题吧。我的，是森林风，秦蕊，给她少女系，以粉红色为主好了。”
秦妮手中的铅笔，在画纸上“擦擦”来回几下，写下主题。
“那么……”秦妮想着，自动联想到了看房时房间的构造。
脑海里立刻出现一个大致的框架。
半夜的工作效率果然高！一画，就停不下来，思路如泉涌。
铅笔随着手指在纸上游上游下，色彩也点缀着周边。
一个大致框架就设定好了。
时针已经走到数字“”。
当下所有工具，掀开被子一角，思考过度，一转身，秦妮便成功进入梦乡。
弟弟醒着的时候，眼睛大如弹珠。
慕赫一走到旁边，孩子就停止哭泣。
“好神奇，他看见你就不哭了。”
慕虹整理东西正烦在头上，孩子一哭，就过来轻轻拍两下，孩子还是没停，慕赫一来，冲孩子眨了几下眼睛，就好像看懂了似的，停止哭声。
慕赫手插在睡裤里，脸上忽而歪七歪八地，时不时眨眨眼睛，时不时挥挥手。
“那你带一下他吧，你们气场还挺合的。”
慕虹说。
“行吧。”
慕赫把孩抱在怀里，姿势可以说已经非常标准。
慕虹给慕赫竖了一个大拇指。
“还没睡吗？”慕严也走了进来，家里难得的热闹，一个人惯了，还是想出来遛一遛。
“嗯，孩子还在闹，白天睡太多了，晚上不愿意睡觉。”
慕虹过来看了孩一眼，又自己整理。
“你时候还不也是这样，白天说天热，跑回房间睡觉，晚上开着灯，总被爸妈敲门说浪费电。”
慕严想起来慕虹时候的样子，忍不住吐槽。
“那都是以前了，这孩长大了一点不要像我就好。”
慕虹说。
“明天我们回去看一下爸妈，他们非要住老房子那边，可能也不太习惯。哥，你有没有想过把爸妈接到这里来住？”
慕虹想起爸妈还住在乡下，类似于农家乐的地方。
慕家产业，也是姐妹俩自己奋斗来的，父辈他们还是割舍不掉土地。
“我也想过，之前就是你嫂子……而且这房也刚装修不久，还有异味，对老人不怎么好。等慕赫上了大学，就把他们接过来。”
慕严说，示意慕赫把孩子给自己抱抱。
“爸，我没事，把爷爷奶奶接过来吧。他们住在这边应该会很开心，这里也不吵闹。”
“我知道，我也提过，但你爷爷奶奶不同意，他们还是喜欢乡下，还说是我们不懂享受，唉。”
“那我们明天再去劝劝。”
慕虹走到这边，终于能坐了下来。
“大家都在啊。”慕赫姑丈从外面走进来，刚刚洗漱好，发现房间里很多人。
慕赫对这个新加坡男人客气地笑了笑。
慕严点点头。
这个姑丈，不怎么爱说话，但是愿意做事，做事起来还很流利，完全没有架子。
今晚的碗，就是姑丈和慕赫一起洗的。
现在，他又走到慕虹身边，给她按肩膀。
夫妻两个人又相视而笑。
孩子竟然笑了起来，咯咯咯的声音，把气氛炒到了高潮。
再逗了一会儿，几个人也各自散开，回房休息了。
新年的夜，从未如此静谧安静过。或许是心里有了答案，所以这个新年里，才会有特别值得期待的东西。
星，斑斑点点地，分布在夜空中，似乎在聆听世间的愿望，把人的想象存留下来，又负责把那些想象给沉迷下去。
慕赫没有直接睡着。
孩子，如果可以的话，事业稳定之后，很想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恋爱，结婚，只能是秦妮一个人。
如果结婚对象不是秦妮，那么安排其她任何人，都是一样的，会如傀儡一般的存在。
秦妮，能看懂他的需要，也能懂他的孤独。
晚安，为了你，我要做更好的自己。
默默在心里算是许下一个决定，伴着凉凉的夜色，
又一颗星，在暗夜里沉下……
大年初二。
“妮妮，快起床，今天早点去莉姨家，人家何明皓都带女朋友过去了，一大早的。”
秦莉娟匆忙敲秦妮房门。
“这么早！”秦妮揉了揉头发，甚至想哭。
大过年的都不让人省心吗？
串个门，还要赶早。
“知道了。”
带着一股怨气，还是进去卫生间洗漱。牛仔裤、黑色靴子，一件白色羽绒服，就算是完成了今天的装备。
二十分钟后，拖着慵懒的脚步走出门去，三个人已经在沙发上坐好，一排过去，都是大红色！
“你们，没必要穿那么夸张吧。”
秦妮被眼前这一幕被吓到。
“你才夸张，大过年的，去别人家做客怎么能穿白色呢？快进去换一间红色的出来。”
秦莉娟看见女儿身上的白色衣服，有些不悦，忙赶着把秦妮往回推。
“好好好，知道了，不过我们这样真的很想做媒婆诶，好奇怪，又像去参加婚礼。”
秦妮被一家子人这个隆重的举动给逗到。
“一定要换红的。”
秦莉娟手动帮秦妮把门关上。
“知道啦。”
翻遍整个衣柜，幸好也能找到一件，只是款式有些旧了。
那是初三时候的衣服。
穿在身上还有些短。
一看镜子，搭配起来也能达到一种别样风格的感觉。
“那就从众吧。”秦妮给了自己一个坚定的微笑，和一家人走出门。
一路上，也没有多少家是开着门的。这场景就像电视里播的半夜鬼片的时候，街上那种荒凉的景象。
堂堂f城，过个年，就冷清成这个样子。
世界好像就变得大了许多。
喇叭声少之又少。
伤感之余，秦妮不得不感叹，今天是个好日子，有好天气。
上一次见面两个人还打情骂俏，现在一转眼才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就带回家见家长了。
岁月不饶人。
感觉还是学生，就已经走向了家庭。
人生呢，又多了一份厚重，一份责任。
建筑变得熟悉起来，何明皓家已经越来越近。
楼下停了两辆车，一辆是何明皓家的，另一辆倒是没见过。
兴许是夏可歆的，又或许是别人家的。
还有停车位就行。
“妈，我先去敲门，看看未来的新娘子。”秦妮下车。
“我也去。”
秦蕊跟在秦妮后面坐上电梯，数字“”亮起来。
何明皓家的门是开着的，不用敲门就可以进去了。
“嘘～”
秦妮往后边暗示秦蕊不要说话，头往里边探。
客厅空无一人。
“门开着，没有人？”
秦妮又往前移了两步，秦蕊也跟着秦妮在门口偷看。
“喂。”
“诶哟妈呀。”
秦妮吓得一个倒退，魂都要飞出来了。
秦蕊自己是没被吓到，被秦妮的反应给弹开五厘米。
秦莉娟、朱杰辉、夏可歆、何明皓四个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东西站在身后。
看得出来他们是在楼下遇见然后一起上来的。
“来我家还那么鬼鬼祟祟。”
何明皓打趣。
秦妮看到夏可歆的手，一只拎着一袋青菜，一只挽在何明皓手肘边。
两个人站在一起，像一对新婚夫妇，脸上气色都好极了。
“我哪有？我只是想看一下有没有人在家嘛。而且，我更好奇的是，今天新娘子会不会很漂亮？”
秦妮一把过去拉住夏可歆，在她旁边说。
夏可歆放下手。
“我每一天都是漂亮的，但是今天更加漂亮了。”
她在气势上，也不想示弱，因为知道秦妮是逗着在玩儿的。
“好了，表嫂，你就当我不会说话吧，来，让我带你一起去见我们的母亲大人和父亲大人。”
秦妮扶着夏可歆往里走。
夏可歆穿了高跟，走得有些慢。
“你累的话现在就脱鞋吧，我拿回去。”
何明皓把东西全拎到右手，左手已经空出来准备拿鞋。
夏可歆犹豫了一下。
平时在学校可以任性，现在可是当着秦妮爸妈的面，还有秦蕊的面，就算有天大的胆，她也不敢在还没完全进入人家家门之前就“欺负”人家儿子。
但是在学校，这些细节，何明皓都有注意到，夏可歆也更自在一些。
“不用了，都到家门口了，我现在已经穿习惯了高跟鞋，不觉得累。”
夏可歆说。
“那好吧。我们快点进去，就坐下休息。”
何明皓把菜放回来两边平衡，又接过夏可歆手上的东西。
看到这一幕，何明皓真正懂得去关心呵护一个人的时候，秦妮心里，还是会升出一些感叹。
这些暖心的举动，不可以说是嫉妒，只能说是留恋以前的时光。
这样的待遇，不过是半年，就从一个人转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秦妮偶尔走了一下神。
几个人一起走了进去。
何明皓家很宽，家具也很齐全，比秦妮家看起来大气。
毕竟这是何明皓家的全部，而f城那个已经是很久之前的房子了，没有再出资进行装修。
这里很有可能也就是何明皓和夏可歆的新房了。
莉姨和姨丈直接就双双从厨房里迎出来。
“需要我们帮忙吗？”
秦莉娟问秦莉莉和妹夫。
“姐，姐夫，你们就都歇着吧。今天让我们来准备，你们就聊聊天。”
秦莉莉围着围裙。
“姐，我这个儿媳妇怎么样？”
秦莉莉直接进入主题，夏可歆，何明皓已经给秦莉莉看过几次照片了，很美很活泼的一个女孩子。
其实看夏可歆第一眼，秦莉莉就对这个儿媳妇抱有很大的好感。
“是个大美女，莉莉，你赚了。”
秦莉娟给秦莉莉竖了一个大拇指，惹得大家笑开了。
“我今天正好也是炫耀一下我儿媳妇的。你现在也作为妈，就帮我好好和儿媳妇聊几句啊，可不准吓跑了我家儿媳妇。”
秦莉莉爽朗地和秦莉娟打趣。
“没问题。”
秦莉娟说。
夏可歆没有插话，看着两个阿姨在互相聊天，拘谨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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