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可能是因为交流得少了吧。”
陆欣并没有打算仔细说清楚这个问题。
“噢。那没事，以后多点交流就可以了。”秦丽娟也能感觉到陆欣话里的掩饰。
“阿姨，那我去准备一下就回去了。”
陆欣说。
“好，以后经常来啊，我挺喜欢你这孩子的。”秦丽娟陪着陆欣走秦妮房间。
上次秦妮在慕赫面前出糗以后，秦丽娟再也不用过来收拾房间了。
陆欣进去换衣服，秦丽娟自己坐在床边，摸着被单。
“满足。”秦妮摸摸自己的肚子。
“我也是。”夏可歆也学着秦妮的样子。
“可歆，你别捡她的坏习惯学。”何明皓看到，提醒夏可歆。
“噢。”夏可歆放下手。
“夏可歆，据我所了解的你，没有那么听话吧。怎么你们俩在一起后，他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秦妮左手撑在桌子上，看着夏可歆。
夏可歆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被秦妮一提出来，好像又是这么一回事。
手又放回了原来的地方。
“你就会怂恿别人，你变了。”何明皓坐直。
“行了，少废话。不想跟你说话了，我要回去了。”秦妮说。
慕赫也拿起了东西。
何明皓收拾好桌上的垃圾，丢到了垃圾桶。
“再见，替我问候叔叔阿姨。”何明皓说。
“知道了。”秦妮和慕赫，一起走出食堂。
四个人又回到停车场。
“再见。”
“再见。”
黑色车子，又缓缓驶出了g城。
车里开着音乐，忽然就暂停。
画面上显示着“慕某”。看到这个名字，秦妮本来哼着歌的，就停了下来。
慕赫按下接听键。
“儿子，”慕严爽朗的声音，“你又把我车开走了。”
但是听起来不像是埋怨。
“嗯。”慕赫只简单回复了一个字。
秦妮眼睛往上看，对待自己爸爸，慕赫也这么冷漠。
“回来吃饭吧，我烧好菜了，我等会过去叫凌章过来，你们热闹一下。”慕严说。
“嗯。”
慕赫回答。
“嘟……”电话挂断，音乐又响了回来。
秦妮又重新摇摆起来。
还没过十分钟，太过于无聊，又自己睡了过去。
秦妮的头，靠在副驾驶右边。
高速公路上，黑色车子一直往前移动着。
慕赫保持高度警惕。
一个半时后。
副驾驶座位被打开。
光直接照射到眼睛上。
“这是哪？”秦妮挡着光，睁开眼睛。
“你家都不认识啦？看来真的是睡过头了。”
慕赫站在外面摇摇头。
定睛一看，果然已经到了。
秦妮自己解开了安全带。
“谢谢你送我回来，赶快回去过生日吧。”
“你去不去？”
“我就不去了，我妈可说了，女孩子婚前不能在外边过夜，我可是很听话的孩子。”
秦妮故意搬出秦莉娟。
实际上是已经累了，想休息。
“那好吧，我走了。”
“等等，你衣服。”
解开扣子，把风衣递了回去。
“嗯。”
慕赫坐进驾驶座，倒了车，镜子里，还出现秦妮的影子。
她一直站在那里，目送他离开。
时间，就这样一步步往前走着。
半个学期，终于过去。
考完试铃响那一刻，仿佛是对半个学期努力的最大奖赏。
“同学们。”
教室广播又响了起来，依旧是慕严的声音，
“现在宣布一下放假时间，高一高二同学放假时间为今日起至二月二十九日。高三同学放假时间为今日起至二月十日。”
慕严说完，班里就发了假期通知。
教室里叽叽喳喳的声音都出来了。
“哇～够狠，这么毒。”
“还好啦，我们高三，肯定是要多付出一点的。”
“放假了我先自由几天再看书，哈哈。”
“别自由了，还想再来第三次？”
“真的，第二次考不好，我也不会再来第三次了。”
“放假去哪玩？”
“我哪里都不想去，只想呆在自己的家里，呆在被子里躺一天，那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开心的事情，没有之一！”
听到这里，秦妮插入了话题。
说话的人就在她后桌，
“我也是我也是，真是志同道合。”
秦妮跟人家握了握手，那个女生也回握起来。
秦妮平时在班级里是挺高冷的，也不算是高冷，是只在自己的圈子里活动。
今天难得插话。
后桌的女生甚是惊喜。她对秦妮关注已久，秦妮是她心目中女神一般的存在，无论是从学习上还是外貌上。
“那个，”后排女生问，“我可以和你拍一张照吗？”
“我吗？”秦妮指着自己，
女生点头。
“当然可以啦！”秦妮把女生拉出门外，比了耶手势。
“秦妮，你最近胖了不少，过年回去记得控制一下食量。”
大头从旁边走过。
秦妮伸出脚，刻意作势绊了一下。
大头恶狠狠地看过来。
“嗯。”
慕赫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大兄弟，”大头说，马上换了一副样子。
秦妮和慕赫两个人得意地互相眨眨眼。
“过分，淩章，这两还有没有人能管得住了？他们联合起来欺负我。”
大头哭丧着脸，跑到淩章旁边。
“你就该被欺负。”
淩章说完就跑走了。
“你……”大头追上去，淩章越跑越远。
平时安静的校园，已经被打闹声和欢笑声充斥。
南方的冬天，风里总爱带着一股寒，吹进人骨头里。
“不行了，太冷了，我现在就要回家睡大觉。为了考试，我已经连续熬了几天夜。”
秦妮上了自行车。
“我也是。”
陆欣站在秦妮旁边，说，也开始收拾东西。
“我。”慕赫刚想说一个字。
“不。”秦妮回答。
慕赫是想送秦妮回家。
“今天天冷了，我才不要跟你走路。”秦妮傲娇地给了慕赫一个眼神，把自行车骑走了。
慕赫站在自行车棚前，看着秦妮在校园上骑出s形路线。
“慕赫，东西我已经收拾好了。你回去的时候顺便把我的东西拿回去。我今晚有事情。”
淩章走过来。
“好。”
慕严还在学校，车也还在学校，这个要求很正常。
“那你去哪？”
“不告诉你。”
慕赫白了淩章一眼。
淩章开心地飞一般跑开。
终于，可以搬回家住一段时间了。在校的日子里，对学习方便些，可是床总是不够大，不够翻身。
简单收拾了一下，慕赫上了慕严的车，躺在后座。
宁合区第100栋别墅立在眼前。
走回房间，按她说的那样，也跑到被窝里躺一阵试试看。
“0度。”
睡意席卷而来。
耳朵里没有任何声音。
“妈，我放假了。”秦妮一回到家，就冲了进去。
“恭喜。给你准备了吃的，知道你要回来。”
秦莉娟坐在餐桌旁。
“不吃了，我要睡觉，好困好困。”
说完，门就关上了。
像蜗牛钻进壳里一样，被子还没掀开，秦妮就从床底钻了个头从床尾挪到床头。
均匀的呼吸声一下子就正常了。
“妈，读书好累啊。看姐这样，我都不想读书了。”
秦蕊走出来，往秦妮房间看了一眼，但是秦妮没有察觉。
秦妮睡着的样子，很安静，很甜美。
姐姐安静的时候，像一个公主。
“没有吃苦哪来的甜？书一定要读，不仅要读书，还要发展爱好。”
秦莉娟憋着笑劝慰。
“好吧。”
秦蕊放弃挣扎。
“老公，”秦莉娟叫朱杰辉。
“嗯。”朱杰辉从房间里出来。
“我们哪天去一趟我妹家吧，何明皓最近交了一个女朋友，今年春节要带回家。”
秦莉娟说。
“这么快？你妹妹就要当奶奶了？”
“才刚带女朋友回家呢，你就说这种胡话。”
秦莉娟甩了一下筷子。
但是“奶奶”这个字眼，还是让秦莉娟介意了一下。
他们，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
秦莉娟看着秦蕊，筷子停了下来，有一种对不起俩姐妹的感觉。如果有一个男孩子，就不用让姐妹俩承受这么大的压力。
又或许，和朱杰辉商量一下，让她们做自己的事，没有必要一定要继承公司？
但那样做，怎么又对得起夫妇两个人多年的努力。
过年的时候，再见到朱杰辉母亲，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朱杰辉母亲对秦莉娟没有生男孩这事介意了一阵子。
前段时间，妈还和她聊了一些来着。
秦莉娟和秦莉莉也是姐妹俩，父母早已双亡。
当年为了养活自己，养活妹妹，秦莉娟拼了命地念书，打工，最后遇见了朱杰辉，也毫不犹豫投入爱河。
朱杰辉是一个有点家底的人，只不过那时，家底不如现在殷实。
朱杰辉娶秦莉娟的时候，他母亲有犹豫过，但是最后还是选择祝福。
一路走来，秦莉娟可以说是幸运，也可以说是靠自己努力。
科尼有现在，如果没有秦莉娟，也是不可能的。
现在的局面，就是秦莉娟完全融入朱家，全家人对她都很佩服而且尊重，只是无儿这个遗憾，还是萦绕在心底。
莉莉的儿子现在都谈恋爱带女朋友回家了，自己的两个女儿还在关键节点挣扎。
这么一想，好像谁都对不起。
“老婆，你又神游了。”
朱杰辉打断。
秦蕊搓搓自己两边手臂，走回房间拿衣服。
“老公，”秦莉娟往房门看，秦蕊没有出来，压低声音，
“我们再生一个儿子怎么样？”
朱杰辉脑海里好像有一条闪电，
“不。”
果断拒绝。
“为什么？”秦莉娟倒是有些急，秦妮就遗传了秦莉娟这点，有时候没有搞清楚状况，先爱急一番。
“生孩子太痛苦了，而且我们没有时间去看他。你生秦蕊的时候，就落下了病根，我不想再让你冒险了，我不同意。”
朱杰辉缓缓的语气。
“可是我总是觉得对不起你们朱家。”
“没有人说过你做得不好，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妈妈，也是天底下最好的老婆，嗯？”
朱杰辉把手放下秦莉娟手上。
秦莉娟只好打消了想法。
八点，自然醒，房间里是黑的。
才一个下午，就感觉到了无聊。以往这个时候，已经坐在教室里自习。
慕赫坐起来，两只手各撑在腿一边，让自己彻底清醒过来。
总不能一个下午就睡到第二天天亮。
期间慕严没有过来打扰过他，所以也睡得很饱。
黑暗，静谧，空虚。
慢慢走出房门。
楼下亮着灯，响着一点电视的声音。
总算是有人生活的气息，今晚慕严也没有住在学校里了。
“起来了？不多睡一会儿？”
慕严正好端着菜出来。
“饿了。”
“那正好，你坐着，我给你拿碗筷。”
慕严转身又回去。
慕赫坐下来。慕严，有些老了的痕迹，走路也弯起腰。
心里一阵触动。
今年春节，应该是最难过的。
“嘀嘀。”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声。
“在干嘛？”一条短信，显示“秦妮”，还有一个表情附加在后面。
慕赫嘴角边抑制不住的笑意露了出来。
“在吃饭。”
回了信息，就把手机收回口袋里。
另一边。
秦妮一醒过来，眯着眼睛，就习惯性去摸手机。
一个下午不见，有点无聊，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那种等短信的心情，倒是驱走了体内的瞌睡虫。
没多久，慕赫就回了短信回来。
秦妮开心得一脚掀开棉被，终于从床上离开。
“呼，你吓‘死’我了。”
秦蕊正好从房门前走过。
“就是要吓你，略……”秦妮心情好，也想逗自己妹妹。
“幼稚。”
秦蕊避开，往客厅走去，时不时回头。
秦妮跟上来，趴在秦蕊背后，
“背我。”
“你发什么神经？”秦蕊试图挣开秦妮的手，可是并没有什么用。
“哈哈。”
秦妮不依不挠地非要挂在秦蕊背后。
“行行行，我试试。”
秦蕊干脆主动靠近自己这个姐姐，真的准备把她背起来。
秦妮也真的把脚抬了起来。
“你看，还是可以的吧，不要低估你自己。你那些肉，不会白吃的。”
秦妮在秦蕊耳边说。
秦蕊已经习惯了她这样时不时的“暗讽。”早已不在意。
“到你背我了。”
秦蕊转过秦妮身后，也想往她身上挂。
秦妮闪过一边，坐在沙发上。
“你耍赖。”秦蕊说。
秦妮干脆躺下来。
秦蕊慢慢靠近，猝不及防给了秦妮一个抓痒。
秦妮立刻爬起来。
两个人在屋子里追逐。
“你看，她们多和谐，就打消那个念头吧，我不想让你受苦了。”
朱杰辉说。
“好吧。”
秦莉娟满意地看两个孩子打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