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着厚重的酒店窗帘,射到了周周的眼皮子上。
她嘤咛一声,艰难的转身,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
“唔——”
还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从沙发上滚到床上来的。
史傅的手已经搂了过来,熟稔揽住她的腰,一边枕着她手臂,一边啃着她脖子。
周周拿手一推,嫌弃道:
“你属狗?”
史傅没睁眼,人已经醒了。
他沐浴在光束里,心中暖意,变成稚气的少年,撒娇耍赖。
史傅学着无赖的样子,在她耳边又啃又吮,啃到后来,鼻息一重,辗转了起来。
周周一痒,咯咯笑了起来。
“别闹了!我跟说——我跟你说!”
“你说。”
声音在亲吻间含糊。
周周捧住他的脸,目之所及,除了眼屎有点碍眼之外,他真是帅的格外养眼。
“我昨天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恩?”
“我梦到我嫁人了?”
“新郎是我么?”
“不是。”
“好的,那你可以闭嘴了。”
周周奋力挣扎,一脚把史傅从床上踹了下去,羞恼道:
“是很重要的梦!我感觉我顿悟了,充满了勇气,充满了力量!”
“???”
史傅揉着老腰,一脸哀怨的将半个身子趴在床上,不敢上去,伺机而动。
“那你说,梦到什么了?”
“……呃!”
周周本来记得清楚,被他捣乱几句,突然忘得差不多了?
“我忘了……”
史傅垂头丧气,心中腹诽:玩我呢?
周周一拍枕头:
“不过我记得,我嫁给了永洋!”
史傅愤然抬头,心中继续腹诽:果然玩我呢?
“这个死渣男我去,我现在就打电话骂死他我……”
史傅匆匆爬上床,从周周手里夺过了手机,笑骂道:
“人家招你惹你了?梦到跟他结婚,他晚上都要做噩梦,你还骂他——不过你居然还存着他电话?”
周周一愣:咦,关注点有点偏差?
史傅用力掀开被子,指着那一摊血红,表情复杂:
“要不是知道你几时来姨妈,我都以为,你姨妈来了——什么构造啊你!”
“……”
“这种血量,我肯定是要负责的,先去医院打200回去,然后跟我去领证。”
“这、这么草率?”
“??”
史傅光着身,叉腰扬眉,目光仿佛再说:怎得?还想比较比较?
周周扫了他一眼,红着脸低头,一边吸溜口水,一边学习娇羞:
“倒不是这个意思,可是……我还没谈过正经的恋爱,直接进坟墓,是不是不太好?”
都说婚姻是坟墓,她还不想这么早死。
“先领证,再谈恋爱。”
“???”
“我爸今年准备立遗嘱,咱们领了证,你就能分一半,就算我给你下聘了。”
“???”
“不过在这之前,你跟我去个地方。”
“去哪儿啊?”
“穿衣服,等下你就知道了。”
……
史傅穿好了衣服,见周周还在磨叽,催促道:
“女壮士,你好了没?”
“马上马上……这套房有剪刀没有?”
“干嘛?”
史傅有点紧张,生怕周周后悔了,当场谋杀亲夫。
撕拉一声。
周周没找到剪刀,勇猛的她,徒手撕开了床单,把那一滩血红收藏了起来。
史傅目瞪口呆:
“大姐……你不会还要裱起来吧?”
“你去前台把床单钱赔了,我回去找个画家,把它渲染成一幅烈焰牡丹~”
“写小说的都是神经病?青小葵拿卫生巾兜牛排,你来上演终极恶心20?”
史傅一把夺过周周撕下来的床单,不屑一顾丢进厕所的垃圾桶里。
周周要捡,被他狠狠一瞪:
“在我眼里,这就一摊排泄物!你收藏这个,那我早上新鲜热乎拉的屎,你要不要塑个模型摆床头柜上去?我压根不在乎,有,我不觉得特殊,没有,也不觉得遗憾,懂了?”
“……”
周周愣愣点了点头。
史傅叹了一声,伸手牵起了周周的,软了声晃了晃:
“我喜欢的是你,完完全全真实的你。”
“而且——血迹又不是颜料,你现在看是红的,过几天,它就成黄褐色,再过个几年,它就成酱黑色,你喜欢一朵中毒的牡丹?”
周周有点感动。
她吸了吸鼻子,喑哑着声开口:
“那就改画玫瑰吧,黑玫瑰——妖冶美丽,充满魅力,跟我一样。”
史傅欲言又止,转了话锋:
“你在哪里写小说,我要去举报你。”
“史傅,你大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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