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头军师下线了,青小葵只能靠自己了。
余光处,她能看见江霈在水吧取餐具,挺拔清矍的背影,一如往昔。
耳边传来瓷器清脆的叮叮声,还有蛋糕卷散出的淡淡抹茶味。
心静了下来,青小葵开始有些迷惘了,因为,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明明成全了五年,只是回了一趟国,只是成为了一家律师事务所的实习生,莫名其妙,从转职风波到临时聚餐,从‘送我回家’到酒店独处——她的心态也诡异变化,因为事态发展太快,早先年攒下的理智基础,一时间全部抛忘了!
她怎么又变成那个小葵了?孜孜不倦,以扑倒小舅舅为终极目标的小飞蛾?
那样,五年前的放手,还有什么意义?
就算彼此心中还喜欢对方,那又能如何,他们两个,还是没办法在一起呀!
明明这一点,江霈比她清楚多了。
可又为什么,他主动靠近,主动制造暧昧的机会,甚至毫不否认还喜欢的那颗真心。
论理智,他永远是最清醒的那一个人才对啊。
连江霈都沉沦了,她又拿什么清醒,远离,去说服自己,这一切都是不应该的呢?
……
心思纠结反复,青小葵开始慌张。
具体为什么慌张,她弄不明白,恰是这种不清不楚的,才开始慌张吧?
“我,我真的要走了!”
青小葵从沙发上拎了自己的包。
“喝酒么?”
江霈充耳不闻,只是径自从冰箱中,拿出两罐啤酒来。
青小葵错愕又诧异。
这种邀约太过赤裸裸,跟韩剧里‘你要留下吃泡面’简直有异曲同工之妙。
她准备走,可对上江霈深邃的目光,她没出息的走不动道,提不动包,连嘴皮子都背叛了自己,说出她想要一头撞死的话:
“我开了车的,喝了酒,我回不去了?那……我住哪儿?”
江霈笑了:
“有代驾。”
“????”
青小葵痛苦闭起了双眼。
她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把包丢出三米外,用力拉开易拉环,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下去。
‘我的老天鹅啊,让我死了吧,没脸活了!’
咚一声,青小葵十分豪气的吹了一罐下去。
她扬眉,有些挑衅的看向江霈,似乎在说:‘你知道我的酒量的,后果自负。’
江霈没说话,只是主动叉了一块儿蛋糕给她,递到了她嘴边儿。
青小葵不张嘴,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四目相对,各有眷心。
毫无意外,总是青小葵先败下阵来。
算了,去他妈的溜溜球。
这里是酒店,这酒店的房间有一道门,哪怕门外是流言蜚语,是世俗指责,是一千个一万个人的不同意,可门里头,就只有两个人,彼此喜欢的两个人。
青小葵红唇微掀,张嘴想要吃这一口蛋糕——
谁料江霈收回了自己的手,稳稳当当,塞回了自己嘴里。
“不是给我吃的么?!”
“我有说么?”
“那你拿过来?”
“给你看看而已。”
“还给我!”
青小葵一拍大腿,用力勾住了江霈的脖子,蹭得一下撞进他怀中,她裹挟着一腔孤勇卷入他的口中。
……
空气里弥散着诱惑的气味,说不清,对于青小葵来说,这诱惑到底是什么?
是蛋糕,还是江霈?
星巴克快要打烊了,今日份的蛋糕,全部打折出售。
周周没有忍住,买了三块端到了桌子上,她双手合十,十分愧疚道:
“离生日还有八个月,吃几块蛋糕不过分吧?”
史傅半个屁股靠在吧台长凳上,修长的腿夹着,姿势懒怠。
单手支着头,他斜睨了周周一眼,笑意无奈:
“买三个?有没有我的份呀?”
“厕所有你的,新鲜热乎,快去,不谢。”
周周根本懒得理他。
史傅习惯了,换了一只手支头,笑意更深:
“不减肥了?不找男朋友了?我瞅瞅——”他头一歪,往周周腰上搂了一眼:“好像又胖了一点?”
周周啪一下,把塑料叉子拍在桌上。
她大步走到史傅面前,双手叉腰,挺胸收腹,声音都因为用力吸气变了掉:
“你仔细看,我瘦了好么,我是骨架大,我这里都是胯骨啦,哪有肉啊!”
史傅点了点头,用审视的目光上下逡巡,用评头论足的手势,非常自然的搂上了周周的腰,捏了捏:
“怎么说呢?还是有点空间的——”
“……”
周周还来不及反应,身后突然蹿出一个小鬼来,抱住她大腿就喊妈!
“麻麻,我终于见到你!”
周周吓了个半死,几乎是条件反射撩起一脚,将小鬼头踢飞了出去。
受到挫折的小瓶子一点不哭,反而十分兴奋从地上爬起来,再一次抱住了她的大腿。
“是的,一定是的,是爸爸最喜欢的款!”
“……”
“哇,还有蛋糕,麻麻一块,爸爸一块,我一块,真好~”
小瓶子一屁股挤开史傅,哼哧哼哧爬上凳子,坐到了周周的腿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