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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穿越之苦等伊人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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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霞深深误觅王孙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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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霞深深误觅王孙(1八)

    张容瑾道:“殿下留步。”

    刘武闻言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她,

    张容瑾上前道:

    “今日殿下出手相救,对邓婳来说无疑是从水深火热中脱离出来,可是殿下今日虽让邓婳暂时躲过一劫。却让邓夫人母女对邓婳更怀恨在心,少不了日后还要为难,救得了一时,一时救不了一世。”

    刘武凝视着她,笑道:“所以呢?”

    张容瑾行礼道:

    “臣女斗胆请殿下赏赐邓婳。”

    月氏和邓寰眼下虽有忌惮,但日久天长,只恐日后还会加害邓婳,那时,没有她和淮阳王在场,邓婳又当如何。

    唯有让淮阳王表露出对邓婳的格外看重,才能一直让月氏母女忌惮。

    刘武敛眸,抬手撩起她落下的鬓发。

    张容瑾不动声色退后半步,

    “若是本王答应你,你又该如何谢本王呢?”

    张容瑾道:

    “殿下是良善之人,福泽深厚,又富有天下四十城,得百官之厚,只恐臣女无物可奉于殿下。”

    张容瑾转着弯将刘武的话堵回,却是不愿顺着刘武的话往下说。

    刘武笑,用手中玉扇一端挑起张容瑾的下巴,

    张容瑾强忍着面色不变,

    “看着本王。”

    张容瑾犹豫片刻,抬眸,

    入眼是刘武那双满是戏谑的眸子,刘武眼睛微微眯起,薄唇上挑,

    张容瑾想,这淮阳王确实是生了一副好相貌,气度又出众,难怪张家三姐会倾心。

    “过去的事,你当真都不记得了?”

    张容瑾退后,避开玉扇,

    “是。”

    “那过往——”

    张容瑾道:“臣女不记得。”

    刘武收回玉扇,倒是笑了两声,不知是无奈还是自嘲。

    “不记得也罢。”

    刘武将玉扇塞进张容瑾手中。

    张容瑾双手捧着玉扇,正色道:

    “臣女替邓婳多谢淮阳王殿下。”

    刘武道:

    “下回见你,定要见你带着本王的玉,你已经还给过本王一次,不要再还第二次。”

    张容瑾垂眸,

    “臣女惶恐。”

    刘武不置可否,转身走了。

    张容瑾立在原地,看着刘武走远。

    又低头看向玉扇,青玉扇骨温润而光泽,上面刻着一只玄武,四肢盘旋,神态倨傲,精巧至极。

    张容瑾想起那枚仍藏在锦囊中的玉佩,刚刚淮阳王说,她已经还给过淮阳王一次,不希望她再还给他。

    那么,是张家三姐曾将那枚玉佩还给过淮阳王?

    张容瑾仔细思量,想来是了,后来,张家三姐为不让张家卷入皇权斗争中,曾与淮阳王决裂,将玉佩还给淮阳王也算是情理之中。

    可凰佩不是还在她手里吗?那就证明张家三姐并没有将玉佩还给玉佩的主人,又何来还佩之说?

    那淮阳王给她的那枚玉佩又是什么?

    张容瑾脚步匆匆,回到西厢中,

    “屏镜,方才我换下的衣裳在哪?”

    “回姐的话,已经收起来浣洗了。”

    “那我今日带着的香囊呢?”

    “繁弦已收起放入了箱箧中。”

    “替我寻出来,我有急用。”

    屏镜闻言,打开箱箧,寻出香囊。

    “姐。”

    张容瑾从屏镜手中接过香囊,看了屏镜一眼。

    屏镜道:“姐,这香囊怪重的,想来该是姐新摘的花?”

    张容瑾道:

    “昨日上山时,见桃花开得正好,取了些存着。”

    张容瑾未说实话,只是顺着屏镜的话去说,若屏镜不是细作,那自然是最好,可若她是,此番,便是在打探她的行踪。

    屏镜笑道:“若是姐喜欢,趁着如今还早,奴婢下山替姐采些回来存着也好的。”

    张容瑾道:

    “不必了,若有时间便将庭中的落叶扫扫吧,也可去山间走走散散心。”

    屏镜道:“是。”

    张容瑾拿着香囊,一路行至慈微观鲜有人至之地,方打开香囊。

    这玉佩——

    张容瑾看着手中的青玉佩,上面雕刻着繁华明艳的连枝牡丹,刻图却在边缘处乍断,显然是图还未展完,想来只是这玉佩只是刻了图的一半,剩下的一半必然是在另一块玉佩上。

    不是凤佩?

    怎么回事,为何除却凤凰佩外还有玉佩?

    张容瑾端详着手中玉佩,只觉得奇怪,照理说,这个时代男女定情和成亲都以玉佩为定,该只有一对玉佩就够了,为何会有两对?还是完全不同的两对?

    张容瑾抚摸着玉佩上的花纹,忽然惊觉,

    这玉佩,她不是第一次见的。

    上次,行至半山腰处,她看见那片桃林时,脑海中忽然迸出一副画面,那幅画面中,男子手中握了一块青玉佩,那块青玉佩……

    张容瑾看向自己手中的玉佩,是这块吗?

    既然是淮阳王与张家三姐的定情之物,那为何要以两双玉佩为定,那张家三姐又为何只还了这块青玉,而未将凰佩还给淮阳王殿下呢?

    张容瑾只觉得困惑。

    还有,在初见月氏的时候,她是带着凰佩的,淮阳王殿下当时离她那么近,没道理看不见她带着凰佩,可方才淮阳王又说,下回见她时定要见她带着他的玉,显然意思是说她恰时并没有带着淮阳王的玉,可那凰佩不就是淮阳王给她的吗,怎的是没有带他的玉?

    明知她带着他的凰佩,还塞给她青玉佩,还说她没有带着他的玉。

    只是恰巧没看见吗?

    张容瑾走向荒庭中石桌,坐在石椅上,将一直贴身藏着的凤佩拿出搁在石桌上,又将腰间凰佩取下,与青玉佩,三块玉佩横陈于石桌上。

    爷爷给她的凤佩,张家三姐留下的凰佩,还有淮阳王殿下方才给她的青玉佩。

    三者并立,新旧相呈,白绿相对。

    到底是为什么?

    既然她脑海中忽然迸出的画面中,男子手中握着这枚青玉佩,淮阳王又说这块玉佩张家三姐曾还给过他,这块青玉佩就该是张家三姐与淮阳王的定情之物。

    可这凤凰佩呢?

    这凤凰绝非寻常人敢用,除却备受陛下皇后宠爱的淮阳王,她实在想不到还能有谁会能送这块凰佩给她。

    更何况,也正是爷爷留给她的凤佩让她来到这里。还有梦中,张家三姐那些回忆,该是无误的。

    若如此,青玉佩又算什么?

    两对玉佩下定,并不是什么好兆头,淮阳王不可能不知道,张家三姐也不可能不知道,那为何还是如此做了?

    难不成,其中一块,不是淮阳王所赠?

    这个想法一出,张容瑾心下一惊,细思却又否定。

    眼下事情已然如此明朗了,淮阳王殿下就是张家三姐心属之人,又何来其他人赠玉的说法?再者,除却天家大宗,又有谁能敢送凤凰佩?

    可是……疑惑一起,便难再压下去。

    会不会这枚凰佩真的并非受赠于淮阳王?

    那她梦中的那个男子呢,难道也不是淮阳王吗?

    可是对着桃花林时,她脑海中迸出的画面中,男子握着的确实是连枝青玉佩无疑。

    而且张家三姐绣的贺礼图也是跟青玉佩上图案极其相似,是巧合还是必然?

    那个男子是不是淮阳王?

    张容瑾只觉得头疼。

    初春的山上,落叶还未落尽,荒苑中的一棵老树罩在张容瑾之上,

    几枚落叶被风拂落,风没有停歇的痕迹,反倒是愈演愈烈。

    张容瑾的裙摆在狂风中烈烈飞扬,落叶打在她的裙摆上。

    张容瑾看着面前的三块玉佩,玉佩穗子被吹得飞起搅乱。

    天上的乌云霎时开了,露出那金灿灿的太阳来,甚是晃眼,野阳万里,渡云无痕,风吹开聚拢的云,盘旋着降在大地上。

    云开始染上奇异绚丽的色彩,慢慢聚拢,慢慢成形,最后,竟形成了一只展翅高飞的凤凰!

    张容瑾面对天色,绚烂的霞光扑在她身上,张容瑾缓缓喃道:

    “卿云天凤。”

    光聚拢着,独向着她而来,最后,竟凝聚在那一方凤佩上。

    张容瑾看着几案上的光束,心下大惊,却不敢妄动。

    光束却像是熔炉一般,她竟眼睁睁看着爷爷给她的凤佩一寸寸消噬在了光束中。

    张容瑾顾不得许多,想伸手抓住那方凤佩,那可是爷爷留给她的唯一念想,决不能,决不能…

    可那光却好似穿透了她的手一般,她能感觉到手中握着的凤佩依旧在一点点地消失着。

    张容瑾抓紧玉佩,想将其从光束中解脱出来,却无论如何也拿不出,那光束像是摁住了她的手,也摁住了她的心魄,令她动弹不得。

    凤佩一点点消失,张容瑾心急如焚,放在光束下的手却被压得死死的。

    天上,那只凤凰飞舞着,在天空盘旋,张喙似乎是在大叫。头上的冠长而飞舞,与它的羽毛一同沐浴在霞光中。

    西厢中,

    张容琛立在庭中,看着天际的凤凰在朝她而来,

    “枕兰,你说这卿云天凤,如今,可是向着慈微观的方向了?”

    枕兰道:“姐,这卿云天凤,确实是向着慈微观而来。”

    张容琛抚摸着手中帕子,这天象,真的是冲着她而来的吗?

    光乍时熄灭,天地竟陷入一片墨色中,伸手不见五指,张容瑾甚至可以听见远处传来的尖叫声和东西跌地碎裂的声音。

    张容瑾在伸手不见五指中,紧紧地握着拳头,爷爷的凤佩,没有了。

    她捂着心脏,怒极而泣。

    石桌上的两块玉佩仍是一动未动地躺在远处。

    要是别的任何一块玉佩消失,她都不会如此痛心,可那凤佩是爷爷的遗物,是万铢千金也换不回来的。

    张容瑾只觉得气闷堵在胸口中,竟一口鲜血喷出洒在石桌上,随即晕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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