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哭嚎，一路厮杀，鲜血与刀光并舞，人影交错，溅起血花朵朵！
清河城的大门已经映入眼帘，，秦虎一路狂奔进了城门！
杜骁恐生异变，加快了脚步，三人也紧随其后追了进去！
秦虎瞳孔涣散，状若疯魔，似乎精神已经崩溃，一路拍打着四周的民宅，哭喊着求救。
“来人啊！快救命啊！！！”
“快来人啊！余华，余华快死了！”
四周门扉紧闭，灯火随之熄灭，好像从一开始就不曾亮过一样！
余华嘴唇紧抿，而柳长生和杜骁则暗中狂喜！
有秦虎这一嗓子，大局已定！
杜骁虽然爱煞了秦虎的这一嗓子，却不打算放过他，脚重重一踏，震起一块碎石，抓在手里朝着秦虎一把掷出！
石子破空，划出一道气浪，可见其威力！
余华一惊，硬拼着受了柳长生一掌，将石子抓在手中！
但石子威力巨大，仍是带着余华的身躯余势不减的撞在了秦虎背上，巨力推着秦虎倒成滚地葫芦，连带着背上的于一二也摔在了一旁！
机不可失，杜骁和柳长生瞬间出手，竟齐齐攻向昏迷的于一二！
噗嗤一声！
又是余华，挡在了于一二前面，两只手死死的抓着二人的兵器！
“秦虎！！！”
余华大声嘶吼，剑刃及胸，带起一片血花！
秦虎回过神来，赶紧把于一二背在身后护住！
“上山。”
秦虎一怔！
三人分开，余华踉跄后退两步，一只手抓住身旁铁索。
秦虎这才发现，这一路奔来，已经到了天索之处！
凌霄山就在头顶。
“上山。”
余华背对着秦虎，一声又一声，无力又坚定……
“想活命，只有带着他上山了……”
杜骁冷笑道：“你觉得我会答应吗？”
余华仍是对秦虎道：“上山。”
秦虎嘴唇颤抖，重重的点了点头，抓起铁索爬了上去。
杜骁冷哼一声，飞扑了过去！
余华无力的松开了手，两臂垂下，只有头颅依旧高傲，无神的看着杜骁。
杜骁心中暗喜，以为余华终于没了力气，便放心的杀了过去！
他的目标是余华！
突然，就在杜骁和余华只剩不足半丈之距的时候，余华手兀的一摆，几乎就是挨着杜骁脑门掷出一物！
砰！
杜骁眼前一黑，再回过神来，自己仰天倒地，面前余华双拳向自己狠狠落下。
柳长生在余华身后，一脸惊惧的持扇打在余华后颈。
临死前，杜骁看到了那枚带着自己血迹的石子，原来，刚刚就是这颗自己丢过去的石子要了自己的命啊！
时间流逝的好像很慢，杜骁竟有时间扭过头看向夜空。
这夜空好美啊！
原来，死竟是如此轻松的一件事啊……
血液冲天而起。
杜骁的胸膛轰然炸裂……
柳长生无力的垂下了手，呆呆的看着步伐踉跄的余华。
就在那一瞬间，杜骁头颅乍起血光，好像还有白色物质溅了出来！而余华以一种从未见过的凶悍模样双掌狠狠的拍在了杜骁头颅两侧，柳长生这才惊醒过来，赶忙搭救，铁扇明明击中了余华的脖子，他也亲眼看到了余华的脖子弯成一个诡异的弧度，余华却还是提起双拳捶烂了杜骁的胸膛！
“只剩……你我了……”
血液自嘴角不断流下，在月光下，像具活尸多过像人的余华扭过头来，沙哑着，断断续续的说了出来。
恐惧填满心扉填满了柳长生的心扉，不论柳长生如何努力，身体依旧在不停的瑟瑟发抖。
“怎么了？不是要为你师兄报仇吗？”
余华露出魔鬼般的笑容，沙哑的声音像极了地狱的呼唤。
对！
柳长生一下子惊醒过来，摆开架势，颤抖着道：“我要为我……”
“师兄报仇？对！你师兄死的好惨啊！他太弱了，被我三拳打死了！”
柳长生怒目圆睁，愤怒压倒了恐惧！
“受死吧！”
柳长生终于冲了出来，余华嘎嘎怪笑着，也摆开了架势。
柳长生铁扇如刀，余华出拳了……
“噗嗤！”
铁扇透胸而过，却没有带起几滴血液，或许是早已流尽了吧……
柳长生呆呆的看着擦脸而过的拳头，轻飘飘的好像柳絮一样。
“嘎嘎……”
余华想笑，却只能发出嘎嘎的怪声，生机渐渐从体内凋零，一只手紧紧的握住柳长生的手腕。
“欠你的，我还了！你欠的，你也躲不了！”
清澈的月光下，余华缓缓倒地，带着解脱的轻松笑意，离开了人世。
清澈的眼睛里，倒映着柳长生的恐惧。
……
吱呀一声，木屋的门缓缓推开。
柳长生带着血迹和月光一同走了进来。
石靖带着锁链倚着墙壁瘫坐，看见柳长生，眼泪刷一下就下来了，却还是逞强的笑了。
“我师兄…我师兄走的轻松吗？”
“啊……应该很轻松吧……”
不知怎的，柳长生竟有些不敢面对石靖，心翼翼的开口道：“你，可以随时找我报仇，我等着。”
“我？”
石靖笑中带泪，摇头道：“会有人找你的，但不是我！你欠的人，不是我！”
虽未言明，柳长生已经懂了……
“……为什么，他不用剑？”
石靖听后，笑得更灿烂，也更悲伤了。
“你师父一定很宠爱你吧？”
柳长生不解其意，皱起了眉头。
石靖自嘲笑道：“像你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懂我们的苦呢？”
“当年，我师兄和阴离殇为争夺清河霸权擂台比武，虽然约定了生死不论，但在我师兄杀了阴离殇以后，仍是遭到一片骂声！我师父抓住了机会，亲至清河，挑断了我师兄的手筋！”
石靖眼泪滴落手背，摔的粉碎，悲伤的笑道：“他不是不想用，而是再也用不了了！”
柳长生转身出了房间，轻轻的合上了木门，但他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听到屋里压抑的嚎哭声后，才慢慢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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