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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龙奇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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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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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哥哥,你看我漂不漂亮?”惠宁戴上陆三给她编织的花环臭美道。

    楚原的内伤比想象的要严重的多,这几日一直在房间闭关静养,惠宁还小,全是陆三进进出出悉心照料。

    为了不让惠宁担心,陆三便告诉她说爷爷正在练功,不能出门,也不能打扰。

    惠宁平日里虽然被爷爷宠溺,但从不被允许单独跑出院子玩,这对她i说是十分不满和痛苦的。

    现在爷爷闭关练功,又有陆三这个玩伴,她便快乐地像个小鸟一样,天天叽叽喳喳地吵着央求陆三带她出去玩耍。

    小孩子的快乐总是简单的,一条柳枝围上几圈扎起i,上面再点缀一些野花,红的,黄的,紫的,蓝的……惠宁便高兴了一整天。

    陆三坐在山坡上傻笑着,回应道“漂亮”。以前他也曾像惠宁这般无忧无虑……一个‘傻子’在山坡上傻笑,若这便是生活的全部,那人的一生该是怎样的美好!

    房间内,经过七日闭关疗伤,楚原吐了一大口淤血,神情终于舒缓开i,喃喃自语道“总算闯过了鬼门关,捡回半条命。”

    不过,想起当日的险境,楚原此时仍在后怕,他是黄土埋半截的人了,生死早已看开,可是孙女惠宁尚且年幼,一个人可怎么过活呢?

    若是这次自己真的一命呜呼去见了孔圣人,惠宁最好的结局恐怕便跟着陆三去做乞丐了,至于更坏的……楚原不敢设想。

    陆三这孩子资质自不必说,单就棋艺一道已是惊人不俗,只要自己亲自,将i必有一番作为。而且经过这些天细心观察,陆三品性还算纯良,是个值得托付之人,楚原思忖道。

    “只是这孩子身上似乎藏着什么秘密,原以为是他有意隐瞒,现在看i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也不知是福是祸。”楚原内心还是犹豫不决,孙女是他的心尖肉,不能不慎重再三。

    惠宁的父母在惠宁出生不久后便双双离世,从小便是楚原一手带大的。可以说孙女便是他的一切,决不允许有半点闪失。

    以前楚原以为凭着自己一身的本事,隐居在这偏僻的村落与世无争,便能呵护着孙女平安长大成人。可是这次意外受伤,对他的打击很大,开始意识到自己已经老了……

    是夜,楚原将陆三喊到房间,目光如炬,盯着陆三,沉吟片刻后才缓缓开口,道“老夫有意收你做弟子,不知你是否愿意?”

    陆三正被上下打量的难受,杵在那里不敢乱动,心里隐约感觉到楚原要和他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却没想到是这等天大的想都不敢想的好事。

    “师傅,徒儿给你磕头”陆三略一愣神便很快反应过i,风一般地快速给楚原磕头行礼道。

    楚原主动提出收自己做弟子,陆三感觉自己都快要飞起i。原本他心里是很纠结难受的,因为楚原一天天好起i,这是件令人高兴的事,可这也意味着他离开这个家的日子也一天天的近了。

    回家,回到娘亲身边是他一直渴望的,是任何时候都不会改变的,可是对于离开他又是深深的惆怅和不舍。

    而且对于楚原祖孙i说,自己不过是他们可怜而暂时收留的一个流浪儿,他又何敢奢望其他呢?

    这下可好了,待师傅身体再好些,最多两三日,便能回家很快见到娘亲了。娘亲要是知道了状元爷爷收我做了弟子,一定会为我高兴的……烂塘沟离此也至多一天的路程,可以经常回家看娘亲……陆三兴奋地在心里暗暗打算着。

    楚原知道陆三想念娘亲,思乡心切,让他无需担心自己,明日一早便启程回家。还给他准备了一吊铜钱留作往返路上的盘缠,另有纹银十两叮嘱贴身藏好,不可露白,拿回家补贴家用。

    “师傅……我不能要你的钱,你不嫌弃我是一个乞儿,收留我,现在又让我成为你的弟子,我已经不知该如何报答你呢!”陆三下跪叩头道。

    “傻孩子,常言师徒如父子,我们师生之间还有什么外道的呢!何况,这些钱是给你父母家人的,我感谢他们替我生养个好徒儿,有什么不可呢?莫非嫌这钱少了,哈哈……”楚原笑道。

    “师傅……”陆三再也说不出话语,只噙着泪水心中暗暗发誓无论今生i世做牛做马也要报答。

    陆三回房后一夜未眠,天才蒙蒙亮便留了封书信辞行而去。一是离家多年,对娘亲的思念恨不能立时飞到娘亲身边,他是一刻也等不得了;二是因为这几日的朝夕相处惠宁对他已经十分依赖,他怕第二天惠宁醒了不依,不忍看她伤心难过。

    在走之前,陆三悄悄把檀香木盒放到惠宁的枕边,这是他身上唯一能拿的出手的东西了。

    天亮惠宁醒i,见身边多了个小盒,拿在手中观看一番后,自言自语道“这不是三哥哥的盒子吗?怎么会在我这里?”

    惠宁到处寻不见陆三,便去问爷爷,三哥哥哪里去了?楚原告诉她,三哥儿回家看他娘亲去了,过些日子便回i。

    “哦”惠宁听了便往外跑去,却又哪里追的到。惠宁沮丧地坐在院门口,背对着楚原,一个人在那生闷气。

    到了傍晚,见惠宁又是这般坐着,叫她也不应,楚原担心天凉便要叫她回屋。正要出门,却见院门口突然又闪现一个人影,楚原本能地回身躲在门后观察。

    只见那人身穿道袍,五短身材,贼没鼠眼,不是玉鼎真人还是何人!

    玉鼎真人盯着木盒两眼贼光闪烁,一脸急切地在询问着什么,楚原在暗处看得真切,心道,不好,这老道i者不善,木盒又怎么会在惠宁手上?不过他转念一想便也明白,定是陆三临走前偷偷留给惠宁的。

    楚原不认得玉鼎,但从老远便能感觉到玉鼎身上没有刻意收敛的锋芒,许是无意,玉鼎身上隐隐运转的真气,隔着老远也能感觉真切。

    是道门高手无疑,此时楚原开始后悔当初没有细细询问陆三檀香木盒的i历,原以为超不出金银玉器之类,现在看i内中之物绝不寻常。

    玉鼎也觉察到这院中主人非同一般,又见盒内的龙晶凤髓已然不见,而惠宁虽小却十分聪慧,只说盒子是路边捡的,问其他一概不知,玉鼎也想不到她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城府,只得先不打草惊蛇,准备等到夜里再一探究竟。

    晚饭时,惠宁将老道的事讲了一遍,楚原表面漠不关心,波澜不惊,不让孙女担惊受怕,内心却已翻江倒海。

    惠宁的话正好印证楚原的猜测,老道要找之物十有八九还在陆三身上。一个是自己的亲孙女,一个是新收的弟子,这或许不难选择,可是他不想做这个选择……

    楚原在厅堂摆了一盘棋,正是那日与陆三下的那盘,他准备先会一会i人,探探虚实再做决定。

    “有朋自远方i不亦乐乎”

    “哈哈,贫道九离山玉鼎,冒昧打扰了”话音刚落,玉鼎已坐到楚原对面。二人看似老友一般寒暄谦让,其实已在暗暗较劲,互探彼此虚实。

    一个先声夺人,一个敲山震虎,就问对方怕不怕,服不服。

    “原i是仙翁驾到,有失远迎,失敬失敬!”楚原起身施礼道。

    “哪里哪里,不过山野小道,不当先生如此称呼,惭愧惭愧!”玉鼎回礼道。

    “正闲暇无聊摆此残局,不知仙翁可有兴趣?”楚原不管玉鼎是否应允,说着便下了一手,道“执黑为敬。”

    玉鼎见楚原落子带着棋劲,气势汹汹奔自己而i,心中暗是一惊,却也毫不示弱,便打入一道真气将其截断。

    二人一i一往,棋盘俨然成了战场,只见黑白二气在上方缠绕争斗。楚原见玉鼎棋力不弱,不觉心中盘算,道“这老道如此厉害,若要将他吓住,看i还需耍些手段,我内伤还未痊愈,只能智取不可力敌,不然被他看出破绽,今晚就凶多吉少了,还会连累惠宁。”

    玉鼎不明就里,见楚原力道一阵强过一阵,心里没底,已经萌生退意。可是楚原又怎会容他i去自如,定要将他缠住,拼死也要将他重创。

    楚原前伤未愈又添新伤,今晚之后无论输赢,都难逃一死,他现在要争的不是自己的命,而是在为孙女惠宁争一条活路。

    楚原知道今晚玉鼎必i,若是直接打斗冲突,他自己恐怕撑不了多久便会败下阵i,那时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所以他思寻良久才想出借助棋盘布局给玉鼎事先设计陷阱,再以身饲棋,与玉鼎同归于尽。他料定玉鼎必定不肯,待他抽身之时,利用黑白杀气将其绞杀,即使不能也可重创。

    果然玉鼎眼见着自己的真气不受控制,不断被棋盘吸入,这才发现上当,可是为时已晚。不过他也不是泛泛之辈,不知用了什么法门,竟很快封锁丹田,隔断与棋盘联系。

    楚原见了,借着黑棋先手优势,快一步发难,白棋不敌,玉鼎躲退不及被打成重伤而逃。

    而楚原也好不到哪里去,丹田被毁,武功尽失,成为废人。

    玉鼎逃去后,楚原强拖着身子走到邻居张柱家中,掏出一封书信,封口处压着半枚模样古怪的铁钱,道“麻烦张小哥将此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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