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远距离的阎五看着在他心中,足够在军中创出一片小天地,当个女扮男装的小碗,轻轻揉着他的胃,不,是狠狠的揉着胃在的那块。
小碗在应瑶曼的长久劝说下,终于舍得坐下了,只不过远离了应瑶曼拍着的木椅上,坐在淮亭外围一圈的木凳上,拘束着与应瑶曼保持远远的距离。
应瑶曼:“???”怎么还坐远了?
应瑶曼想刚想和小碗说下她接下来的计划,就被小碗远离的坐着打破。
应瑶曼头痛的想着,要怎么在不引起那位紧盯着箱子的男子的注意下,和拘束着小碗顺利的交流上。
应瑶曼突然想到,她和小碗的这种互动,如果抛弃小碗的丫鬟服,看着小碗神似男子的脸。好像是她在调戏和欺负良家妇男一样,应瑶曼为自己的想法打了个冷颤。
但应瑶曼越是看着在一旁娇羞的小碗,就越是无法阻止她的这种方法。应瑶曼想的越深、陷得越深,忽然觉得,这样子似乎有点带感。
应瑶曼身为一位大家闺秀,似乎在什么地方的不得了的触点,被小碗不经意点着了。
有所适应的应瑶曼,又一次拍着身边的木椅,对小碗说道:“小碗,来这坐。我们来说说你在丞相府这几年待的如何吧。”
“小姐,我”小碗抿着嘴,整个人缩着往后退,小碗庞大的身躯在她的努力下,成功的挤成像阎五一样的体格。但依小碗的动作来看,她明显还想将自己挤成应瑶曼一样的体格。
应瑶曼这下是真的觉得她就是个进了相公馆的不良小姐,而小碗这位纯良相公正在拼命抵抗应小姐的暴行,却又无力反抗。
应瑶曼长长的叹了口气,叹出她无人可以诉说的心塞,然后应瑶曼说道:“难不成小姐是个会吃人的怪物,值得你这么躲?”
“不!小姐是个大好人!”小碗话语间带着激动,激动得她努力缩成的体格又变回去。
小碗犹豫再三,终于向她的大好人应小姐投降,就像在赛跑的乌龟,一步又一步努力的挪着。
等应瑶曼终于等到她的小碗挪来,只觉得她的哈欠都要打出来,却又不忘看眼被小兰踢进小石子的花团。
躲在花团中的阎五,看着小碗毫不犹豫的将应瑶曼想打的哈欠,一口气连打几个。
打完哈欠的阎五还不忘唾弃自己,这么放松警惕,等让王爷知道,迟早会被打一顿。
阎五唾弃完自己,不忘再打了个哈欠,又揉了下他半睁不睁快要闭上的眼,睁着他快要变成的死鱼眼看着小碗终于坐到木椅上,松了口气。
应瑶曼凑近小碗,已经习惯的应瑶曼无视小碗又开始害羞的脸,问:“你有没有什么想问小姐的?”
小碗嘴半张着,轻声说了几句话。
应瑶曼:“???”小碗说了什么,她凑这么近怎么还只看到嘴张,没听见声的。
她之前和小碗对话,不还是很正常吗?直到她和小碗单独相处开始,小碗就变了,不再是她记忆中刚猛的小碗,变得陌生、变得喜欢害羞了。
应瑶曼打断了自己的胡想,叮嘱自己的大脑先想正事,先想着怎么让小碗大声说出来!
“小碗,你能大声点,再说一遍吗?”
小碗瞪红了脸,又红了眼,终于配合着应瑶曼,将声音发了出来:“小姐,我想问,她们都说你记忆好,是真的吗?”
应瑶曼一脸茫然的点点头。
“那”小碗的声音又低了下去,到最后声音又大了起来,“所以,我从和小姐单独相处开始,就一直想问小姐,小姐是否还记得我爹娘长什么样。”
“所以”那句话之前,小碗说了什么,是不是说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她是不是应该凑的更近的去听???
而且小碗表现的一脸娇羞,搞得她就像个玩世不恭欺负良善之人,只是想问爹娘长什么样???
应瑶曼作为深得下属信赖的人,自然不会将这些话说出来,打破她的形象,她说:“记得。”
“那能准确的形容下告诉我吗?我想知道。”小碗终于问出了,她日也思夜也想的问题,顿时就将她娇羞的那层皮扒掉,恢复到她刚猛的时候。
应瑶曼终于抓住她想要的时机,急不可待的凑近小碗,待她将小碗想知道的一五一十的告诉后,便对小碗说自己等会要小碗做的事。
“你待会在小兰来的时候,就找个借口离开,你就去问下其他丫鬟她们将粘合剂涂那,然后找个合适你藏的地方,一直等到我发号,你就对着在屋顶上的人扑上去,抓住那人不放。”
应瑶曼说完没忍住又重复了一遍后问道:“懂了吗?”
让应瑶曼操心的小碗点头:“知道了。”
然后小碗一字一句,压低着声音分析着说道:“小姐说的那人,是不是偷溜进来的,还一直看着这边。是不是他想抢走箱子,所以小姐不管去哪都带着箱子。”
应瑶曼瞧着她之前还担心,小碗是不是属于被人卖钱还帮着数钱的类型,结果小碗现场表现打脸,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她的想法是错的。
虽然,小碗只对了一半,另一半的话,其实应瑶曼巴不得那人给抢了去,最好还给毁尸灭迹,这样她也好给齐王个交待。
应瑶曼点点头,然后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一直感觉花团那边,有人在看着这里。”小碗不好意思的摸着后脑勺,“我平时也就这点直觉好,那些在我们院子附近私会的丫鬟啊,家仆啊,我都知道。”
应瑶曼口瞪目呆的听着小碗说出她从不知道的事,而且是那么隐私的事。
“我就怕她们影响小姐,所以每每都特意路过然后咳一声,将她们赶走。有些胆子大的,我也会看着那边让她们立刻离开。”
“直直觉能做到这点吗?”应瑶曼有些不可思议,她以为自己的那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够恐怖的了,原来还有更可怕的存在,是小碗的直觉。
“也不全算是直觉,我也是要靠近才可以。”
然后,小碗一本正经的说道:“小姐才算厉害,早在搬着箱子走的时候就发现了。像这次的,我也是刚刚才发现,还是因为他打了哈欠,我才发现的。”
不是,小碗是怎么在这么远的距离,知道别人在打哈欠?
应瑶曼觉得自己的常识有些被打破:“原来是这样啊。”
应瑶曼双目有些溃散的想,“原来,我府上有个高手。”
“小姐呢?”小碗显得有些兴奋,“小姐又是怎么知道的?”
应瑶曼思考了片刻,回道:“记忆力好是件很好的事。”
“像几秒前的变化,只要我注意我都记得住。就比如之前有黄莺飞出的松柏树,它有鸟窝时的模样,没鸟窝时的模样,有风吹过的模样,有几只鸟时又该是什么模样,我心里都清楚。”
小碗嘴张的直接都合不拢,听的连连点头。
应瑶曼轻轻一笑:“小碗今早一定又吃了昨晚翻墙去外面买的零食。”
小碗整个人直接一动不动,仿若被石化。
应瑶曼轻点着脑袋,说:“就靠这个。”
“靠记忆力就可以猜到这些?”小碗有些没回过神来,小碗想她可能得再回娘胎一趟,说不定才能跟得上小姐的步伐,才不会被小姐狠狠摔下。
“可!可靠记忆力又怎么会知道我昨晚翻墙了!?”小碗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应瑶曼拍着脑袋,想了个解释:“因为不一样,今天发现你和其他丫鬟有地方不一样。”
小碗还带想问,却又不得不终止,因为她已经看到小兰跑了过来,而且看见她顺路时又一脚将小石子踢进,阎五所在的花团中。
小碗开始怀疑人生,难道她曾以为只有她才能如此厉害,是错误的吗,难道不止是应小姐就连那个看着就傻乎乎的小兰,也早在她之前就发现了?
小碗直接丧失了信心:“原来,我才是应小姐身边最弱的人。”
阎五一脸怨念的看着再次飞到他脸上的石子,只觉自己今天倒了霉运,居然让人连踢了两石子。
阎五一愣,额头上的冷汗缓缓渗出,莫非那个马屁精知道他躲在这?可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知道的样子啊。
阎五觉得人生有些艰难:“难道我真的太偷懒了?让这狗屁不懂,什么武功都没有,只会拍马屁的丫鬟发现了?”
阎五不知道的是,他的存在已经被两个人他完全想不到的人发现,而不是他此刻正在担忧的人。
最开始就知道他存在的应瑶曼手捏着一块糕点,对着小碗笑着说道:“先吃些糕点。”
然后应瑶曼对着小兰也说着:“坐下跟着小姐一起吃糕点,就当是犒劳你跑了一路。”
应瑶曼说完还不忘对着小兰眨眨眼。
然后在她没注意的地方,小碗气势颇弱的对着小兰递出了她手中的一块糕点,而小兰一副早该如此的表情接下了糕点。
此刻的应瑶曼心里有些兴奋,因为她就快要将频频阻止的那人抓住,然后将齐王那该死的、不怀好心送来的箱子,退回去。
应瑶曼脑海中又重复了一遍:“呵,退回去。”
“退回去。”
然后这三个字在应瑶曼脑中没完没了的出来又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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