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奕和萧泽云直接拒绝了丞相府的看门人,要去进去通报的事,萧泽奕也向他问了应瑶曼现在在何处。
“皇弟,怎么进丞相府不是见丞相而是特意去见应小姐呢?”萧泽云又在一旁说着。
萧泽奕这回连回萧泽云的话的兴致都没有,直接看了眼萧泽云。
浑身一冷的萧泽云砸吧下嘴,直接闭嘴不再说话。
从萧泽云早晨睁开的第一眼在他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也是促使他急匆匆的赶来丞相府,忘记带已经准备好要送应瑶曼礼物,便来到丞相府。
等萧泽奕好不容易赶到小厅,却意外的发现小厅的门是敞开着的。
透过门往里一看,可以看见里面正站了四个人,割据两方。
身着丫鬟衣服的两人在怒视,站在自家主子面前紧护着,就像对方是十恶不赦的恶棍。
气势最为汹涌的两个人便是丫鬟小兰和小欢。
萧泽云和萧泽奕,一位太子,一位威名在外的齐王,站在门口也没被割据两方的四个人发现,萧泽云轻咳一声,想引起两位应小姐的注意力,却见不止应府的两位小姐没看自己,就连那两个下人也不往自己这瞧一眼。
萧泽奕眼尖的发现地上有一滩水渍,眉头一皱。
很明显两方势力的注意力都不在水渍上。
其中一方的势力,应瑶曼和小兰,只见小兰双手展开,像极了护着小鸡仔的母鸡,而被她护在身后的应瑶曼便是那小鸡仔。
小鸡仔应瑶曼此时的注意力集中在她被烫伤的小腿上,她感到小腿火辣辣的烫。
她轻扯小兰的衣裳,轻声说道:“小兰,我们先走,我还要去看大夫。”
“不行!”小兰对着小欢眼睛一瞪,厉声说道。
应瑶曼万万没想到小兰会这样回应她,被惊的只记得眨眨眼。
小兰想起在跟她说话的是应瑶曼,是自家的小姐,声音一软,又说道:“小姐,我们不能让、不能忍!怎么能让她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小姐。”
“不”应瑶曼只想告诉小兰,这烫伤她自己造成的,与她人无关,却没想到被人打断。
“欺负?”萧泽奕揪出其中的关键字,冷眼望着应宜霖。
在场的四个人的注意力终于因为萧泽奕的两个字,转到了离进门已有一段时间的两位身上。
萧泽云顿时挫败,没想到他再次败于萧泽奕手下,就连女子的注意力都更为放在萧泽奕上,明明他比喜欢一冷待人的萧泽奕更为亲和!。
萧泽云气呼呼的想,他来前还特意告知了应宜霖,却不想消息对他根本就没用!应宜霖还不是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现在还只是盯着萧泽奕看。
而被萧泽云心里念叨的应宜霖,在他们的时候心一动,她没想到除了太子就连齐王也来了。
应宜霖忙着摆出一副柔弱的模样,用衣袖遮住鼻子以下,她拿出随身带着的洋葱,悄摸摸的对着她的眼睛边一挤,几滴眼泪就这么挂在了眼眶里。
她先前因为接到太子将来前来的消息,还特意嘱咐小欢,不管应瑶曼那对主仆说什么都不要还嘴,正准备作做模样让太子也一道帮忙对付应瑶曼,没想到此时连厌恶应瑶曼的齐王也一道来了,这就是天助我也。
应宜霖想到此处不免有些得意的看着应瑶曼,眼中带着遮不住的胜利者的神态,这次她赢定了。
至于齐王刚刚的冷眼,应宜霖也未放进心里,在她心中齐王一贯如此。
应瑶曼没有在意对着她得意洋洋的应宜霖,只是皱眉看着齐王,她没有想到,在上辈子从未踏进丞相府的他,今天居然来丞相府,还亲自出现在她面前。
应瑶曼的注意力被转移到萧泽奕身上,一时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手,手裹着凉意,直接敷上了她的烧伤处。
已经往回跑的眼泪因为应瑶曼的这手敷,直接按原路再次往外跑,跑的熟门熟路。
萧泽奕眉头紧锁,快步走向应瑶曼,眼神带着怒气,口中的话又极其的温和问:“怎么回事,你被谁欺负了?”
“我”应瑶曼还没拿出的气势,在和萧泽奕眼神接触后,直接被萧泽奕一击打到冒不出来。
她低垂着,一言不发,睫毛却在微微颤着。
应瑶曼往外淌的正欢的眼泪,最前头的先锋已率先落地,在没有水的地方溅出了水花,接连着一滴又一滴。
她想,小腿真的好痛又好烫。
“小姐”小兰弱弱的发出声,看了眼萧泽奕又被吓得闭上了嘴。
萧泽奕见着应瑶曼的眼泪,顿时有点手足无措:“你,我看下你的小腿,看你那受伤了。”
应瑶曼抽了抽鼻子,将受伤的小腿往后一撤,离萧泽奕更远,带着哭腔的说道:“不行!男女授受不亲。”
她已经决定为了丞相府,为了她身为相府嫡女的责任,不再和萧泽奕扯上任何关系。
“你!”萧泽奕拔高的声音带着凌厉,小兰都不敢再看下去,她低下着头想着要怎么带着小姐逃离萧泽奕这个魔头。
“我!我说不给看,你难道还能强看不成!”应瑶曼抬头,她长长的睫毛上挂着几颗泪滴,眼神却又有着连眼泪都无法遮盖的坚定。
应瑶曼一向遇强则强,倔得很。
萧泽奕没想到在这时,她受伤之际,本该屁颠颠跟在他身后的应瑶曼,会如此说。
萧泽奕停顿了下,话说出的语气很柔,但跟他如影随形的强硬气势却没割落:“用强又如何?难道我连看你那受伤的资格都没有了?”
“是!”应瑶曼眼也不眨,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萧泽奕对她的态度会来个大转弯,但也阻止不了她已经决定了的事,“给你看了,我以后就真的嫁不出去了。我的身体只能给夫君看。”
萧泽奕一愣,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应瑶曼到底是为了什么跟他倔,他漆黑的瞳目中倒映着应瑶曼的身影,他说道:“我娶你,娶你做齐王妃。”
“我不要!”应瑶曼带着小兰连着后退几步,离萧泽奕有着更远的距离。
这一次,她和萧泽奕的距离,是她亲自拉开,而不是萧泽奕。
“你的伤不痛了?”
“痛”
萧泽奕简直要为应瑶曼的倔脾气折服,上辈子他只想她远离,应瑶曼不听就算了,还倔起来死贴在他身上。现在萧泽奕想为她看个伤,她倔的毛病又发作,死都不肯给看。
萧泽奕怕一向爱美的应瑶曼的腿上,留下她不太喜欢的疤,因此萧泽奕颇为着急的想着:“那就用强的,况且应瑶曼能嫁的人是我,不可能嫁给别人,那怕她想,我也绝不会同意!”
萧泽奕的行动上也不怠慢,直接掀开下摆单腿跪地,用应瑶曼看不清的速度迅速的掀起了应瑶曼的裙摆。
应瑶曼裙摆被拉起的第一时间,在场四人眼睛上都捂着一块布,这四块布也颇为神奇,掉也不掉下来。
萧泽奕冷声说道:“谁敢看,我就让他一辈子都看不见。”
还想摘下眼前遮挡视线的四人,一动也不敢动。
尤其是离齐王最近的小兰,不止是不敢扯布,就连手指头都不敢动一下。
应瑶曼看着萧泽奕抬起她的小腿,正仔细观察。
这会儿应瑶曼的哭腔不止是因为受伤带来的疼:“放开我!我真的会嫁不出去的!”
“我娶。”
“我不要!”
萧泽奕在这时不继续理会应瑶曼的哭嚎,从怀里掏出一罐药,说道:“我把这药往你腿上擦,过片刻你小腿上的灼伤就会好。”
应瑶曼眨眨眼,眼泪也随着眨眼的举动掉下去,问道:“你怎么会随身带药罐。”
“只是无关紧要的事,不用过问。”
萧泽奕仔细又轻柔的给应瑶曼擦拭着药膏,眼睛连片刻都不敢眨,生怕他会一不小心就伤到了应瑶曼,也怕漏涂了哪块灼伤处。
应瑶曼嘴一张,本想问药罐的她在看到萧泽奕的后背,便想起她定下的不会再跟齐王扯上任何关系,又闭上嘴。
女子不管如何最后都是要嫁人的,应瑶曼从小就知道这个道理,或者说是从小就被灌输了这理念。
应瑶曼说道:“男未婚、女未嫁,我的小腿就被齐王看了去,对我的名声损失很大。”
就在春游那天,看看有没有中意的男子吧。
她想,由皇上定下的婚事,萧泽奕总该阻止不了。
她并不相信萧泽奕是真的回心转意,上辈子的经验让她吸取了很多的教训。
每当萧泽奕对她有所松动,她或者身边的人总会遭殃。
这辈子,她已经不敢再冒险了,不敢再拿她的命和小兰的命以及身边许许多多的人去冒险,去搏萧泽奕。
“娶一名,名声有损的王妃,对齐王也不好,不是吗?”
萧泽奕从应瑶曼说出的第一句便皱起眉,擦药的力度也差点失控,到最后一句话结束时,他便知道应瑶曼想作何打算。
以他对应瑶曼的了解,这不是应瑶曼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说的话。
萧泽奕沉默的继续给应瑶曼擦拭着药,动作小心又谨慎,生怕他会控制不住内心窜起的火,伤到应瑶曼。
萧泽奕将最后一抹药涂在应瑶曼小腿上的灼伤,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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