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清依拿着手机来到走廊,犹豫很久,将手机关了。
不去管那边的薄啸会有怎样的反应,她转身回了病房,将椅子拖到离病床最近的地方,就那么看着秦飞扬的脸。
他生的是真的好,长眉入鬓,在古代,应该是当将军的长相,眉眼细长,若是睁开,像是有细碎的阳光。
再往下,是高挺的鼻梁,削薄的嘴唇,两边脸肿的有点惨,靳清依心里疼的厉害。
她颤巍巍的伸出手,轻轻摸上秦飞扬的嘴唇,若是,若是她没有跟薄啸走,现在,她是不是可以大大方方的跟他在一起。
她从来没有说过,但她,那么那么的羡慕祝筱睫。
得到了这人,毫无杂念的喜爱。
时间滴滴答答的过去,就这么坐在床头,看着他,直到迷迷糊糊睡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靳清依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秦飞扬还在睡。她摸过手机看时间,一开机,来电和信息震得她差点把手机砸了。
好多好多个未接来电,好多好多条短信!
靳清依目瞪口呆,愤愤地骂了句:“神经病!”
心里却有些忐忑,一夜未归,还关机了,薄啸会炸了吧,像是回应她心里的念头,手机疯狂的震动起来。
又来了!
靳清依清了清喉咙,接起电话,没好气的道:“干嘛啊?”
“神经病骂谁?”薄啸在那边阴森森地道。
靳清依:“……”
“不接我的电话,还关机,靳清依,你找死!”薄啸冷飕飕的声音通过手机传过来。
靳清依心虚了一下,反驳道:“大晚上的,还不给人关机了,谁跟你一样,变态,我可是要睡觉的。”
薄啸冷笑:“跟我说说,你在哪里睡得觉?”
“你管我!”靳清依张口道:“我们又没什么关系,管那么多闲的你!”
“靳清依!”薄啸一字一顿的叫道,声音挟着冰渣。
靳清依怂了,薄啸这样说话的时候,通常是生气不行了,要是她现在在他身边,估计会被他掐着脖子怒吼。
“给我滚回来。”顿了顿,加了一句:“半时之内看不到你,你看着办!”
话落,掐断了电话。
靳清依眼里闪过一抹畏惧,不过很快消失不见,换上一副不屑的表情,嘟囔道:“切,吓唬谁呢。”
她走到床边,摸了摸秦飞扬的脸,嘀咕道:“怎么还不醒啊,还好不热了,我要走啦,好好养着,有空再来看你。”
这些话,也就趁着秦飞扬睡着的时候说说,醒着,她确实不敢说的。
说完,她潇洒离去,等脚步声消失之后,秦飞扬缓缓睁开了眼睛。
跟她打电话的,是谁?
听说她被包养了,包养她的那个人,很神秘。
所以,是他的电话吗?
祝筱睫睡到十点多,悠悠转醒,身旁凹陷下去的位置早已凉透。席承北应该是上班去了。
身上很疼,哪哪都疼。
想坐起身,下半身一阵尖锐的疼痛传来,祝筱睫嗷的一声,又重重的倒在枕头上。
靠靠靠,该死的席承北!
昨晚,不知道席承北是什么时候停下来的,祝筱睫昏迷了好几次,睁开眼,他还在挥洒着汗水。
她伸手捂住脸,保持这个姿势半晌,深吸了口气,再拿开的时候,双手撑着床单,一鼓作气坐了起来。
两腿伸下床,抖抖索索的去找鞋子。
等到了浴室的时候,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扶着门框喘了半天,这才迈步进去。
站到镜子前,里面映出一个凄惨的人儿。
嘴唇红肿,眼睛也肿了起来,稍稍拨开睡衣,脖子往下,青青紫紫,全是痕迹。
这是,席承北一晚上的成果。
她遮着眼睛,不想再看,放了热水,躺进浴缸里。水流温柔的包裹着她凄惨的身体,祝筱睫昏昏沉沉,恍惚又睡了过去。
中途,察觉到似有人将她抱了起来,眼睛睁开一条缝,什么都没看清,头一歪,又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再醒过来,已经不在浴缸了,身体是干爽的,身下,是柔软的床铺。
侧头,一眼看到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席承北,眼神紧盯着面前的电脑,他在办公。
席承北抽空看了她一眼,见她醒过来,也没做声,继续忙碌。
祝筱睫转开视线,也没打算说话。
昨天对她做了那样的事情,只是因为,一个莫须有的原因,他怀疑她跟秦飞扬有关系。
什么都不听她说,动作粗鲁,恨不能将她杀死在床上。
他不信任她,还羞辱她!
祝筱睫委屈的不行,明明,她什么都没做,这人,怎么可以那么对她。
眼眶一红,鼻间酸涩,她吸了吸鼻子,声响惊动了席承北,他看过来,眸子暗沉:“不乐意也没办法,已经做了。”
闻言,祝筱睫气的岔了气,脸憋得通红。
要说话,想说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喉咙里像塞了一团棉花。
席承北看了她一会,微微俯身,高大的身影笼罩在她身体上方,深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叮住她。
祝筱睫下意识往后缩。
他还想干嘛,不行,再来一次,她会死的。
察觉到他后退的动作,席承北嘴角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笑容。祝筱睫见他没有往前,期期艾艾的停下了动作。
想了想,委屈吧啦的道:“你误会了,我跟秦飞扬只是朋友,清清白白的朋友关系。”
嗯,就是这样,所以,你能不能不要再生气了。
你生气,好恐怖。
席承北抿了抿唇,眸子更加深不可测。过了许久,久到祝筱睫又开始犯困了,他才出声,幽幽的三个字:“对不起。”
万没想到他会主动道歉,祝筱睫怔怔地看着他。
席承北没有说更多,身子压低了一些,目光从祝筱睫的嘴唇,一路往下。
这个眼神……
祝筱睫紧紧的攥着被子,吓得声音带上了哭腔:“可不可以不要了,好疼……”
席承北的动作一顿,眼里闪过一抹伤痛,他收回目光,注视着祝筱睫,轻声道:“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