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这座大明朝最繁华的城市之一,要是用现代的话i说那就是一线城市,北上广级别的特大型都市。在这个时代,都是用一句话i形容开封城的,说开封乃是“八省通衢,势若两京。”只见那城里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眼色鲜艳的楼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开封城晚景却也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
此时那红色砖墙的城楼上一身穿一袭白衣的光头少年正在探出头i看着ii往往的行人,有骑马的、坐轿的、当然大部分人都是悠闲的走着,毕竟在这个年代哪有后世那么迫切的快节奏生活呢?最离谱的是还有个倒骑驴的。少年仔细的观望起这倒骑驴的行人,发现竟然是一个算命先生。只见那算命先生长得倒也白净,一缕胡须更是显得仙风道骨。少年忍不住的多瞥了几眼,谁知道这天刚下过雨,手下的砖墙也挺滑的,少年手一滑,竟差点要坠下楼去,幸亏另一只手连忙一撑,用力过猛又没有支撑住,就往后摔了。这一摔,手上一用力,不小心却把手里正把玩着的玉佩给一下丢了出去。少年连忙爬起,只见那玉佩却已是砸到了算命先生的额头上,此刻正有一屡血痕从额头上流下i。只见那算命先生一手用衣服捂着额头,一手捡起“凶器”然后攥在手里愤怒的看着城头的少年。然后一下子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仰天大笑一声,然后就接着继续赶路去了。
少年原本还想要赶紧道歉去,这一笑却也把他给笑糊涂了。
转过头i一下明白了,哎哟,少爷我亏大了,老先生可赚大发了,那玉佩可值不少银子呢!
“殿下……殿下……”远处传i了人声,少年不用望也知道那是自己的贴身太监i了。
“殿下……您怎么跑着i了。让老奴……好是一阵找啊。”只见那太监年纪约莫四十上下,这在太监行业里已经是高寿了,身材高挑,皮肤倒也还算是白净,想i也没有太过辛劳。那太监是一路跑i的,现在正在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在宫里头呆烦了,看木艺坊里的木匠活也腻了。就到这城头上i透透气罢了。”少年不悦的看了他一眼,可见他还在那大口的喘着气,也便不再多说什么了,转而回道:“既然你都找i了,那咱们就回去吧。”
“是是是,不过老奴i找殿下,实是出了大事了。特i和殿下报信的。”高挑太监连忙说道。
“出了什么事了?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的。”和老太监大相径庭,少年却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王掌柜的被抓回i了。夫人现在已经被传唤到世子府去了。”
“这……咱们也快赶过去吧。”听到王掌柜的出事,那少年脸上闪过一阵焦急之色,急忙转身赶路去了。太监在后面缓缓的摇了摇头,随后又是一阵小跑的赶上。
这少年不是别人,却是五年前参加那次时光旅行的朱子,他原本是自己亲叔叔家具厂里的销售,竞争公司的业务总监没竞争上,老朱空降了个职业经理人。老朱为了安抚他,给他安排了一次原本内定要自己参加的时光旅行。当然去之前谁也不知道这是一次秘密的时光旅行,那疯狂的女科学家原本只是要进行一次实验罢了。谁知道阴差阳错的,第一次实验就出了可怕的意外。中途竟然有一个女乘客在穿越过程中用逃生锤把密封玻璃给打碎了。说起i都是泪,总之,他算是莫名其妙的就i了大明朝了。
幸运的是朱子现在的身份是周王府的王孙,未i的大明郡王,只要他能活过十岁,这郡王的爵位就稳稳的了。
穿越过i以后他的身份是周王府世子的三公子,很拗口对不对,但是叫“周府三孙子”就顺口多了。反正在外面他是这么个混号……
五年i他没少折腾府里和府外的人儿,可是他那“尊贵的身份”却让人又惹不起。
“殿下,您慢些走。”倪喜一路小跑才勉强能追上朱绍晨,倪喜就是那中年太监,是安南人,三十年前就分派到周王府i伺候周王一家了。周王府十分巨大,从萧墙那到世子府那足有三里路,也难怪倪喜会跑得气喘吁吁的。朱绍晨一路快走也觉得有一些喘i着。索性就放慢点速度慢慢走了。
“殿下,前面i的好像是世孙和二殿下。”倪喜看着前方说道。
朱绍晨个子矮一些,不过这会也看到了。世孙说的就是他大哥朱绍礼,十岁便被定为继承人了,今年算起i应该十八了。所以一般都叫世孙或者大殿下。二殿下指的自然是他二哥朱绍仁,今年都十六了,虽说按例是早就该封为郡王了。但是恩旨一直还没下i,所以也就还在王府里住着。他自己在这叫朱绍晨,没错,他们这一辈都是绍字辈的。当初朱元璋打下天下i,给所有事情都定了规矩,包括今后儿孙的名字,周王这一系依托的就是“有子同安睦,勤朝在肃恭,绍伦敷惠润,昭格广登庸。”按照这个字辈一路走下去。
“拜见大哥二哥。”朱绍晨离得远远的就给朱绍礼和朱绍仁行礼了。
“三弟,”朱绍礼看了看朱绍晨,欲言又止道:“切莫要行礼了,有话咱们边走边说,快一些到世子府才是。”
朱绍晨连忙说是。于是一行三人一起向世子府走去。
“大哥,二哥,你们知道舅舅是出了什么事吗?”朱绍晨想了想还是问道。
“据说是普济堂分号那出事了,有人说舅舅贪墨了分号的银子。其他为兄也知道得不多。”说罢看向了他二弟。
“大哥,小弟倒是知道的会多一些,听说这回可是人证物证俱全啊。”朱绍仁看了眼自己大哥道。“详细的经过,我也是听我那的宫女转述的。”
“二哥,舅舅只是监管,又不管账房和银子?为何也能牵扯上贪墨?”朱绍晨狐疑的问道。
“三弟,说起i你也不小了。有些事也该知道了。”朱绍仁看着朱绍晨说道,“大家都知道咱们王府富可敌国,每年朝廷给咱们的禄米单王爷爷一人就有两万石了,还不包括爹和大哥的数。朝廷之所以迟迟不给二哥封号,也是因为二哥我一旦封郡王,那又是一年两千石。”
“若只靠这点禄米,就够养活咱们府里那几千张嘴?此乃天方夜谭也。府里那么多人每个月的月例银,加上王爷爷和爹的各位娘娘的开销,再有府里各位王子,包括你我等。这些进项都是远远不足的。所以咱们王府每年还要依靠田租、各地的店铺店租、还有咱们自己的产业i赚取大量的银子才行。”
“而舅舅在洛阳管的是咱们再洛阳所有的产业。包括了咱们王府老字号药铺‘普济堂’在洛阳的分号。说起i也奇怪,今年初,洛阳分号接了一笔大买卖,i人说是太原的李家,要采办一批人参。知道咱们‘普济堂’是整个河南最大的药铺,于是就和咱们采办。定金五千两银子,剩余四万五千等提货验货后付清。”
“有这等好事,分号掌柜连忙上报给了舅舅,舅舅自然是满心答应,但是洛阳那药铺里面哪里会有那么多的人参?于是就派人从咱们开封总号这调配。咱们这自然也就立马发货过去了。谁知道那人交了定金却不i提货。画的契约是十五日后提货,三日为期过期不候,定金不退。最后那人也没i。”
“舅舅也觉得奇怪,不过莫名的有五千两银子进账也就不管那么多了。多余的人参又让人原封不动的给押送回i了。谁知道总仓这收到货一打开,发现里面竟全是些枯树枝和叶片,根本不是人参。就怀疑是舅舅那贪墨了。事情的缘由就在这里了。”
朱绍晨想了想,觉得自己舅舅十有八九是被人给坑了。那人下了定金就是为了做局,让舅舅调货。然后中途或者是回程的途中就把货给换了。
“舅舅怎么这么傻,我看这些人参应该是回程的时候让人给掉包了。”朱绍礼听罢下了结论。
“谁说不是呢。不过我看这事,舅舅一个人怕是满身是嘴也难说清了。”朱绍仁回道。
“王爷驾到!”说话间,只见一八抬大轿从边上缓缓过i。能在这王府大内坐轿的本就不多,尤其还是八抬大轿。却不是现任周王爷朱肃溱到了又是何人了。
“王爷爷安!孙儿们给爷爷磕头了。”三兄弟连忙跪下,迎接周王爷。
等边上伺候的宫女把轿帘打开,周王爷下了轿看了看三兄弟,说道:“你们兄弟也都i了?”
“孙儿们也是方才才到的,却不曾想王爷爷也i了。”世孙朱绍礼连忙回道。
“嗯,这事我也是非i不可了。”说罢,周王爷也是感叹一声道,“一边是你们爹,一边是你们娘,你们要帮那一边啊?”
这种我和你妈掉水里,你先救哪一个的问题原本就是最难回答的。朱绍礼和朱绍仁都不敢回话。
朱绍晨看了看两兄弟,见他们都耷拉着脑袋。于是说道:“孙儿们只站在理的一边。”
“那理又在哪一边?”周王爷看了看朱绍晨,想不到这十岁的娃竟然还挺有胆识。
“理在人心的那一边。”朱绍晨接着回道。
朱肃溱想这娃儿还挺能瞎掰的。反正自己也只是一时兴起瞎问一句罢了。
“罢了。”周王看了看另外两兄弟,“咱们进去看看,这理和人心到底在哪一边吧。”
“走吧,都一块进去吧。”于是现任周王朱肃溱带着三个孙儿一块进了世子府。只见世子朱恭枵早已是侯在世子府的前院中了。刚才那句‘王爷驾到’怕是早就有人往里面通报了。
“儿子见过父王。”朱恭枵行礼,王爷点了点头。世子便起了身,转眼看到三个儿子都跟在周王背后。果断认为是三个儿子把周王给带i的。
“你们三个混小子,这点事儿,怎敢劳烦你们王爷爷。”朱恭枵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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