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得知是两位主子要深夜对饮，立即温了一大壶酒送了过来，连带菜色都很是丰盛。
什么海参枸杞炖牛鞭，猪腰汤，蒜蓉秋葵，韭菜炒鸡蛋，都是一小盘，却摆满了小桌几。
厨师们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乔初看着桌面，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群人是误会了什么吗？
相较于对药膳敏感度高的乔初，慕容锦昭倒是没发觉，他正在给两人倒酒。
此时酒香溢出，勾起乔初的馋虫，在他倒好后，她当即就伸手取了一杯往嘴边送，入口有点急，就被呛到了。
“咳咳咳……”
慕容锦昭好笑地抬眉看了她一眼，无奈道：“急什么，还怕爷短了你的酒？”
“当然怕啦！”
乔初咳得双眼冒水光，双颊染上红霞，晶亮的眼眸无辜地望着他，像极了那只窝在桌下啃萝卜的小兔子，可怜又可爱。
慕容锦昭觉得喉咙痒痒的，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乔初抿了抿唇，没好气道：“还说我呢，你一口一杯，到时候这壶酒就全都进你肚子了，我还喝个屁！”
果然是酒壮怂人胆，刚喝了一口，说话就无所顾忌了，让她再多喝酒杯，那还得了？
慕容锦昭隔空点了点她，半是调侃道：“姑娘，注意点仪态。”
乔初将杯中酒喝完，夹了块菜塞进嘴里，含糊道：“什么狗屁仪态，本姑娘受够了，在你们这里，实在不好玩，对女子满是恶意，凭什么你们可以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我们就不行？快，倒酒。”
如此顺口的使唤人，慕容锦昭也不恼，反倒是她这般模样，忽觉得两人的距离近了不少。
他配合地给她满上，挑眉道：“哦？爷还不知道你有如此豪放的向往。”
乔初嗔了他一眼，喝了半杯，咂咂嘴，觉得涩涩甜甜，像酒酿元宵里的甜酒，她又一口而尽，才顾上小霸王。
“讲什么三从四德，笑不露齿，小碎步，不能抛头露面，凭什么规矩都是用来约束女子的，为何不是你们男人三从四德？”
“男人三从四德？”慕容锦昭觉得好笑又新鲜，“这是什么？”
乔初对着酒壶抬了抬下巴，慕容锦昭会意，又给她满上。
“既然你这么诚心诚意地问了，那本姑娘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
“洗耳恭听。”
“三从指的是——
媳妇出门要跟‘从’，
媳妇命令要服‘从’，
媳妇说错要盲‘从’。
四德又指的是——
媳妇化妆要等‘得’，
媳妇花钱要舍‘得’，
媳妇生气要忍‘得’，
媳妇生辰要记‘得’。”
慕容锦昭先是目瞪口呆，随后抚掌大笑，笑歪倒在窗边，看向她摇头道：“有趣有趣，你这些稀奇古怪的念头从哪里来的？”
乔初感觉自己受到了嘲笑，恶狠狠瞪了他一眼，不想回答，闷头喝酒吃菜。
慕容锦昭捂着肚子笑了会，然后拄着头想着这所谓的男人版三从四德，对照自己的做法，感觉自己还算合格吧。
他撩起眼睑，发现自己一不留神，她就已经大半壶下肚了，立即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将那酒壶夺了过来。
乔初正喝得起兴，酒壶却被半路拦截了，她不满地道：“你不是答应我，让我喝酒的吗？说话不算数，大骗子！”
少女眸眼里波光潋滟，双颊红红，鼻尖红红，连嘴唇染上水光，饱满又红润，像是只水蜜桃，诱得人心都荡漾了。
他喉咙干得冒烟，就着碗里的热汤喝下，却不知那是滋补壮阳的，喝下去浑身更是燥热起来。
乔初见他不理，还有心情喝汤，将桌子拍得啪啪响，“把酒还给我！不然我生气了！”
她身子微倾，嘟着嘴眸里尽是控诉，但因将火光揉碎进了星河里，眼神多了几分娇媚惑人，毫无威慑力，甚至，他都分神闻到她身上浅浅的酒香，有些甜美。
他的模样落在乔初眼里成了无动于衷，她不欲与他多费唇舌，眼里就只有那壶酒，伸手就要夺，却再次被他握住手腕。
她欲挣脱，反被他拽着跌落进他的怀里，长长的裙摆带倒了她的酒杯，落在地毯上，发出一闷声，然后滚远了。
乔初哎呀一声，起身就要去寻，被慕容锦昭揽住了她的腰，重新按坐在他怀里。
酒意上来的人，哪顾得上那么多，挣扎着就要起来：“放开我，我的杯子——”
慕容锦昭按下她挥舞的手，微哑着声音道：“我的杯子给你。”
有杯子喝酒，乔初就不动了，双手都被他制住，她只能眼巴巴地望着他，眼底满是渴求。
慕容锦昭在她的眼神攻势中败下阵，任劳任怨地给她倒酒。
他拿起杯子，递到她唇边。
乔初眼睛发亮，凑了过去，就着他的手，喝了起来。
她刚喝了一小口，酒杯就被拿开，她抬起头，委屈巴巴地道：“还要。”
嗓音被酒水润过，糯糯的，小嘴瘪着，乖软得不成样子，慕容锦昭何曾见过她这幅样子？
当即邪火就上来了，他盯着她红润的唇瓣，舔了舔嘴角道：“想喝，说几句好听的。”
乔初啊了声，脑子钝钝的，慢半拍才反应过来，她歪头看向慕容锦昭，眼眸被水润洗般明净，人却有些浑噩，她缓慢眨眼说道：“世子，你对我真好。”
“勉强合格。”这是事实。
他给她喝了一口。
“还有呢？”
“世子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这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吗？”
慕容锦昭又让她喝了口。
虽不满他这样喂酒，但有的喝总比没得强。
乔初心生那一点不情愿，很快就被甜酒给淹没了。
少女身段柔软，带着馨香，慕容锦昭瞬间就心猿意马起来，等他定神看去，杯底已干。
他没好气道：“少喝点，自己的酒量又不是不知道。”
乔初伸出软舌舔了舔嘴角的水渍，像偷腥的猫，在喝懵时却还不忘扮可怜地道：“人家还想喝嘛！”
她怕他不给酒喝，伸过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软软地撒娇道：“世子，你最好啦！”
慕容锦昭觉得他忍不下去了。
他声音暗哑不成样子，却极尽温柔色：“想喝是吗？好，我喂你。”
他对着酒壶饮了口，手掌托住她的后脑，乌黑发丝披在脑后，如上好的绸缎，丝滑柔顺。
他低头覆上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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