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莃到山东的时间掐的不错,在城外的客栈住了一天,第二天就迎头遇上了镇南王府的车队。
带队的是她父王手下一个副将,为人很是沉默寡言,见着赵莃后,也只是把镇南王的吩咐如实回禀,多的话一句没有。
赵莃对此很满意。
要是来得是哪个相熟的叔伯,指不定还要就她这些日子的事问个底朝天。
这伙人一路上都是大张旗鼓的来的,镇南王府给靠山王的寿礼,自然也没有哪家不长眼的山寨土匪敢来打劫的。
走的明路,通关文牒自然齐全。
对比罗成一行人偷偷摸摸的塞银子,他们一进城,就有听到消息的当地官员迎了出来,驿站也是收拾的利利索索。
赵莃一个郡主自然用不着抛头露面,坐在马车里等着手下人和他们接洽,舒坦的不得了。
一路无事,直达登州府。
比起山东其他州府,有靠山王坐镇的登州府明显要气派繁荣一些。
他们照旧顺利进了城,没走多久,得到消息的靠山王府管家就带人迎了上来。
“我家王爷派人来接郡主。”
宰相门前七品官,靠山王府的管家当然也不是一般下人。
此时对着赵莃,也只是在马车旁稍微躬身抱了个拳,不算失礼,也谈不是恭敬。
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
赵莃也不气,面都不露,淡淡道,“前面带路吧!”
管家一顿,“是。”
估摸着少见不给他面子的人。
但到底是跟着杨林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主动挑事是不会的,一路相安无事的到了靠山王府。
寿宴还有两日,这些天估摸着从各处来给靠山王拜寿的人还不少,府里乱中有序。
赵莃一行人被安排到一处客院住下,期间倒是没出什么乱子。
赵莃下车时扯了条面纱挂着,一路上端的是高贵冷艳范,能点头不说话,能说一个字不说一个词。
这时都打点妥当了,才开了尊口,“有劳。”
那管家倒是受宠若惊一般摆手道,“不敢不敢。”
果然,不能太早给好脸色。
“本郡主想先歇息下,回头再去给靠山王千岁请安。”
管家道,“郡主请便。只是王爷这些日子事忙,怕是抽不出什么时间。”
赵莃冷冷的“哦”了一声。
管家忙道,“这些日子登州府确实是出了点事。”一顿,又道,“本来该是我家郡主来招待郡主的,可这些天我家郡主身体不适,还请郡主见谅。”
赵莃皱眉,“语馨姐姐怎么了?”
她还道是这靠山王府太过目中无人了,半天一个主人都不出面。
靠山王府没有王妃,确实是杨语馨接待女客最为妥帖。
“染了点风寒,大夫说不宜见风,郡主无需挂念。”
赵莃点头,“那让她好好歇息吧,我回头再去探望。”
管家一面说着“郡主有心了。”一面躬身退下。
比起城中初见,倒是顺眼了几分。
想来也是知道他们靠山王府理亏,人家大老远的来拜寿,竟是被晾在这。
副将一直跟在赵莃身侧,“郡主休息吧,末将告退。”
赵莃摆摆手拦下他,她又不是真的累了。
“林将军,你让人去探探最近登州府出了什么事。”
说道这里一顿,“不要太明显。”
靠山王事忙,郡主抱病在身,他们身在此处,总不能心里没点底。
这几日登州人多,他们既然敢告知,想来也不怕人直接去查,只别太张扬叫人不快就是。
林将军一抱拳,“郡主放心,末将有分寸。”
赵莃点点头。
父王既然把他派来,肯定是有可取之处的,想来就算她不吩咐他也会处理妥当的。
嗯,确实要好好睡一觉。
一觉醒来,果然有消息传来。
靠山王上供的皇杠还没出山东就被人劫了!
难怪那管家没什么隐瞒的意思,这事在如今的登州府也算不上什么秘密了。
在自己地盘出了这会子事,杨林气得不行,这不,自己寿宴也没什么心思办,天天盯着这事,底下的人都被他折腾的苦不堪言。
赵莃一边听人回禀消息,一边用手捂着嘴的打了个哈欠,眼角还挂着点困倦的泪痕。
越睡越困!
“是谁干的知道了吗?”
明明人还不太有精神的撑在桌上,问话愣是带了点戏谑的兴味。
林将军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淡定的摇头,“还没拿到人。”
赵莃又是一个哈欠打到一半,硬生生忍下了,实在不太雅观啊!
“倒是有点本事啊。”
她托着腮支在桌上,阖上眼睛闭目养神,嘴里道,“那语馨郡主呢?真是病了?”
“据说当日语馨郡主气急,私自去擒那伙山贼,回来后就闭门不出,可能是受了点伤。”
赵莃闭着眼点了点脑袋,“知道了。”
“属下告退。”
“嗯。”
等到就剩她一个人了,赵莃才没形象的直接趴在桌上。
果然,白天睡久了就是越睡越累。
她枕着手臂,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全程依旧没睁眼。
王府没不让人探望,想来伤的也不重,明天去看看就是。
倒是这劫皇杠的,靠山王这么大的阵仗,这么久了还没被人拿到,挺有意思的。
没办法,事不关己,碍不着她看戏。
不过,罗成那伙人赶着这关头送上门来,不会有事吧?
想着她眉头也皱了起来。
再之后,趴的太舒服,就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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