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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尊九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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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让我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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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健手中长刀斩向林宇的瞬间。抓住时机,夜幕下的林宇嘴角勾勒出一道耐人寻味的笑。似是解脱这段短暂艰难的人生,又似让李健的计划落空的蔑笑。几乎乏力虚脱的林宇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一头扎向跟前的咆哮清竹溪。

    或许是夜幕的干扰,李健挥斩出的刀刃仅在林宇的后背被斩出一道一尺长一寸深的血痕。脏乱不堪的头发也被斩断些许,同时林宇摆脱人群的围困,连同他手中死抓不放的烧鸡一起卷入距离地面三米多的清竹溪中。

    茯苓镇外,漆黑的夜里。惊雷轰隆作响,一道闪电如银蛇般坠落向大地。短暂的照亮了漆黑的夜空。只是刹那间的功夫,林宇瘦弱的身影便被淹没在暴涨的溪流中。

    是深夜,李健对于突然发生的一切有些来不及反应。这个瘦弱的乞丐居然从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脱”了?面容扭曲的李健对于这样的结果有些难以接受,十拿九稳的折磨,变成他不可控结局。

    这让至今没有修炼出灵力且作为普通人的他更加怒气上涌。若他是一位修士哪怕只是一位三重灵者!他也能越入暴涨的溪流,根本不会惧怕咆哮汹涌的水势,将林宇手刃在此地。可惜他不是!他只是个在修士眼中的凡人,常人眼中的普通人。

    他恨!无能的狂怒充斥着李健的脑海。李健反手一挥刀刃便将他身边的下手人头斩落。鲜血自脖颈喷涌而出,浇溅了李健一脸。滚落的人头惊恐地“睁”着双眼,一直沿着水流滚入低矮的清竹溪中消失不见。异首的尸体生机全无,倒塌在满是雨水的地面。李健方才平息了一些怒火!

    这个倒霉的随从到死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成为李健发作怒火的牺牲品。

    “哼!我们走,等雨停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沿着清竹溪给我找!”

    周围的随从见识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大气都不敢喘,连连回应。

    自此李健也不敢越入暴涨的溪流追杀林宇。便吩咐手下离开,隔日再追寻林宇的踪迹,只是他竟有些胆寒最后一刻林宇耐人寻味的异笑。这种感觉他只在面临危险时才能感受得到,他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在一个瘦弱的乞丐身上觉察到这种感受。

    雨势渐歇,夜幕下为首的李健带着来时的一号人马匆匆赶回茯苓镇西边,他所经营的李家客栈。

    遣散完手下,躺在床上的李健久久不能入眠。脑海中净是林宇消失前的那一抹异笑。他担心跌入溪流的林宇没死,甚至将来回来找他寻仇!当然这种几率的可怜。

    “一个没有灵力修为的普通人在这种情况下不可能有生还的机会。不可能!”李健心中这样安慰着自己。

    翌日,昨夜的大雨早已停歇,阳光挥洒在空寂地陆的大地上。这时的清竹溪恢复了人们印象中的样子。清澈而平缓的水流自西向东缓缓流淌,和煦的微风拂过阳光照射的水面。反射出波光粼粼的样态。两岸山林中茂盛生长的青竹是这条山谷中流淌的溪水名字的由来。

    正午时分,距离茯苓镇百里开外的清竹溪下游平坦而开阔,清澈流淌的溪流,在其旁边是肥沃的草地。不远处一位身着褴褛的老头手里牵着一头黑牛跺着步子到溪边喂牛饮水。

    “老黑啊,喝饱点儿,喝饱了好上路,哈哈哈。”

    衣着褴褛的老头打趣的对着他身边的老黑牛说着。似在跟这头黑牛交谈。

    听着老头的叨叨,老黑牛不为所动,还对着对方翻了个白眼。似在说“本老牛爱怎么喝怎么喝,你管的着吗?”

    突然,喝着溪水的老黑牛似乎是嗅到了什么味道。竟一头挣脱衣着褴褛的老头手中的缰绳,奔向百米外的溪边方才停下低着脑袋吃着什么东西。

    “老黑,给劳资回来!”

    衣着褴褛的老头气不打一处来,居然以与他年龄不符的速度飞奔而至。

    到近处才发现,他口中称呼的老黑竟然在咀嚼着一位不知是死是活的少年手中抓住的烧鸡!而这位半死不活的少年正是,昨夜扎进清竹溪中,被溪水带到此处的林宇。

    老黑牛依旧咀嚼着林宇手中的烧鸡,这与人们印象中黑牛形象完全不符,人们所知的牛是吃草的。但是此刻这头老黑牛却完全颠覆了这些常识,这是头会吃肉的老黑牛!而且鸡骨头在老黑牛的咀嚼下还发出嘎嘣的脆响!

    “好你个老黑,一闻到吃的跑的比兔子还快,驼我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能跑。”老头气愤难忍,嘴角的两道胡须无风自起。

    “这个子是怎么回事?看样子只剩一口气了。既然老黑吃了你的烧鸡,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发一次慈悲吧!”

    衣着褴褛的老头将手中还捏着半个鸡头的林宇扶到溪边的凉亭中。

    老黑牛似乎能听懂老头的话,朝着老头哞哞的叫唤。似是在说“你发慈悲就发慈悲,什么叫因为本老牛吃了烧鸡的原因,才发慈悲?”

    凉亭中,被拆穿的衣着褴褛的老头脸上有些挂不住。的确,遇到半死不活的林宇的时候老头就心生了救他一命的念头,不是因为他是圣人,在他眼里圣人就是狗屁。而是见着林宇浑身破破烂烂的样子,多半是个孤儿,再不然也是个乞丐。虽说大千世界,像林宇这样的一条生命形如草芥,但老头也是个孤儿,眼前浑身脏兮兮的林宇让他回想起时候的自己。两两相遇,惺惺相惜。

    “没有灵力修为?不过也对,饭都吃不饱的人还拿什么去谈狗屁修炼呢?背部有刀伤?还没死透就行,的亏这子遇到了我。”老头自顾自的唠叨着,手里却没有停下。

    扶起不醒世事的林宇,老头左手并做剑指汇聚周身灵力于指间。可以见到衣着褴褛的老头手指上浮现出淡蓝色的柔光,竟是浓郁的灵力显现!接着剑指若虚斩,往林宇背部的伤口一划。伤口竟自动愈合,背部新生的皮肤甚至如初生的皮肤一般白皙稚嫩。紧接着又托着林宇的下巴喂食了一粒不知名的灰色药丸,方才叹道:“还好上次炼的聚元回春丹还剩一粒,要不然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

    做完这些方才托住林宇后背将他轻轻平放在凉亭的围座上。而衣着褴褛的老头就坐在一旁静静等待林宇醒来。

    傍晚时分,风吟州西部吹来的风经过茯苓镇。再到百里外的清竹溪下游的青川城,湿润的微风卷起青川城内的缕缕炊烟。青川城中的楼宇早已灯火齐明,此刻夕阳已经半挂在青川城西边的落霞峰上。

    青川城外郊的清竹溪边,衣着褴褛的老头依旧牵着那头老黑牛坐在凉亭中等待林宇的苏醒。

    与其说是等待,倒不如说是在打瞌睡,衣着褴褛的老头靠在凉亭柱上神游,只差没传出打呼噜的声响。

    哞哼~凉亭旁,正在吃草的老黑牛突兀怪叫了几声。

    “我说老黑,你给我安静点儿。打扰到老爷我睡觉了”衣着褴褛的老头有些生气的抱怨。陡然间却看到原本昏迷不醒的林宇,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已经睁开了双眼!只是林宇没有起身,自己也在一旁打盹没有发现。

    然而林宇也刚苏醒没多久,他自己只感觉睡了一个很长的觉。后背还有点痒。林宇仰躺着,呆呆的望着凉亭顶。此刻脑海里尽是昨夜自己一头扎进清竹溪的画面,他只记得自己应该被李健从背后砍了一刀,然后自己就不省人事了。现在怎么会躺在这里,旁边的老头又是谁?还有我的烧鸡呢?我明明拽的死死的,这可是我拼命偷来的。望着手里仅剩的半个鸡头。林宇活动了一下手指,发现自己还能活动,便试着坐起身来。

    “服用了老夫的聚灵回春丹居然这么久才醒过来,你子真是个废物。”

    天色渐渐变暗,林宇刚挣扎着起身,耳边便传来老头的咒骂。没等林宇开口问,衣着褴褛的老头便先开口说到:“你是我在溪边捡的,见你还有一口气儿,长得可怜顺手救的。我不叫老头,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道号鲁本为,还有鸡是老黑偷吃的,别找我。”鲁本为顺手指了指凉亭旁的老黑牛。令林宇惊讶的是那头老黑牛居然还哞哞的似在回应鲁本为一般。

    林宇不经有些纳闷,这个叫鲁本为的老头居然知道自己想问什么,见鲁老头答过,他也不便再问刚才的疑问。站起来活动了下身体,林宇发现自己背后本该出现的伤口消失不见,昨夜那种浑身乏力的感觉也消失不见。反而觉得现在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充满力量。

    夕阳早已落山,万籁俱寂,周围只剩下不远处潺潺的溪流声。夜幕下。林宇打量着跟前的鲁本为,发现对方并没有什么特殊。便开口道:“鲁老爷救命之恩无以回报,待他日飞黄腾达之时再来相报。”说完就欲转身离开。搞不清楚状况的林宇此刻只想溜之大吉,这是他这么多年来唯一学会的本事。

    见林宇想溜,鲁本为连忙喊住:“慢着儿,就你这熊样子?你还飞黄腾达?你不撒泡尿瞅瞅你这个熊样子??你还害不害臊!再说了老夫是你的救命恩人,我都没让你走,你就走?”

    听闻林宇觉得羞愧,但本能告诉他走为上策!可还没等林宇迈出一步,鲁本为便迅速起身抓住他的肩膀。林宇试着挣扎了下,虽然他感觉此刻比往常任何时候都充满力量,但却依旧挣脱不开鲁本为那只抓在自己肩头的手臂。

    被抓住的林宇只得停在原地等待,总觉得等待他的应该不会是什么好事情。“这……让我死了算了……”林宇有些欲哭无泪,但想到自己是被鲁老头救的,最坏的情况,大不了再被鲁老头整死一次,便释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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