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有短暂的沉默,还是傅敏君率先打破了沉默。
“对了,本宫听敏佳说很多媒人上门提亲了。这么一来,令堂应该可以放心了吧?”傅敏君岔开话题,来回避两人之间的尴尬,傅敏君不想承认,她的提问有些试探的意味。
“啊?”林允之没想到傅敏君会问这个,一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林允之面上的焦急无法掩饰,整个脸涨得通红。
元妻过世多年,林母一直催促他续弦,林允之总是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搪塞过去;他是孝子,从他就体谅母亲的不易,所以对母亲向来有求必应,元妻就是母亲挑的,与他算是盲婚哑嫁,婚后两人并没有浓情蜜意,只是相敬如宾地过日子,过去,他曾经决定,元妻过世三年之后再选一个母亲喜欢的女子做填房。但这次,媒人上门,林允之却无论如何不想违背自己的心意续弦了,因为他的脑中总是不自觉浮现出傅敏君的样子。他知道自己疯了,傅敏君根本不是他可以肖想的。
傅敏君觉得自己问的有些唐突,也有些不好意思,赶忙解释道:“是本宫唐突了,这是你的私事,本宫不该打听。”
“不是的。”林允之赶忙说道。
“微臣不会续弦的。”林允之沉吟片刻,突然说道。
“为何,你还年轻,家里总该有个人操持,更何况,你没有子嗣,不续弦,谁为你生儿育女、开枝散叶?”傅敏君问道,她也不知道她到底想得到什么答案。
“微臣……”林允之不是嘴笨之人,梁帝问他话,他都能对答如流,但一到傅敏君面前,他就不会说话了。
“因为微臣有喜欢的人了,她值得我一生守候。”林允之终于说道。
“是哪家的姑娘,能得你这么欣赏,真是好造化。”傅敏君承认她有些吃醋了。
林允之抬起头,目光炯炯地望着傅敏君。
傅敏君却被看得心虚,赶忙低下头去。
“微臣配不上她,但微臣却会一直守护她,这是我对她的承诺,一定会说到做到。”林允之说道,他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勇气说出这番话。
傅敏君简直不敢直视林允之的眼睛,不敢追问林允之那个值得他一生守护的女子是不是自己,更不敢问一问自己的心是否愿意给林允之回应,她怕一旦问了,自己就会变成那扑火的飞蛾,扑向林允之这团照亮她黑暗生命的火苗。
微风吹动,阵阵花香袭来,一直隐在云层后面的月亮也露出面容,皎洁的月光让傅敏君的面庞笼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显得柔和温婉,林允之觉得这一辈子他的心都没有跳的这么快过,花好月圆,大抵如此。
今后很长时间,傅敏君与林允之总是想方设法在宫中不期而遇,两人总是相视一笑,而每当傅敏君侍奉梁帝之后,深夜返回昭阳宫,林允之总是带着几个人,远远跟在后面,直到傅敏君平安进了昭阳宫,他才放心。
两人谁也没有对彼此之间暧昧不明的关系去追问,只是像有默契一般,只要能见彼此一面,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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