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明珠点了点头，但心中却有了其他的想法。
杜氏本来还想说：“婆婆和媳妇不就是这样，不是东风压过西风，就是西风压过东风。”但话到嘴巴，又想到姚明珠毕竟是她的姑，不是亲妹子，自己的婆婆不就是姚明珠的母亲，虽然婆婆早已去世了，但说出这样的话来，若是传到自己夫君姚崇的耳朵里，怕是会惹了姚崇不高兴，便忍住了没说。
姚明珠带着雀跃的心情回了杨家，刚回到房间，便见杨怀仁正搂着一个丫鬟上下其手，丫鬟的脸红扑扑的，虽然躲闪，却看不出有任何拒绝的意思。
姚明珠顿时火冒三丈，杨怀仁要乱来，也别脏了她的闺房。
丫鬟看到姚明珠回来，吓得立刻从杨怀仁身上跳了起来，背过身去，手忙脚乱地整了整衣裳，才转过身来，怯懦地说：“夫人。”
姚明珠气的发怔，抬手就给了丫鬟一耳光，骂道：“下贱的东西。季红，让人牙子来，将她发卖了。”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丫鬟立刻跪下来对着姚明珠磕头求饶。
“好了好了，闹什么闹，多大的事，就要发卖丫鬟，我们杨家没有这种规矩。”杨怀仁淡淡地说道。
丫鬟脸上依旧挂着泪痕，心里却微微松了一口气。
“还不出去。”杨怀仁说道。
“是。”丫鬟如蒙大赦，连忙跑了出去。
“大爷若是想将什么丫鬟收了房，也不该在这里，这毕竟是正房。”姚明珠说道，她无法忍受别的女人睡了她的床。
“知道了，下次我会注意的。”杨怀仁无所谓地说道。
姚明珠冷嗤一声，转过身坐了下来。
姚明珠刚刚坐定，庞氏身边的叶嬷嬷就来了。
“夫人，老夫人知道您回来了，让你去她房里。”叶嬷嬷说道。
姚明珠刚刚压下去的火又噌地一下冒了上来。这算是什么事啊，她刚回来，庞氏就想要使唤她，她一个礼部侍郎家正经的嫡出姐，嫁到杨家来，过得连个丫鬟都不如。庞氏这么需要人使唤，怎么不使唤她的亲生儿子。
姚明珠坐着不动，她实在不想去。可叶嬷嬷的话已追至耳边：“还请夫人快些过去，您回娘家半日，老夫人老是念叨着您呢。”
姚明珠心里冷笑：“是念叨着快些让她回来，好使唤她吧。”
“知道了。”姚明珠没好气的说，站起身来，不情不愿地去了庞氏屋里。
姚明珠一走进庞氏屋子，就闻到一股让人作呕的味道，那是久病之人腐朽的味道，姚明珠皱了皱眉头，屏住呼吸，走了进去。
“母亲。”姚明珠行了一礼。
“哼。”庞氏冷哼一声。
姚明珠恨得牙痒痒，她灵机一动，说道：“母亲，媳妇想了想，还想请一个大夫上门为媳妇把个脉，看看媳妇到底为什么老是怀不上。”
庞氏倒是没有想到姚明珠会主动提出来，一会，她就点了点头，说道：“早该如此，有病就该早点医治。”
“是。”姚明珠说道，一副媳妇低眉顺眼的模样。
姚明珠在心里骂到：“有病的怕是你的儿子。”
第二日，为姚明珠把脉的大夫就上门来了，正是那日在姚家为姚明珠把脉的大夫。
“母亲，这位欧大夫，人称送子观音，多少生不出孩子的人，经他的手一调养，第三年抱两了。”姚明珠说道。
庞氏倒是听过欧大夫的名号，她上下打量了欧大夫一番，才结结巴巴地说道：“还请大夫为老生这媳妇看看，哪里有毛病，总是生不出孩子来。”
“有劳夫人，伸出右手，让欧某把一把脉。”欧大夫常在大户人家行走，对大户人家内宅里的一些道道也是门儿清，不该说的话，他一句都不会多说。既然姚明珠装作是第一次见他，他也就配合她的演出了。
为姚明珠把完脉，欧大夫又问了姚明珠一些问题，比如日子准不准，多久来一次，日子时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等等。
姚明珠认真地一一做答。
庞氏也竖着耳朵仔细地听着。
“如何？老生这媳妇是不是有问题？”庞氏急切地问道。
欧大夫没有接话，而是问道：“不知道夫人的夫君在不在，欧某也问杨大人一些问题。”
庞氏一听欧大夫这话，立刻就急了，她说道：“欧大夫说这话是怀疑仁儿有问题？不可能的，仁儿不可能有问题。”
欧大夫也不急恼，而是温言说道：“老夫人误会了，欧某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孕育之事阴阳调和十分重要，欧某想问杨大人些问题，才好对症下药。”
庞氏心想欧大夫素来有名，又觉得他一番话说的有理，铁青的脸色才稍稍转圜，吩咐叶嬷嬷道：“去将大少爷请来。”
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杨怀仁才到，他在来的路上，已经听叶嬷嬷说了个大概。
杨怀仁面色晦暗，双目浑浊，腰杆子怎么挺也挺不直，整个人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气息，欧大夫一看，就知道杨怀仁定是个纵情声色的纨绔子弟。
欧大夫简单地问了杨怀仁几个问题，就伸出手为杨怀仁把脉。
杨怀仁愣了一下，想缩回手，欧大夫却已经搭上了杨怀仁的脉。
欧大夫微微眯着眼睛，细细为杨怀仁把着脉，一会儿欧大夫收回搭在杨怀仁脉上的手，说道：“杨大人与杨夫人久久不能产育的原因，在杨大人而非杨夫人。”
“什么！”杨怀仁不可置信地失声问道。
“不可能。”庞氏也颤颤巍巍地说道。
而姚明珠看着庞氏和杨怀仁的表情，感觉自己狠狠羞辱了庞氏和杨怀仁，姚明珠只觉得狠狠出了一口恶气，心中不断冷笑着。
“杨夫人身体十分康健，倒是杨大人，似乎纵欲过度，身子早就虚透了，再加上年岁大了，生不出孩子也是正常的。而且，依杨大人的脉象来看，杨大人似乎早年服食过什么药物，身体损伤的很厉害。”欧大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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