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阿卿,快别哭了,是非曲直,皇上自有判断,皇上只是将武安侯收押,又不是定了他的罪,你也务须太过担忧。”陈太后安慰道。
“太后娘娘,侯爷平时为人耿直,也不知道哪里就得罪了谁,此番才会被人陷害。可怜我们夫妻,日防夜防,家贼难防,那樊氏母女在武安侯府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却还是不满足,居然联合外人来陷害自家的人。”裴卿说道。
陈太后没有接裴卿的话,刘协作出强占寡嫂和侄女的事,让同样生为女子的陈太后心生厌恶。
“阿卿,你说的哀家都听进去了,只是哀家年纪大了,精神头不济,早已不管事了,更何况,后宫不得干政,这是祖训,难道你忘了?”陈太后说道。
“太后娘娘。武安侯是当年皇兄为我择选的驸马,如今他身陷囹圄,纵然他有做的不妥的地方,但还请太后娘娘顾念着这些年武安侯府效忠您和陛下的情分上,为夫君说说情吧。”裴卿说道。
陈太后不断旋转着手中的佛珠手串,沉吟良久,终究还是叹了口气,说道:“哀家会向皇上说情,但却不能向你保证。一切自有国法定论。”
裴卿听到陈太后这么说,先是燃起一线希望,转而又感觉近在咫尺的希望如美丽的泡沫一般“啪”地一下破碎了,裴卿想哭,却在陈太后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不耐烦,自在宫中长大的孩子,生来就有察言观色的本事,裴卿立刻止住了眼泪,只是轻轻啜泣着。
“阿卿,先回去吧,武安侯府不能没了你这个主心骨,咱们宫里的女人,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再如何,你依旧还是皇家的公主,别让人轻视了。”陈太后温言说道。
裴卿却觉得陈太后所言像是在给她打预防针,已经昭示着武安侯刘协惨淡的结局。
“还有一句话,哀家作为你的皇嫂提醒你,如果樊氏对刘协的指控是真的,那这些事,你作为刘协的妻子,能不能摘得出来?”陈太后的眼神平静、语气温和,但裴卿却犹如数九寒冬坠入冰窟窿之中一般。
裴卿浑浑噩噩地出了宫,又浑浑噩噩地回了侯府,这都是后话了。
陈太后见武安侯府如此,依旧敏锐的政治嗅觉让她再也坐不住了,她立刻吩咐方沁娘:“告诉静北侯府,速速自查,若是有什么错处,能改的便快改了,不能改的,也要想方设法将事情处置妥当。就说这是哀家的吩咐,一丁点折扣都不能打。”
方沁娘大骇,试探地问道:“太后娘娘,静北侯府毕竟是皇上的外家,武安侯府的事不至于牵连到静北侯府的,你又何必如此呢?”
陈太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皇上始终是皇上,哀家虽然是静北侯府的女儿,但静北侯府永远只是皇家的臣子。哀家这一世,只想保住静北侯府的平安、保住静北侯府百年荣膺,其他的,哀家管不了了。你快将哀家的话递出去,让哥哥速速去办。”
“是。”方沁娘颔首,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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