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曼婷边答应,边用挑衅地眼神看向傅敏佳。
傅敏佳恨不得立刻上前去撕碎了杨曼婷。
韩氏也觉得陈又礼不像样,却又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拂了陈又礼的面子,只能搂着廷哥儿不做声。
“若廷哥儿的事不是你做的,你敢不敢发誓?”傅敏佳问杨曼婷道。
“妾身清清白白,有何不敢。夫人要妾身发什么誓?”杨曼婷说道。
“若此事是你所为,那么你此生将终无所出。”傅敏佳简直是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充满着怨气和诅咒,狠狠地钉在杨曼婷身上。
杨曼婷没想到傅敏佳有这么一招,显然心中发虚。
杨曼婷与傅敏佳早已积怨已深,先是失子之仇,后来傅敏佳在陈又礼面前给她上眼药,说她被杨家的厮扯破了衣服还看了身子,让陈又礼冷落了杨曼婷好长一段时间,后来还是杨曼婷偷偷地用了秘药,才又将陈又礼笼络住了,但论恩宠,自然是不比从前。
知道陈又礼与傅敏佳要离家参加秋围之时,杨曼婷便下定决心,要对廷哥儿下手,只有让廷哥儿通,杨曼婷才会更痛。本来杨曼婷是想直接将廷哥儿推下花园里的池塘的,这么的孩子,又在秋天池水正冷的时候,推下池塘,几乎就是九死一生了。可无奈胡嬷嬷等人看得紧,杨曼婷一直没有机会下手,眼看傅敏佳就要回来了,那日廷哥儿又难得落了单,杨曼婷便就着庭院边上的烛火将随身佩戴的银饰烧得烫烫的,扎入廷哥儿的脚趾头。
杨曼婷没有生养过,总以为孩子都是不认人的,即使认得了人,话也说不清楚,却不知道两岁的孩子已经能够较为清楚地表达了。
她更没有料到,傅敏佳居然会让她发这样的毒誓。可如今,她已经骑虎难下了。
韩氏微抬着下巴盯着杨曼婷,另外四个姨娘正等着看杨曼婷的笑话,连陈又礼也一言不发,看着杨曼婷。
杨曼婷退无可退,只能举起右手,向天发誓道:“苍天在上,廷少爷此事确非信女所为,信女如有半句虚言,妾身愿终此一生无所出。”
陈又礼露出满意的微笑。
“希望老天爷能听到杨姨娘你的誓言。”傅敏佳说道。
晚上,傅敏佳哄廷哥儿睡着后,才卸妆梳洗歇息。
挽夏是傅敏佳的心腹,有的话也敢和傅敏佳说。
挽夏为傅敏佳拆开了发髻,有些不忿地说道:“又让杨氏这个贱人逃脱了,明明是她害的少爷,奴婢真是不甘心,看她那得意的神情,奴婢真想上去撕了她。”
“姐,您别生气,杨氏那伏低做的样子,定是和她那姨娘贺氏学的,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把戏。”
傅敏佳冷着脸,说道:“上不上的了台面不要紧,关键是咱们的世子爷,就吃这一套。挽夏,不瞒你说,今日,我的心是寒透了。我与世子爷是结发夫妻,虽然是皇上赐婚,却也不是盲婚哑嫁,廷哥儿更是世子爷的嫡长子,可廷哥儿受伤了,他照样玩乐不说,今日,更是宁愿信杨氏,也不肯信自己的亲儿子。”
挽夏听傅敏佳这么说,也沉默了。
“呵。”突然间,傅敏佳冷笑一声,说道:“我今儿个总算是明白了,在世子爷的眼里,那些莺莺燕燕、花花草草比我和廷哥儿母子两的命都重要的多。世子爷不心疼廷哥儿,我却不能不心疼,这次的仇,我是一定要报的。”
“万一世子爷怪罪起来怎么办?”挽夏说道。
傅敏佳对陈又礼的情意,挽夏是最清楚的。傅敏佳也是天之骄女,虽然英国公府出了变故,但嫡亲姐姐还是宫中深受宠爱的妃子,傅敏佳还是很有底气的。但为了迎合陈又礼,傅敏佳大大收敛了自己的脾气,一切以陈又礼为先,陈又礼不喜欢的事傅敏佳是坚决不做的,杨曼婷为何今日如此嚣张,这其实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因为傅敏佳顾忌陈又礼的感受,没有轻易整治杨曼婷的原因。
“怪罪就怪罪,他还能休了我不成?”傅敏佳说道,语气中是从未有过的轻蔑和无所谓。
“过去,是我太在乎太顺着他了,一切以他为主,为了他,我忍气吞声,白白将自己与那些妾侍摆在一个台面上较劲,所以,今日连一个的杨氏都敢这样作践我们母子。若是今例一开,以后我还怎么管得住后宅这些女人。如今我还年轻,世子就这样对我,难不成我还指望日后我年老色衰了,世子待我如珠如宝吗?”傅敏佳冷冷的说道。
“姐,你总算想明白了。”挽夏说道。
“廷哥儿是我的心头肉,谁敢动他,我就要拨他的皮、喝他的血,否则,我就不配做母亲。”傅敏佳说。
挽夏连连点头,觉得自己姐终于想明白了,只要想通了,今后的路,就会好走许多。
“我终于明白姐姐说的了,对世子,要用计、要用谋,最后才是用情。为了廷哥儿,我必须要坚强起来。”傅敏佳说道。
而始作俑者杨曼婷正得意的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哼着曲,她自认为此战她是大获全胜,当然,除了脸上那道被韩氏赏了一巴掌后留下的五指印。
林嬷嬷用鸡蛋为杨曼婷揉着脸,边揉边心疼地说:“夫人下手也太狠了,姐细皮嫩肉的,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打。”
杨曼婷的脸虽痛,但她知道傅敏佳的心更痛,杨曼婷的心里说不出的畅快,她觉得能让廷哥儿在床上躺一个多月,她这一巴掌挨的值了。
“还好有世子心疼我,不然我可委屈死了。”杨曼婷说道。她伤害廷哥儿的事,她不想告诉林嬷嬷。
“可不是嘛,还是世子明白事理。”林嬷嬷说道。
“姐,嬷嬷多嘴一句,您产这么久了,也该想办法怀上孩子了。有了孩子,您在这静北侯府才有底气和依靠。”林嬷嬷说道。
“这是自然的。”杨曼婷说道。
还有一件事,杨曼婷一直挂心着,那就是贺姝到底去哪了,贺姝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想到这件事,杨曼婷又忍不住焦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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