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方若云受封安和县主之后,来陈太后宫中的日子更多了。
陈太后的身体一天天的健朗起来,因此,陈太后对方若云更加信任和喜爱。
“多亏了你,哀家的身子才一天天的好起来。”陈太后近来觉得颇为神清气爽。
“太后娘娘洪福齐天,自然是长命百岁。”方若云乖巧地答道。
“哪里能百岁呢,哀家又不是神仙。若是能如同你的祖父一样,活到九十多岁,还能上山采药,就是福分了。”陈太后笑道。
“日日这么多人围在哀家身边伺候,又是人参又是燕窝地养着,身子却一日不如一日。倒不如你的祖父,闲云野鹤,身子骨倒是健朗”陈太后感叹道。
“祖父自有休养生息之法,臣女曾无意间听祖父提起过,他时候上山采药,偶遇一个仙人,仙人见与祖父投缘,便将仙家的休养生息之法教导给祖父,若是按照休养生息之法调养着,不说长生不老、修道成仙,活过百岁自是不在话下的。”方若云恍若无意地说道。
陈太后忍不住坐直了身子,正色道:“可是真的?”
“嗯。臣女时候也不信,还说祖父吹牛,可这么些年,特别是祖父年岁大后,臣女竟然从未见过祖父生病,连病都没有过,登山采药也如履平地,臣女也便慢慢的信了。”方若云说。
“原来如此,难怪难怪,原来真有天家修行之法。”陈太后喃喃自语道。
方若云悄悄打量陈太后的神色,心知皇家之人无不向往长生不老,在这世上享尽荣华富贵,她今日这一番言语,定然已经打动陈太后的心了。
“难不成哀家近来身子逐渐康复,便是因为你用了此休养生息之法为哀家调养?”陈太后问道。
“回太后,并不是,若云用的只是祖父传授的一般的养生之法。”
“普通的养生之法,都能如此奏效,那若是得了你祖父的休养生息之法,哀家再多活个十年,也不是什么难事了。”陈太后一直以来浑浊的眼睛难得的有了亮色。
“轻而易举。”方若云笑着说道。
“若云,你可会此养生之法?”陈太后问道。
方若云面露难色,踌躇半晌之后说道:“回太后,此法祖父并未传授给若云。”
“若云可否为了哀家,请方老神医出山,传授此法?若是方老神医愿意出山,太医院的院首之位便是他老人家的。”
“从我记事起,祖父都未曾出过山,只怕”方若云为难地说。
陈太后的心也被提了起来。
“太后,不如让臣女先写了信给祖父,祖父最疼爱臣女,若是臣女恳求,祖父说不定就会答应的。”方若云说道。
“这真真是最好不过了。哀家也不忍心打扰了方老神医的修行,若是他老人家不愿意出山,便将休养生息之法教导于你,也是一个良策。”陈太后将手中的佛珠越转越快。
过了半月,方若云十分沮丧地到了陈太后宫中。
方若云性子开朗,到陈太后宫中便如同百灵鸟一般,如今这副模样,倒是让陈太后心生疑窦。
“怎么了,今儿个若云怎么这副模样?”说完,陈太后将手中的一碗药一饮而尽。
方若云跪坐在陈太后脚边的凳榻上,轻轻为陈太后捶着腿,不一会儿,竟然流下泪来。
“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不成?”陈太后问道。
“太后娘娘,臣女愧对于您。”方若云跪在陈太后面前。
陈太后已经猜到所为何事了,却也不主动点破,而是佯装不知地继续问道:“怎么了?你是个好孩子,怎么会愧对哀家呢,别哭。”
“半个月前,臣女致信给祖父,请他出山为太后和陛下调养身体,可祖父却一口回绝了,说,说,除非臣女嫁人,他才出山参加臣女的婚礼,否则绝不踏出山谷半步。臣女退而求其次,问是否可将此法传授给臣女,臣女就不打扰他老人家清修了,可祖父却说这是天家传授的修行之法,是将来要传给臣女做嫁妆的,现在不可随意传给臣女。您说,祖父是不是有些过于古板了。”
“方老神医对你真是爱重非常。将此等修仙之法当做你的嫁妆,真是份好嫁妆。”陈太后说道。
“只是,只是。”方若云面露急色,说道:“只是臣女已经发誓终身不嫁,那岂不是一辈子都拿不到休养生息的法子了,那可怎么办!”
惊愕之色在陈太后面上一闪而过,再无半分痕迹。
陈太后再开口,已是和颜悦色:“傻姑娘,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年纪轻轻的,说什么终身不嫁,真是傻孩子。”
“臣女愿意侍奉太后您一辈子。”方若云说道。
“傻孩子,这怎么行,你如花一般的姑娘,哀家怎么舍得让你梳了头在哀家身边侍奉一辈子呢,这不是有悖人伦吗?若哀家因为一己之私就将你强留在身边,真真是作孽啊。况且你现在贵为安和县主,身份地位已是不一般,一定能觅得如意郎君的。”陈太后说道,如同一个爱护辈的祖母一般。
“不,臣女不嫁,臣女愿意一辈子留在皇宫之中侍奉太后娘娘。”
“真是个实心眼的孩子。”陈太后笑道。
“沁娘,皇上前儿个说要为几个适龄的公主择选驸马,你去和皇上说一声,就说是哀家说的,也为若云选一个青年才俊。”陈太后对方沁娘说。
“是,太后。”方沁娘转身就要往御书房去。
“嬷嬷留步。”方若云大惊失色。
“请太后娘娘恕臣女欺瞒之罪。”方若云将额头点在地上说道。
“这孩子,今天动不动就请罪,你快说说,哀家恕你无罪。”陈太后说道。
“太后娘娘,臣女已经有意中人了。”方若云咬着娇艳的嘴唇说道。
“那不是很好嘛?你说说,是哪位青年才俊或是宗室子弟,哀家为你赐婚。”陈太后的心突然定了下来,为方若云赐婚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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