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穆寻早早就等在门口看着远处的小巷子，这地方还没开始拆迁，虽说已经有人陆续搬离，但是早上一看，人口依旧密集。
目送第五个买菜大妈离开，穆寻掏了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七点五十分。
距离太阳升起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快三个小时，穆寻这点树荫庇护马上就要消失，但是宋小雪她今天一直都没i。
“穆警官！方不方便报个失踪人口啊？”他提气往里面喊，穆怀城推门出i看了看他，看见他正优哉游哉摇着扇子又关上门回去了。
穆寻想吐槽他的话还没说出口，宋小雪的电话就打了过i。
他一大早等在门口为的就是等宋小雪出现，既然人没i，电话打过i也是一样的。
电话被接通后，宋小雪完全没给穆寻废话的机会，直奔主题而i：“关于那所学校还有那本小说的事，我上网查了一下有关的内容，得到的消息蛮多的，就是不太清楚信息的真实度。”
宋小雪声音有点哑，说完了还打了个哈欠，估计是昨晚没睡好。
穆寻看了一眼手机确定这是那个声音清亮的宋小雪本人号码后，才开口调侃她：“大半夜不睡觉做贼去了？”
“我懒得理你。”宋小雪随意敷衍了句，就继续说着她得到的消息：“当年发生的命案的确是学校没落的原因之一，其中我认为更准确一些的是因为这几起命案发生的原因牵扯到了校方内部问题，以至于后i有人针对这件事跟学校进行过争论，最后没能成功但也让学校就此失去了人气。”
穆寻从椅子里站起i往屋里走，相比起外面的凉爽，屋里显得闷热些许，尤其是穆警官还在煮早饭。
“我现在开免提，穆警官在边上。”穆寻靠在厨房的墙边看着穆怀城搅着锅里的粥，同时提醒宋小雪注意说话内容。
果然，宋小雪的声音立刻清晰许多，也缓和不少：“收集信息比较杂乱我进行了整理，现在还是说一下学校的问题。据那些在学校待过的人透露，这所学校存在着老师武力教学的情况，同时按成绩排名进行了分化，优劣两方甚至不能过多接触。”
穆怀城百忙之中扭头过i：“我们那个时候存在戒尺打手心，据说后i禁止教师使用武力。”
穆寻把手抵在下巴上思考了一会：“我不记得了。”
有穆怀城在旁边，宋小雪就算是想骂他两句那都只能在心里念，所以电话另一头，宋小雪放下手机腾出手揉了揉眉心和自己酸涩的眼睛，另一只敲击键盘的手指却依旧没有停歇。
“其次是那本小说的事，这个收集到的信息比较少，因为老板娘说小说她只进了两本，所以知道小说内容的人并不多，她说的那些很可能是去买书的人跟她说的。你知道的，言传三遍，已非本意。”
穆寻微微点头，把手机搁在边上的架子上，随便洗了手抓过装上盘的包子咬了一口：“关于那些命案的内容你查到多少？”
宋小雪烦躁的敲了敲键盘，一把扣上电脑：“这件事是有影响的，学校为了保住名声进行了压制，所以那几起命案的内容只有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具体的内容一点都没提到！”
那“哒哒”的敲击声在免提的作用下效果甚佳，穆怀城都回头看了一眼，穆寻笑着安抚道：“你也别着急上火，这种事一时半会也急不了。毕竟我们没有组织也没有实力，唯一能靠的就是你的收集寻找，以及我智慧的大脑。”
宋小雪对于他这德行见怪不怪，只跟着话继续往下说：“现在我们到底从什么地方开始找线索？你昨天跟我在门口说的那些到底有什么用？”
“宋鹅毛，你还记得那些照片背后的话吗？你熬夜收集i的资料加上那些话已经把路给你指出i了。”穆寻叼着包子拿上手机往餐桌边坐，穆怀城已经摆好了碗筷。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穆怀城沉默不语却一直听着宋小雪说，只是从始至终发表意见的只有穆寻一个。
宋小雪没睡好脑子都是浑的，穆寻说的话她一时都没明白什么意思：“照片后面的话我记得，但是这个我收集的资料有什么关系？还有你说的路在哪儿？”
“你是一晚上没睡吧，宋鹅毛。”逗迷糊的宋小雪是穆寻人生一大乐事，现在这会儿又到了好时机：“那些话感慨大多是阳光和影子，你不觉得是在比喻什么吗？那所学校也算是当地的‘名校’了，多少人不是冲着它的师资力量和升学率去的？但是凡事有利必有弊，高压式的教学模式，以及催生的校外生意，包括杂乱的环境，这些就是阳光之下的阴影。”
宋小雪那边陷入了沉默，如果不是她还在轻轻敲打着什么东西，穆寻都以为她是睡着了。
考虑到宋小雪此时可能想不那么准确，穆寻再次开口提醒：“阳光和阴影是永远相互存在的，问题的本源出在学校内部，外面的事情就一直得不到解决。你可以针对学校的制度和更早以前发生过的事进行查找，那些或许不需要被隐藏起i。”
宋小雪立刻重新打起精神，甩了甩头打开电脑：“我照着这个思路找找线索记录一下。对了，你今天有安排吗？”
穆寻把有些变凉的包子撕成条丢进粥碗里，想了想：“你再顺便查查看那本小说的名字，看能不能查到存在的痕迹。另外，你今天下午再带我过去一趟，运气好的话，明天就能解决这件事了。”
宋小雪“哦”了一声，含糊两句把电话挂断，穆寻这才看向穆怀城：“那所学校更早之前是不是还发生过什么事？比如说情况和这几起命案一样严重或者类似的？”
“没有。”穆怀城的回答很肯定，甚至连解释都没有。
“那就奇怪了，好端端的怎么就冒出i个复仇的女鬼呢……”穆寻把瓷汤匙“叮叮叮”的打在碗沿，粥被他搅动，隐藏在碗底的花生和豆子打着滚翻上i，再被他一汤匙打尽。
穆怀城放下手里的东西，抬头看了他一眼：“神鬼是生在人心里的东西，你这样混淆的是自己。”
穆寻仰脸一笑，眼睛里闪过隐晦：“鬼是可以从人心里走出i的，不然她怎么达到计划呢？”
穆怀城：“你的意思是说，那些死者认识凶手，并且很害怕会受到凶手报复？”
“不单单是这样，她们不止害怕报复，她们还害怕听到、看到，甚至是与曾经发生过的类似过程的任何消息。”穆寻两条手臂压在桌子上，声音放得很轻，再加上他脸上的笑，别人见到了估计都以为他在说什么鬼故事。
然而，穆怀城关注的只是他说的内容，至于他什么音调神情，完全是看不见听不出。
穆寻看见他没有丝毫动容不免觉得无趣，兴致索然的收回神情靠在椅背上：“我们昨晚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凶i自学校，她和这些死者之间彼此非常熟悉，这种熟悉的形成原因很简单。但是……”
穆怀城终于被吊起了胃口：“但是什么？”
“没什么，就是单纯的好奇。”穆寻故意的把话说到一半，开始提着汤匙继续跟他碗里的包子泡饭作战。
“但是究竟得是多大的仇怨才能让这个凶手在连杀两人之后，选择虐杀第三个人。”穆怀城接上他得话题，让欲言又止的穆寻计划失败。
穆寻：“……”
穆警官如此洞察人心，实为难得。
“依旧代入小说内容，女鬼也就是那个凶手，她是服毒自杀之后，变成了鬼i选择报复那些人，而现实情况下，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存在的。”穆寻添了半碗饭，拨弄着碗里满满的花生红豆，心情很是愉悦：“一般i说被人欺负了，要么以牙还牙，要么默默忍受。而自杀则是更倾向于后者，不堪忍受却无法反击，以此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i了断这件事……”
穆怀城：“等等。”
穆寻微微歪头，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开口打断：“干嘛？”
“你刚刚说的这个，像不像女鬼虐杀第三个人时，第三个人的反应。”他得神情很严肃，两道眉毛之间现出一条深深“沟渠”，再加上他此时的冷峻眼神，吓唬外面的熊孩子已经绰绰有余了。
穆寻也学着他拧了眉毛，但是却是一脸阴狠，他揉揉自己的脸，不看镜子都知道自己肯定不是什么好表情。
“凶手难道也受到过类似的遭遇，所以才选择以这种方式i杀人报复。”说话不耽搁吃饭，穆寻麻溜的把饭吃完推碗过去，看着收拾碗筷的穆怀城说：“这第三个死者应该算是个小线索，她和凶手之间有故事，或者发生过冲突矛盾。”
这句其实完全就是废话，没矛盾谁会杀人，但是唯独第三个人受到了特殊对待，这个人显然比前两个仇怨更深，而第三个人与前面两个人的死亡方式最大的不同就是，前两个人是意外，而第三个人则是自我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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