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太阳有点毒，宋小雪在外面转了没多大会儿就被晒得脸颊通红。车窗关着，她不靠近根本听不见穆寻在鬼嚎什么东西，因此自己转了一圈才回i。
“拿着，难得有家开门的店。”宋小雪打开车门递了根雪糕过i，穆寻伸手接过恨恨撕开包装：“你这是该对待你小叔的态度吗？把我关在车里不让我下去，喊你都不理人！”
宋小雪把车往前开了一段路，穆寻把手里的雪糕狠狠咬掉头：“这破学校十有八九没落了，不然门口怎么这个死样子。”
车子停在街尾，宋小雪扭头看着他跟雪糕撒气：“我刚刚买雪糕的时候问了一下，这所学校因为八年前的几起命案影响了名声，所以的确像你说的那样，没落了。”
“命案？”穆寻放开那半根雪糕，暂且饶它一命。回头又看了一眼刚刚停留的位置，指着学校边上的一个小商铺：“你是从那地方打听i的？”
宋小雪点点头：“那地方离学校很近，有什么事应该能知道的很清楚。”
“不对。”穆寻咬着半根雪糕含糊不清的嘟哝着，等到雪糕吃完他才开口：“那小店的装修是新的，广告牌都没有，显然是不久前才开在这里的。”
宋小雪回头看了一眼，的确是穆寻说的那样，于是她又下车朝街尾的一家看着比较老的店走进去。
穆寻紧跟其后，唯恐她又把自己锁紧车里。
这家小店属于老式民房，年代久远，并且只有一层，走进去抬头看还能看见屋顶的房梁。
看店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削着一头短发，脸被晒得黝黑，此时正坐在门口的小竹椅上摇着她店里卖的扇子。
两人进屋的时候她还把头顶的吊扇给打开，说了句“随便看”。
店里面的东西都是卖给学生的，门口的文具和零食尤为显眼，在往里走就是各种书本和各种当季的用品。最后一排靠着墙的玻璃架子上摆的是各种八音盒和小水晶摆件。
宋小雪对于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显然是不感兴趣，她一直停留在那些杂乱摆放的书面前。
穆寻站在那些扇子面前挑挑拣拣，伸手展开一把看了看：“老板娘，你这扇子怎么卖呀？”
那老板娘看了他举着的扇子，回答道：“五块！小一点的三块五！”
穆寻点点头，挑了个最大的扇了两下，感觉风还可以就拿在了手里，然后再挑选别的。他又走了一圈最终停留在那靠墙一排的玻璃架前面：“我说老板娘，你这些小玩意儿好像卖的挺火呀？”
老板娘回头看了一眼，咧开嘴笑道：“那你说，就属这东西卖的最快，那些小孩子过生日、送女朋友啥的都是送这些。”
穆寻伸手点点两个嘟着嘴的小人，“啪嗒”一声把开关按下去，两个小人缓缓滑向对方，装在嘴上的磁铁“叮”的一声碰到一起。
宋小雪扭头看了他一眼：“这么上道也没见你上学的时候给我找个小婶婶。”
“别关注不该关注的！”穆寻关掉开关，从架子上找了个星空灯走到门口，朝老板娘微微一笑道：“老板娘，这个怎么用啊？教教我呗！”
老板娘把扇子放下，找到了装着星空灯的包装盒翻出电源线装好，然后找到插线板打开星空灯给穆寻演示了一遍各种灯光亮度和花样儿。
“这个有意思。”他说着朝宋小雪举起那盏灯：宋鹅毛！要不要？”
宋小雪把几本书往怀里一抱，嘴角一勾笑了笑：“不要！”
“不要拉倒！我自己留着！”他说完把东西递给老板娘，连同那个扇子一起。
宋小雪跟过去，等着老板娘清点结账，穆寻自i熟的搬了个凳子坐下i：“这天热死了！我都不想走了！”
两个人买了不少东西，老板娘心情好人都客气不少：“不想走就坐一会儿，风扇给你们开着！”
“那感情好！”穆寻真就把凳子挪到门边，往后靠着门悠哉悠哉晃腿。
宋小雪付完钱过i，出门看了看毒辣的太阳，也找了凳子坐下i，翻着她那几本书安安静静待着。
穆寻似乎跟哪个都熟，老板刚坐下i他就开口：“风扇开着别浪费，屋里坐呗！”
“也对！”老板娘把扇子一收也坐到门边，看了看两个人，没忍住问：“你们过i是干嘛的？看学校早了呀！”
穆寻朝远处望了一眼，接过话笑道：“这不是放假了想过i看看母校嘛。哎，你在这儿开了这么些年店，应该见过不少回i看望母校的吧！”
“那还用说，隔三差五就有几个学生过i晃晃，买点雪糕零食什么的就回去了，要不因为还能卖点东西，我也回家去了。”兴许最近没什么人过i，老板娘今天话格外多。
穆寻继续唠嗑：“说起i我就在这上了一天学，不知道算不算母校。”
老板娘下意识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就只上了一天？”
穆寻笑了笑，装作在回忆：“好像是那段时间学校里死了几个人，然后我就跟我爸说不要在这里上学了。”
老板娘坐直了点，往前倾了倾身接着问：“什么时候的事啊？”
穆寻道：“大概七八年前，记得不是很清楚，毕竟只上了一天学。”
老板娘“噢”了一声，情不自禁往学校的方向看了一眼。
“老板娘，你知道当初是怎么回事吗？”近乎套的差不多了，穆寻的也总算是打算进入主题了。
老板娘看了一眼看书的宋小雪，顺手摸了本书出i翻了翻，然后才有些感慨的开口：“这事说起i怪玄乎，要不是大白天我都不太敢讲。”
穆寻试探着问了句：“闹鬼？”
“没没没！”老板娘摆了摆手，把书随手一丢说了起i：“不是闹鬼，但是也差不多。解释起i有点麻烦，你要是不着急走我就跟你说说。”
穆寻点点头，伸手扣在宋小雪的后脑勺上：“好，反正这会儿她也不想走。”
“喜欢看书好！”这老板娘的小店打的是书店的名号，宋小雪这样的她不知道见过多少，也不知道夸过多少了。
“我这里是书店你也看见了，以前我每个月会去进一次货，有一回，他们跟我说有本灵异的复仇小说挺好的，然后就让我买两本回去试着卖一下，还别说真卖掉了，但是后i没多久就因为那本书出事了，就因为这事我这地方还被查了一回。”谈起往事，人总是唏嘘感慨颇多，老板娘说着还拍了把她翘起i的二郎腿。
“那是挺憋屈的，就卖本书都给殃及了。”穆寻接话之后就等她接着往下说：“不过具体是怎么出的事？难道跟当时死的那几个有关？”
“那可不！当时那本小说卖出去听说好多人争着看，有一些人天天过i问我有没有进货。我也纳闷就那么一本薄薄的小说怎么就还供不应求了！”人一般都是越说越起劲的，故事很长，说的人自然是想完全吐露，一i显示自己知道的多，二i也是为了吸引别人的目光。
穆寻今天算是让她做了笔“大买卖”，所以对待这样的客人，老板娘显得格外热情。她拍了拍手，挥了挥里面冒的汗：“我当时还想着再去进几本i卖，结果还没赶上进货的日子就出事了。有几个女学生听说死了，听说都是被活活吓死的。”
“吓死的？胆子这么小啊？一本小说就给吓死了？”穆寻是真的被惊讶到了，这个被小说活活吓死，得是多小的胆子？
“诶，不是被小说吓死的！”老板娘见他误会了，摆摆手解释道：“不是被小说吓死的！是在外面还有学校里面被吓死的！”
穆寻更加奇怪：“在学校和外面被吓死的，那和你卖的小说是什么关系啊？”
老板娘拍了拍腿，换了条腿翘上去：“听说小说卖掉的第二天，有个女生被吓死在了那边的小胡同里，死法和小说的第一个故事一模一样。然后是第二个是在自己租的房子里滑倒摔死的，最后一个从楼上掉下i摔死的，听说也和小说里面一模一样。”
“哎呦！你没i是不知道啊，那段时间闹得是人心惶惶的，所有看过小说的女同学都吓得不行，听说还有吓病不敢去上课的。”她是想到一段回忆清楚了就是一顿感慨，不过看她这个样子应该当时闹得挺凶。
穆寻直起身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道：“老板娘，这不像是巧合呀？是不是有人故意这么干的？”
老板娘：“是跟小说没啥关系，后i警察还i了，查了一段时间后说是不用担心再死人了，那两个人的确是被吓死的，但是凶手已经被抓回去了，具体是怎么回事没听说。”
不等穆寻开口问，老板娘自己就纳闷起i：“我就一直都不明白，这被吓死的怎么还会有凶手？凶手大半夜装鬼吓人也不至于把人给吓死呀？”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被吓死的心里头有鬼。”穆寻拨了拨头发，外面的天已经很热了，屋里的风扇似乎也不起什么作用，他拍了拍宋小雪的头：“宋鹅毛，走不走？”
宋小雪把书一收，抬眼看了两个人，朝穆寻道：“回家吗？”
穆寻点点头：“不回，转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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