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
好不容易才哄得江小渔消了气儿,何怀瑾才不会自讨没趣的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跟她争辩,给自己找不自在。
他想也不想的就摆正态度,同江小渔伏低做小道:“我家娘子聪慧的很,哪里用得着我来教?再说了,就我这点学问,也就能教小林认个字罢了,娘子就莫要取笑我了。”
一边说着,何怀瑾一边帮着江小渔把衣裳穿好,随即再次把人抱了起来。
江小渔原还想说自己这会儿已经好多了,能自己走了,奈何何怀瑾压根不给她这个机会。
直接就道:“时候不早了,正事要紧。娘子你想想还有哪些是用得着的,我先把你送过去,顺道搬一些轻便的东西,回头再多跑一趟,想来也就齐活了。”
他们的东西并不多,要是霸点蛮,兴许一趟就能搬完。
可是,江小渔身体不适,何怀瑾是宁可自己多跑一
趟,也不想她多操劳的。
何怀瑾是个办事稳妥的,江小渔靠在他身上,把家里里里外外打量了一番,最后得出结论。
“除了那浴桶,便在无其他落下的了。”
何怀瑾听了,轻笑了笑,抬手在江小渔鼻子上刮了刮,他说:“这浴桶搬起来不大方便,咱不带过去。改明儿我再给你做个新的。”
江小渔撅着嘴哦了一声。
何怀瑾又问,“除此之外当真再无旁的落下的了?”
江小渔仔细想了想,最后摇摇头。
何怀瑾了然一笑,随即便见他陆陆续续的把家里没吃完的米粮搬到推车上,然后是两人的衣物和被褥,此外还有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
最后,他把江小渔藏在床底下的钱拿了出来,递到江小渔手里,让她好好收着。接着便把江小渔抱到了推车上,让她靠在被子上,另外又把小白拎上了车。
江小渔看一下堆在家门口的几个坛子,还有一旁放着的平时何怀瑾打猎的用具,以及没怎么用过的几个
簸箕篓子,再看一眼明明还能放下不少东西的推车。
她纳闷的瞅着何怀瑾,有些不解道“相公,这些不带走吗?”
何怀瑾冲她温和的笑了笑,走上前,给她把额角跌落的碎发拨到而后,另外又给她理了理身后的被褥,让她能靠得更舒服些。
这之后,他才轻声道:“反正一趟也搬不完,索性这些便都留在这,一会儿我再走一趟,一道带走就成。”
江小渔乖巧的哦了一声,随即便懒懒的靠在被子上。
何怀瑾见状,把小白拎起来,塞到她怀里,笑道:“娘子你看着点小白,莫要让它半路上跑了。”
江小渔听了,当即就要反驳,然而,脑子里蓦地就想起来从前那只跑掉的灰兔子,不由得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她不耐烦的咕噜了一声,“我晓得了,咱们快出发罢,一会儿该晚了。”
何怀瑾于是再不耽搁,推着车子就出发了。
因出来的晚,到得老江头那已经是晌午时分。
老江头跟江小林他们正在吃饭,一起的还有江柳儿跟江杏儿姐妹俩。
因受了江小渔的嘱托,那日,江小渔夫妻俩走后,陈月娘就带着江柳儿姐妹俩过来了,说是要就近照看老江头跟江小林。
老江头的性子,他哪里肯应?
直说自己跟江小林俩个在家不会有事,要陈月娘回家忙活自己的就成。
假使真有个什么,他也一定让江小林上他们家求助,要她跟江大贵两个莫担心。
陈月娘拿他没办法,但又不放心他们爷孙俩个,怎么说也答应了江小渔照看他们呢,转身就甩手不管了,那像什么话?
纠结了半天,最后陈月娘便跟老江头商量着各退一步。她回家去,江柳儿跟江杏儿留下来陪他们,一日三餐她会给他们送过来,所有什么事,便让江柳儿回家叫人。
乍见到江小渔跟何怀瑾两个推了这么一车行李过来
,老江头还愣了一愣。
陈月娘送来的饭菜刚好就够他们四个人吃的份量,压根没法匀出来给江小渔他们夫妻俩,然这个时间点,想也知道他们肯定还没吃。
“小渔你们怎么这个时候回来?肯定还没吃饭吧,爷爷这就…”
微微皱起眉头,老江头拿过一旁的拐杖,这就要去给江小渔他们张罗起来。
江小渔轻笑了笑,示意何怀瑾放他下来。
她制止老江头道:“爷爷先别忙活,都是自家人这么见外做甚?我跟相公自己随便弄点吃的就行。”
老江头听了欸了一声,算是接应。
然而视线却一直没从江小渔身上离开过,他满怀期待的说:“你们这是这就要搬过来了吗?”
江小渔点了点头,笑着道:“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便先把东西搬过来。赶明儿起就着手准备盖房子的事儿,我们准备盖个瓦房,只是我跟相公都没啥经验。”
说到这里,江小渔皱了皱眉,转瞬又眉眼弯弯笑了
起来。
她说:“不过,日前跟叔父提及此事,他有相熟的包工头,可以帮我们打听打听。”
老江头听了,连连点头。
江大贵农闲的时候,会去给人做些零活儿,打打短工,这事儿老江头是知道的。
若说他有相熟的包工头,泥瓦匠啥的,又肯帮衬帮衬江小渔他们,老江头自然乐见其成。
这边老江头跟江小渔正说着话,那边江杏儿却眼尖地看到了窝在被褥边上的小白。
眼前一亮,她目光炯炯地看看小白,又看看江小渔。
“小渔姐姐,这个…这个兔子…”江杏儿兴奋地看着江小渔,满怀期待的问道,“小渔姐姐,我可以摸摸她吗?”
原本已经准备去做饭的江小渔顿住脚步,转身,她轻笑了笑,来到推车旁,一把将小白拎了出来,抱在怀里。
她说:“这兔子是我养的,叫小白。它有些怕生,
杏儿你摸它的时候要小心些,莫惊扰了它。”
江杏儿重重地点了点头,伸出手,颤巍巍地在小白柔顺的毛发上轻抚了抚,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她此时摸的不是兔子而是甚精贵的奇珍异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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