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望
江小林听了,当即垮着脸哀嚎了起来。
“姐,你看姐夫,他欺负我!”
江小渔失笑,掩饰似的轻咳一声,她尽量一本正经的道:“哦,他怎么欺负你了?”
江小林没好气的白了江小渔一眼,“你明明都看到了的,你还问!”
江小渔再不掩饰,夸张的大笑了起来,“好了,小林,这算什么。一个“瑾”字而已,你以后还会遇到许多更难,笔画更多的字。”
江小林闷闷的噘着嘴,嘀嘀咕咕道:“感情不是要你写。”
江小渔叹息一声,默默地从江小林手中把竹签拿过来,行云流水的,就在地上写了个“瑾”字。
见江小林瞪着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她微微笑了笑,转而,又把每个人的名字都写了一遍。
“小林,其实真的没有什么难的,只要你肯花心思
,这些都算不得什么。”
这下江小林不说话了,闷闷的哦了一声,就拿过竹签,苦大仇深地又一笔一划写了起来。
时间过的很快,眨眼就又是黄昏。
江小林还在外头练字,江小渔则开始准备晚饭。
这时候,陈月娘带着俩孩子过来了。
江杏儿如今喜欢腻着江小林,刚到呢,就缠着他啥也不管了。
江柳儿则礼貌的先给老江头何怀瑾打了声招呼,之后便随着陈月娘往厨房去寻江小渔。
“晓得你们回来了,恰巧我今儿煮了些绿豆汤,就给你们送过来,也喝了解解暑气。”陈月娘笑着道。
江柳儿也随声附和,“小渔姐姐,我娘煮的绿豆汤可好喝了。”
江小渔笑了笑,一边取了碗碟要把那绿豆汤分别盛放,一边道:“柳儿这么说了,那我一会儿可得好好尝尝。”
江柳儿腼腆的笑了笑,藏在陈月娘身后道了句,“我去看看小林他们在做什么。”
话毕,就一溜烟儿出去了。
陈月娘则拉着江小渔的手道:“大贵把公堂上的事儿都说给我听了,然那边回来后,却半点消息没有,怕是想就这么装傻糊弄过去。”
江小渔自然晓得陈月娘嘴里的那边是说的谁,轻笑了笑,她淡淡的道:“婶娘放心,小渔自有分寸。”
“这些年,也是苦了你们了。”陈月娘叹息一声。
也不管江小渔听不听,陈月娘自顾自的道:“我跟你叔父商量过了,老头子他们若有心想还钱,肯定会把主意打到我们头上来。但这回,我们绝不会再助纣为虐。”
“早都已经分家了,当日,我们几乎是净身出户。我们艰难度日的时候,他们在哪里?莫说搭把手帮衬帮衬,不落井下石我们就谢天谢地了!都说亲兄弟明算账,不该我们担的责任,我们不会再往自己身上揽。”
“都是过日子,谁也不容易,谁的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要说我们不孝顺,我们也认了。只是你们这边,九两也好,十四两也罢,都不是小数目。那是你
们该得的,假使这回没要回来,往后怕就难了。”
江小渔晓得陈月娘跟江大贵这是真心为他们考虑,也是暗示他们不要优柔寡断顾虑太多。但其实不用他们说,她这回,她就没打算放过江澄跟江大富。
若不然,她也不会闹上公堂。
她可是一直记着高大人的话呢!三日内,若江澄父子俩个没把钱还回来,或者没把院门给他们修好,她反正不嫌麻烦,再走一趟衙门就是。
衙门的大牢,可是一直为他们敞开着呢!
不过,这些想法,她自认心里清楚就是,没必要跟陈月娘说的太明白。
“多谢婶娘提醒,您说的这些,小渔也都明了。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哪里容得他们抵赖?倒是婶娘跟叔父,你们定要多留心才是,毕竟,上回叔公就起了歪心思,万莫让他们钻了空子才好。”想到江柳儿跟江杏儿姐妹俩,江小渔颇有些忧虑的道。
陈月娘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婶娘省得,这两日,一直都把她们拘在身边,就是防着那边胡来!也就这会儿给你们送绿豆汤,她们一直惦记着小林跟大伯的
伤,听说你们回来了,非缠着我要来瞧瞧才放心。”
江小渔听了,不由得抿唇失笑。
彼时,外面江杏儿见自己都缠着江小林小半天了,结果江小林却理都不理自己,就晓得拿根竹签在地上写写画画,不由得撅起嘴生起闷气来。
“小林哥哥,你这是画的什么啊?”
“小林哥哥,你是在画房子吗?”
“小林哥哥,你画的房子一点都不好看,我给你画一个怎么样?”
…
江杏儿跟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似的,一点不带消停。
江小林本就烦得很,被她这么一扰,陡然就没了心情。
“画什么房子啊,我这是在写字,写字你知道吗!”原是想大声吼江杏儿两句,然而身体不允许,声音稍大些,江小林便觉胸口一阵一阵的疼。
只能无奈的翻着白眼,尽量平静的道。
江杏儿却似一点察觉不到江小林的怒火,还惊奇的
嚷了起来,“小林哥哥你刚才是在写字啊,我看你画了那么多框框,还以为你是在给房子画窗户呢!”
江小林这会儿是连白眼都懒得翻了,毕竟,何怀瑾的“瑾”确然有那么一两个框…
“我那是在写我姐夫的名字,你不知道就不要乱说好吗?”
江小林其实一点儿也不想提这茬,可没办法,何怀瑾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他既然说了自己要学新的字,就得先把这个写会才行,那肯定就只能这样了。
想到这里,江小林不由得哀怨的瞥一眼何怀瑾。
何怀瑾却扬了扬眉,淡淡的道:‘杏儿可晓得写自己的名字?“
还不等江杏儿开口呢,江小林就兴匆匆的抢先道:“姐夫,你教我写杏儿的名字罢,我还不会写呢!”
话音刚落,便见江柳儿从厨房走了出来,江小林当即又补充道:“还有柳儿,柳儿的名字我也要学。”
眼角余光瞥见正从厨房那边往这走的江柳儿,何怀瑾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随即再看向江小林时,那目光里,便多了两分促狭。
“这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若教了你她们的名字,你在没学会之前,我断不会再教你旁的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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