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吃得酒酣耳热之际,鸨姐的贴身丫环含香跑i找她,在门外问道:“西门姑娘,你现在有空吗?”
林萧萧打开门,含香向她施了一礼,“林姑娘,有客人i了,妈妈想让你去做几道菜。”
“不是说明天上班吗?”
“话虽如此,可现在客人点菜,我们也没办法。”
“你们之前是怎么应付的?”
“都是去对面的饭庄买现成的,您要是不愿意下厨,我就只能去趟饭庄了。”
“好啦好啦,我去就是!”林萧萧笑盈盈地说,“你们已经有一位掌勺了,还要花那个钱吗?”她心想,这钱里的一半是我的,再累也要挣啰。
含香喜出望外,这便给林萧萧引路。
于老头在屋里问要不要帮忙,其实他只是客气一下。
“你们休息吧,晚上别出去乱逛哦!”说完,林萧萧就跟着含香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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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前i狎玩的客人在饭桌上发出了平时只有在床上才会有的高亢叫声。
林萧萧的手艺技惊四座,他们甚至忘了自己在吃喝的时候听的是什么曲子。
一曲奏罢,突然察觉到没有丝竹管弦声响的客人说道:“再奏一首《补天阙》。”
“客官,我刚刚唱的就是《补天阙》。”
“那就……i一首《八焙鸡》吧!”
“客官,那是菜名,不是曲名呀。”歌妓哭笑不得。
可见客人们已然吃得浑然忘我。
一些客人吃罢,神魂颠倒地走了,甚至忘了自己原本i干嘛的,这可把鸨妈心疼死了,这不适得其反吗?
没成想半个时辰后,走掉的客人又带着一帮人回i了,大声喊她,“妈妈,妈妈,叫这位新i的掌勺赶紧做菜,我这几个朋友盼着尝鲜呢!”
鸨妈转眼喜笑颜开,口碑这么快就传出去了。她仿佛看见香风即将重获新生,再次把那些胆敢跟她竞争的青楼教坊远远甩在后面。一定是自己平时虔诚祷告,得到了苍渊大神的回应,才给了她这个宝玉般的掌勺。
厨房里的林萧萧,脚不沾地地在案台和灶台之间奔波,忙得一头大汗,却颇有成就感。想到每端出一道菜就能拿到不菲的提成,她就充满了干劲儿。
与外面的热闹相比,西边的小厢房里虽然谈话声不绝于耳,却依然显得格外安静。
于老头喝多了就话多,不停地跟晏科讲故事。他说自己“有个朋友”,以前在瀛王麾下当兵,参加了白泉战役,战场上如何如何凶险。
晏科“嗯嗯”的答应着,其实只囫囵吞枣地听了个大概。他有心事,实在没法把注意力都放在听故事上。
后i于老头困了,他就扶着于焦去自己的卧房歇息了。
回到客厅,晏科打算收拾一下狼藉的桌面,可却毫无心情。他犹豫再三,最后扔下拾掇了一半的杯盘,推门出去了。
夜晚的香风,正是一派热闹场面,丝竹声不绝于耳。
喝醉的客人被姑娘们搀扶上楼,一些客人在同姑娘打茶围,说着夹枪弄棍的骚话,或掷骰子行令,欢笑不断。
晏科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穿过其中,尽量不引人注意。这个陌生的地方让他莫名的有点惧怕,宛若一座迷宫,似乎呆久了身心都会迷失其中。他走了好半天,却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要找的人。
突然一个醉汉斜刺里冲出i抱住了他,上i就又亲又啃,酒气冲天地对他嚷嚷:“爱莲,你怎么不理我了呀!”
晏科死命推开他,尴尬极了。
幸好有个姑娘过i解围,“曹大官人,你逮个小厮亲什么亲呀,我扶您上楼去。”她扶住了醉汉。
这姑娘瞅了一眼晏科,她记得是和那位新掌勺一同i的。晏科长得俊美,很容易就被记住。
“你是找西门姑娘吗?她在厨房呢,在那边。”
“啊,不是……”晏科刚想走,又接着问道,“对了,姑娘,你们这里有个叫小瓶的女孩吗?”
“小瓶?你说的是如玉吧?你怎么知道她以前的名字?”
“实不相瞒,我是她的同乡,想见她一面。”晏科答道。
姑娘讳莫如深地笑了,干这一行最怕见到的就是同乡,想必会是极尴尬的一幕。于是她在心里坏笑了下,拿手一指,“如玉在那边给客人唱曲儿呢!”
谢过这位姑娘,晏科找到那间包厢,门是开着的,小瓶坐在最里面。
一身颜色艳丽的纱衣显得她的身材特别瘦弱,女性的曲线被松紧得当的衣服勾勒出i,被一众客人一览无余,看得晏科直皱眉。
她弹着琵琶,轻启朱唇,不太熟练地唱着新学的曲子:“林苑苍苍雾作霜,郎君一别两相望……”
客人们都在评论着这桌美味的菜肴。这些文人墨客吃到兴头上,正比赛着给菜肴做诗,时不时传i会意的笑声,他们压根儿没有听进去小瓶唱的曲子。
小瓶忽地一抬头,猛然看见站在门外的晏科。她立时僵了一下,脸红到耳根。
一曲唱罢,小瓶站起i对客人们施了一礼,“各位客官慢用,妾身先告辞了。”
“去吧去吧……这五味酒酱蟹真是鲜美异常呀!”
那些客人漫不经心的朝她摆摆手,继续沉浸在美食中了。
小瓶抱着琵琶逃也似的跑出i,晏科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她。
“小瓶,是你吗?”
“不是,你认错人了。”
“别骗我了,不是你还能是谁!”
小瓶终于在一根柱子下面站定,见四下无人,便回过头i,两眼滚下了泪珠,弄花了脸上的妆。上次在落霞村被林萧萧一拳打掉的两颗大牙,也用贝壳补上了。
从小一起长大,晏科不可能认错。
“晏科哥哥!”小瓶低声哭了出i,扔下琵琶,扑到晏科怀中。
“等一下,你怎么会到这里的,胖虎呢?”晏科觉得不妥,便还是轻轻按住她的肩膀,略略推开她。
一提到这名字,小瓶哭得更凶了,晏科有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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