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唐纵一愣。
几年前,耿朝忠在东北搞情报的时候,就开了一家钟表行,利用钟表来运输情报,既隐蔽又安全,当时代江山是见过的,现在一看到这个钟表,马上就想了起来——看来,这云蔚有样学样,也把这一招学到了手。
回忆了片刻,代江山这才想起唐纵,笑着开口道:
“对,那时候你还没到特务处,当时我们特务处也不叫特务处,叫密查组,这个用钟表送情报的方法,就是老六最先开始用的。”
唐纵也是一喜,笑道:“估计云蔚为了跟我们取得联系,费了不少心思,不过现在好了,以后联系上,我们就在日本也算有了根基了!”
处座却不置可否,如果云蔚还在特高课潜伏,那还算的上是价值颇高,不过现在看样子只是个日本警察机构的小警察,就算联系上了,又能有什么作为?
底下人办事神速,不一会儿,一个面容清秀的小伙子带着一套拆表的工具跑了过来,这是特务处专门培养的特殊人才——为了潜伏,很多人都另外培训了职业,这小伙子的编外工作就是钟表匠。
“动手吧,小心点,别把零件弄坏了!”唐纵吩咐道。
小伙子好一阵忙活,看得出业务不太熟练,不过用了半个多小时,终于还是把表拆开了,他打开怀表表盘和机簧的夹层,小心翼翼的从里面用镊子夹出一张薄薄的草纸,草纸很薄,被叠成了小小的四方块,他将草纸取出来,递到了处座面前,殷勤的说道:
“处座,东西取出来了!”
代江山微微颔首表示满意,小伙离开后,他拿起这张叠成四方块的小纸,小心翼翼的展开一看,果然是一封密函,上面布满了蝇头小字,看来写信者确实下了一番功夫。
唐纵一看字小,早就从旁边拿来了放大镜,处座点点头,对着阳光开始仔细观看,唐纵却不敢看,只在一旁侯着,不时的瞅瞅处座的脸色。
处座面无表情,看了足足有五六分钟后,才放下放大镜,点头道:
“你猜的没错,确实是云蔚,他现在日本东京警视厅里做实习探长,上任没多久就破了几个案子,现在已经转正了!云蔚这小子,倒是有点手段!”
“那,这条线,以后我们该怎么利用?”唐纵问道。
“密信里还有一个消息,”处座抬起头,看了唐纵一眼,似乎在思考要不要说,片刻后,才终于开口道:
(ex){}&/ 不过,身处这种环境,周先生的夫人赵小姐,自然不会太满意——她对自己新婚燕尔的丈夫看的很紧,时不时的过来查岗,这也成了沙龙的一桩笑谈。
4月1日,恰逢西方“愚人节”,耿朝忠正像往常一样,和几个北平的纨绔子弟,香艳美人喝酒笑谈:
“别看现在洋楼流行,大家都嫌弃这老北平的四合院又老又土,但照我说啊,过个七八十年,这四合院一定比洋楼更值钱!”
“我不信,四合院能赶上洋楼?又丑又不方便,一到冬天,冷风嗖嗖往里钻,谁受得了?”一个穿着西装高脚裤,打扮颇有美国三十年代风情的年轻人插口道。
“咳,你这就不知道了!”耿朝忠斜睨了这年轻人一眼,“我这四合院,可和别家的不一样,这位置,一定得选最好的黄金地段,雇法国设计师搞室内装潢,柏油路直接入户,面积最小也得四百平米,什么最新式的浴缸啦,抽水马桶啦,电灯啦,能给他接的全给他接上,边上有花园儿,屋子里边有游泳池,门口站一个英国管家,戴假发,特绅士的那种,客人一进门儿,甭管有事儿没事儿都得跟人家声:ayihelpyir?一口地道的英国伦敦腔儿,倍儿有面子!”
耿朝忠一顿贫嘴,惹得周围人哄堂大笑,不过仔细一想,似乎又有几分道理,那年轻人嘴一直,正要反驳,前台的领班突然走过来,提示耿朝忠道:
“老周,您的电话。”
老周,是耿朝忠特意吩咐别人叫的,主要就是突出个与众不同,耿朝忠答应了一声,撇开闹哄哄的众人,快步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接起电话,里面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周先生,我姓唐,老板要见你,就在楼下。”
耿朝忠一听有点耳熟,再一想,这不是唐纵的声音吗?连忙低头往窗外一看,一个穿着大衣的年轻人正站在一辆黑色轿车前面,不是唐纵又是谁?
看来,那黑色轿车里的,就是处座无疑了,耿朝忠心下微微一惊,处座竟然从南京来了北平,事前竟然也没通知一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耿朝忠不敢怠慢,连忙走出去,跟前台打了声招呼,快步走向了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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