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氏、东胡等部落盟军长驱直入,迅速攻占大汉边境多处要塞的消息快速传到了长安城,惠帝如坐针毡,多次下令加紧做好出兵准备,出兵筹备正在紧张有序进行着。
安宁公主16岁及笄之礼,惠帝本无心筹办,但经皇后娘娘提醒,一是想借本次安宁公主宴会邀请长安城名门望族之女参加,为恪太子预选合适的太子妃;二是安国公一生战功赫赫,此次又主动请缨平复北方战乱,解决了惠帝一心腹大患,安国公已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位尊贵,但其子女并未有一官半职,可借此机会对慕容家族进行赏赐,可谓双喜临门。
“慕容姐姐,你快随我进来”安宁公主拉着慕容贞走进长乐宫“母后命宫中绣娘为我们缝制的新衣,我们试试是否合身,有什么地方不合适的还可以让绣娘改”安宁公主说道。
一整排的宫女手端着刚缝制好的新衣,都是长安城当下最流行的款式,一个挨一个走了进来,按顺序排好,恭恭敬敬地摆放到了安宁公主和慕容贞的面前。
“你觉得这一套怎么样”安宁公主挨个看来一遍,拿起一套红色的纱裙,向慕容贞说到“你试试看嘛!”
“安宁公主,红色比较适合你,晚上是你的及笄之礼,万众瞩目的焦点,我觉得这个还不错”慕容贞拿起旁边的一套白底蓝花的套装说道。
“这套太素净了,晚上长安城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都会来参加,我们可不要被她们比下去啊,听我的,试试这套吧”安宁公主眨巴着大眼睛欲言又止地看着慕容贞。
慕容贞何尝不知,晚上除了安宁公主及笄之礼,皇后娘娘要在赴宴的大家闺秀中为恪太子挑选太子妃,安宁公主有意撮合她的太子哥哥和慕容贞,因为她觉得只有慕容贞才配的上,她可不要随随便便的一个人来做她的皇嫂,更何况将来有可能还要母仪天下的。
“皇后娘娘晚上安排我表演舞剑为你庆贺,穿这套裙子实在不方便,这件虽然宽松一些,但舞剑穿最适合不过了”慕容贞说道,慕容贞经常出入皇宫,与恪太子较为熟悉,虽说恪太子有些年少轻狂,为人傲慢,但还算得上人中之龙,但慕容贞对恪太子并无特殊感情。
“好,好,随你,我慕容姐姐不用打扮也非寻常女子可比”安宁公主调皮地说道,慕容贞笑而不语。
陪安宁公主挑好晚宴的礼服,离晚上宴会还有时间,慕容贞便独自到御花园里走走散散心,父亲将要出征的消息犹如千斤重担压在她的心头,战争的残酷慕容贞有多清楚,一将功成万骨枯,慕容家族多次在战场上与死神擦身而过,大哥战死沙场的噩耗,慕容一家经过多年之后才慢慢平复,慕容家族男丁仅剩体弱多病的二哥和父亲,慕容家族再也经不起战争的摧残了。
御花园里,恪太子正与内廷侍卫蹴鞠,只见鞠在恪太子脚下交替变换着动作,侍卫们也不甘示弱,在前面把守防御着,恪太子如同一阵旋风,连过数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鞠顺利踢入,赢得在场侍卫们的一片欢呼。恪太子接过侍卫们捡过来的鞠,正要开始,看到慕容贞若有所思地走过来,坏笑着示意侍卫们闪开,恪太子朝着慕容贞的方向将鞠踢了过去。
“啊”慕容贞猝不及防,鞠不偏不倚地击中慕容贞胸部。恪太子本以为以慕容贞的身手会及时闪开,没想到。
恪太子急忙跑到慕容贞身旁:“怎么样,没事吧?”
“你说呢,我跟你远日无仇近日无怨,你凭什么踢我”慕容贞捂着胸口位置质问到“啊哈,是不是射箭比输了,现在还怀恨在心。”
“本太子可不是那么气的人,本想试试你的功夫,看来也不过如此啊”恪太子说道“我现在叫太医过来给你瞧瞧”,说着正要走开。
“不用了,碰见你就没有好事,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你”慕容贞恶狠狠地说道。
两人从斗嘴,恪太子也不生气,本想继续反击,但看着慕容贞心思较重、情绪不佳,便止住了:“安国公之事我已经尽力了,无奈父皇心意已决。”
“知道了,不过还是要谢谢太子殿下”慕容贞回复道。
“有些事天命难违,你也不必太过忧虑,就算贵为皇室,也并非事事均能如愿”恪太子劝说道。
“这话你说出来我不大相信啊,太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有不如意之事”慕容贞问道。
“就像挑选太子妃之事,将来要成为本太子妻子的人,是不是得按照我个人的意愿来选择,但得全听父皇母后的,我并没有自由选择的权利”恪太子埋怨道。
“太子的婚事并非寻常人家可比,皇家无事,一举一动都关系着整个大汉的命运,谨慎些也是好的。”
“如果你可以自由选择,你会选择什么样的人”恪太子问慕容贞。
慕容贞与恪太子走到湖边一处凉亭,便坐了下来,慕容贞望着远处的湖面,说道:“我还没想过,时候,看着我娘日日担心外出打仗的父亲,忧心思虑,担惊受怕,久病藏身,临终前也没等到父亲归来,国家、民族大义,却让身边至亲之人备受煎熬,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选择普通百姓的寻常生活,安然度过一生。”
恪太子望着慕容贞,眼前的少女有着超出其年龄的成熟稳重,着实让他钦佩,也许皇宫的循规蹈矩的生活不适合向往自由生活的慕容贞。
晚宴即将开始了,恪太子和慕容贞各自回去换了礼服,准备参加晚宴。
宴会上,皇上、皇后坐在高台之上,安国公、御史大夫、九卿等各达官贵族们领着女眷按官职大依次落座。贵族姐们各个打扮的貌美如花,华服锦上添花,争奇斗艳。慕容贞穿着素净、雅致,在安国公旁边端坐着,在贵族姐中显得别具一格,自有一番风景。
安宁公主在宫中嬷嬷们的指引下,伴着奏乐声,信步走入大厅,在嬷嬷们的教导行及笄之礼,礼毕,奏乐声响起,舞女们依次进入,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安宁公主换回常服,挨着恪太子坐着:“太子哥哥,贵族姐们看着可还顺眼,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帮你看看,贤惠的?纤瘦的?漂亮的?你看,嗯,上官御史家的姐还算端庄,哈哈,司空家的姐几年不见,长得愈发健壮了,武将军家的姐,天啊,长这样还敢出来”
恪太子瞪安宁公主一眼:“我选太子妃还是你嫁郎君,安安静静坐着不好。”
安宁公主正与恪太子谈话间,慕容贞拿着凤栖剑已站在宴会正中,皇后娘娘打心眼里喜欢慕容贞,娇美中透着刚毅,明眸皓齿,只在那站着,便仪态万方,容光四映。
慕容贞自幼跟着安国公习得一身好剑法,舞剑姿势优美,张弛有度,时而跃入空中,时而弯腰伏地,秀发随着舞剑动作在空中飘动。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安宁公主对恪太子说道:“不知道谁有那么大福气能娶到慕容姐姐”。
恪太子平时还不觉得,但与众贵族姐们相比,慕容贞万里挑一,虽已较为熟悉,但舞剑的时候仍有怦然心动的感觉。
“好,此舞只应天上有,安国公虎父无犬子,教女有方”皇后娘娘夸奖道。
“皇后娘娘谬赞”安国公回应道。
“慕容家族人才辈出,慕容贞虽为女子,胜过世间男子无数,本宫甚是喜爱,想收贞儿为义女,不知道安国公意下如何”皇后娘娘说道。
安国公连忙起身,拉着慕容贞跪下“多谢皇后娘娘,能成为皇后娘娘的义女,那是慕容贞的福分。”
“朕也觉得甚好,传朕圣旨,从即日起册封慕容贞为元贞公主”惠帝说道。
“谢主隆恩”安国公和慕容贞跪拜谢恩。
皇后娘娘微笑地望着,并示意安国公、慕容贞入座。
上官婧站起说道:“恭喜安国公,恭喜元贞公主,今天真是个双喜临门的好日子,女不才,自幼练习琵琶,愿弹奏一曲以示庆贺。”
皇后娘娘点头默许,说着,便起身走到事先已准备好的椅子旁边坐下。上官婧轻轻拨弹几下,调整好位置,一曲琵琶行,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贵族姐们纷纷自荐展示,不知不觉间已至深夜,华美的灯光落幕,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恪儿,慕容贞如何”皇后娘娘在回宫路上和恪太子说道。
“母后,儿臣觉得上官婧不错,贤良淑德,仪态端庄,有礼有节”恪太子说道。皇后看着太子,觉得还是不了解自己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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