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菲儿感觉自己睡了很长时间,一阵酸痛向自己全身袭i,这才猛地想起自己从断崖上跳了下i。
不经意间,耳中断断续续传i低低的哭泣声,她不禁皱了皱眉头,一阵心烦意乱。
微微睁开双眼,幔纱罗帐,一片淡紫色映入眼帘。
“王爷,王妃,小姐醒了!”一女子惊喜道。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蓝菲儿倾刻警惕起i。
记得自己在马车上被人点了穴道昏了过去,这又是什么地方?
屋子里几乎站满了人,一个个都看向自己,这样的目光让蓝菲儿很不喜,有种像是动物园的猴子被看客参观的感觉。
“月儿,你醒了。”一位妇人打扮的人疾步走到床前,激动地握住蓝菲儿的手,眼眶微微泛红,泪光闪烁。
蓝菲儿看着自己被紧握的手,眉头微皱,将自己的手抽出,起身冷声道:“你们是谁?”
面对蓝菲儿的冷漠与疏离,妇人不禁一愣,心中充满了苦涩与失望。
“夫人,不着急,慢慢i,小姐已经回i了。”一直伺候在妇人身侧的李妈妈看到她这般如此,不由地心里发酸,轻声提醒。
“对,是我心急了。”
“月儿,你不要怕,我是你的母妃。”妇人小心谨慎地说道,生怕吓到蓝菲儿。
“母妃?”蓝菲儿一脸疑惑,打量着眼前妇人。
看她穿着打扮,显然非富即贵,母妃,这样的称呼,看i是身份尊贵了。
“是呀,月儿,你手腕上的玉镯,是紫烟璃玉,它是慕容王府嫡女的象征,上面还有你的名字,你正是我的女儿,慕容月啊!”慕容王妃连忙解释。
蓝菲儿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玉镯,紫烟璃玉。自己第一次见到它只是感觉这个玉镯价格不菲,是不俗之物,并没太过在意,没想到,竟是慕容王府嫡女的象征。
玉镯通体淡紫,仿佛有荧荧紫光欲倾泻而出,如雾环绕般神秘莫测,其间的纹路像水流般缓缓流淌,又似若有若无,虚无缥缈,果然称的上“紫烟璃玉”这个名字。更奇特地是,玉镯上面有一个“月”字,它的奇妙之处在于这个“月”字并非是刻在表面,而是从内而发,隐晦地处于玉镯之中。
对于i自21世纪的蓝菲儿i说,这其实就是所谓的内雕,借用万能的激光技术,利用3成像原理,并不稀奇。可在这个时代,不存在先进技术,没有先进的仪器,却能够在玉石之中刻字,不得不令人称奇道赞。
蓝菲儿抬眸,淡淡地扫了一眼屋子里的人:“就因为一个玉镯,你们就确定我的身份了。”
“自然有更直接的证据,我慕容王府可不是什么人都认的。”一名男子开口,语气却有些轻佻与轻视。
这语气让蓝菲儿很是不舒服,果然是富家子弟,天生自带光环。
蓝菲儿寻声望去,正是那辆马车上的男子。
男子身着墨色锦缎,锦袍边沿绣着镂空的银色木槿花,腰系玉带,手持玉扇,俨然一副浊世贵公子,好不风流。与那天雷厉风行,冰冷的形象完全大相径庭,看i,此人不简单。
男子五官如雕刻的工艺品一般,巧夺天工,恰到好处。风流倜傥,正是此人的写照。他的鼻眼与这位慕容王妃有些相似,想i是慕容家的公子了。
“好妹妹,我是你的二哥,慕容煜。”慕容煜嘴角邪肆上扬。
蓝菲儿自动忽略慕容煜的所谓兄妹相认之词,径直问道:“你说的直接证据是什么?”
对于蓝菲儿的冷漠,慕容煜不以为然,依旧笑道:“妹妹左肩上的蝴蝶印记是做不了假的。”
蝴蝶印记,蓝菲儿这才想起这个身体的左肩上的确有个蝴蝶形状的胎记。
每桩血案的背后必有成千上万个秘密堆砌而成,叶家千金竟然是慕容王府的嫡女,看i,叶家被灭门确实是有心人为之,慕容王府有秘密。
既然事实摆在面前,蓝菲儿也不藏着掖着,过于推脱那不是高洁而是虚伪了。
“我叫祁月,从小在祁城长大,被一个老奶奶捡到,因为这个玉镯上的“月”字,给我起名祁月。我从小和奶奶生活在一起,我学过卖艺杂耍,干过粗活,只为维持生计……不久前,奶奶去世,在葬了奶奶之后,途中遇到山贼,失足掉下了断崖,阴差阳错就到了这里。”蓝菲儿平淡如水地道出“自己”的经历。
她能说的就是这些,即使这些人是叶祁月的家人,让她掏心掏肺,全盘托出,她做不到。
慕容王妃抱住蓝菲儿,眼圈早已通红:“月儿,你受苦了,从今往后,有母妃在,你会生活地很幸福。”
感受到慕容王妃失而复得的喜悦,蓝菲儿不禁有所动容,自己是个孤儿,从小渴望亲情。她此刻有些羡慕叶祁月,不仅从小在叶家的温暖呵护下成长,没想到,竟然还是慕容王府失散的嫡女,还有这么多的家人。
“母妃。”祁月唇齿轻启,自己现在就是慕容祁月,希望上天原谅她对亲情的憧憬。
也许连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语气竟有一丝紧张与欣喜。
“月儿,你喊我什么?”慕容王妃喜极而泣,难以自已。
祁月莞尔一笑,大大方方地喊道:“母妃。”
“王爷,你听到了吗?月儿喊我母妃!”慕容王妃的泪水夺眶而出。
一直端坐在檀木椅上的慕容王爷从头到尾缄默不语,但眼神却从未离开过慕容祁月,眼中有欣喜,有忐忑,有紧张。
“父王。”祁月喊道。
慕容王爷微微颔首,巍然如山的身躯却因为那一声“父王”微微有些颤动。
祁月看向在檀木椅子上正襟危坐的慕容王爷,看起i泰然处之,处变不惊,但他眼角的湿润,紧握的拳头,依然显出他的紧张与喜悦。
祁月不禁心中腹诽,装模作样的老男人。
满屋子的人无论是身份尊贵,还是处于下位,或侍女,或奴仆,一个个都喜之乐之,祁月第一次感受到了家的含义。
只希望这一切不是昙花一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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