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知道他会出事
阿球这时脸白得像a4纸,之前的春风得意沉浸在欢欣雀跃里一边走一边总结怎么志在必得的表情一下被扫得没看见。
黎名继续说:“跟我们走一趟吧。”音落,两个便衣上来,一人虎口抓手,一人从屁股上拿出我好熟悉的锃亮的手铐极速扣上。现场几十号人集体惊呆。
阿球这时仅能求救地看着我,我一下拉住其臂,两办案人员怒视着我,我赶紧对黎名说:“是不是搞错了,阿球,噢不,何球在我们这表现很不错的。”这话也太有点哪跟哪了。
办案人员轻轻一下,我就手有点疼地飞离阿球的臂,人几乎趔趄。
黎名很给我这当副总的面子,他说:“到时候会告诉你的。”然后干练地转身,四人往旋梯下走。我宝样的,没话说,只一路跟着看着,四个人上了警车。瞬间里,我看到阿球不知命运为何的面无人色。
尾牙宴。我第一时间向周董汇报了情况,周董保持着笑面对一桌董事,声音压低地似有些恨恨地说:“我早知道他会出事。”
这话好耐人寻味。
我表面装成任何事没发生,与几个董事推杯换盏,与其他副总推盏换杯,与一线员工笑谈年终快乐,实则魂跑到天外。
阿球,何球,他怎么可能做此恶绝之事?那些翻起的记忆里,我只知他自负、气量且有野心,但不知他会有心有胆对自己那么爱的人下毒手且到不耻之境。他所有缺点加起来,都不会令我相信,他狠得做出这种事来。有什么可以证明是他干的?黎名找他,都不似找我那样,绕来绕去盘问,而是直接带走,他们能够那么肯定,只能说手上掌握了足够的证据。现在对公安的监管如此严,络如此发达,他们绝不会轻易地抓人、抓错人。那么他们抓阿球的证据为何?阿球是怎么盯上曼丽的?知道她的行踪、她的住所?他就那么肯定在那个时候下手不会被发现?他就那么自信做了以后不会被人抓到?
次日,我拨通了黎名的电话。
“兄弟,葛曼丽真是何球奸杀的不?”
“不好意思,现在我不便跟你说,开庭那天你就知道嗒。”
“累你莫跟我打官腔,他真的有罪不?”
“请你理解,我现在不好讲的。”
口风好紧啊,他是电影《风声》里的地下工作者吗?是不是我再问,他要自咬舌头了?不把我当自己人,还怕我跟阿球串供不成?我气死也没用,在国家机器面前,咱除了做守法公民没别的选择。我只暗骂自己打了个不知道多蠢的电话。
徐莉,竹琪茶楼的老总。某一次吃饭时,一个我现在记不起来的朋友认识她,她坐下和我们聊很久,并留下名片给我。我想,黎名定是在她那进行过调查的,她那,至少会提供部分的答案。
竹琪在车站路上又开了家超大的旗舰店,我与徐莉约在那里见。
旗舰店延续前面两家的风格,装饰很古朴的中国风,大堂摆有根据季节变化推出的时令新鲜水果;从杭州购进的笋干、茴香豆;用茶味调出的特色绿茶瓜子;果脯,梅子,炒面,炖品,甜品,等等。这些免费的东西皆自助,消费者除了可以点餐也可以自已装盘带入包厢,吃东西喝茶聊天打牌……很有想法的经营模式。是我等约人谈事的好去处。
一身精致打扮并有很多分姿色的徐总早在包厢等候。之前我交待过,不需要茶艺师,包厢里自然仅有我俩。我点了杯狮峰龙井,徐总则是用自己的保温杯喝茶。还是那样,我装作环左右地聊,她知道我难得打她电话,这次来定有事,但商场打拼多年,她沉住气微笑着应和。我看对方消除戒备差不多了,把话题进入到有没有公安来这里调查009年1月日的事。我是这样说的:“你们这口碑真的好,长沙爱喝茶的人都作死往这钻。我看做什么的都有。”
“呵呵,还不是大家给面子,不嫌弃咯。”她自谦地说。
“你就是谦虚得好,不作声不作气地赚钱。”我来着场面上的话。
“哪有你刘总赚得多,我们这是一点血汗钱。呵呵。”她的话还要场面些。
“那是的,听说前一向有公安到你们这里调查什么路,没事沙?”我快些绕到正题。
“噢,好像是个案子,他们要了解什么情况,找个人,讲那人在我们芙蓉路上那家店消费过。”她的回答真不让我失望,还很令人雀跃。
“噢?什么情况?”我按捺不住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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