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记

    我崽就搞得清状况

    “黎名罢，我是刘友友嘞。”

    “你想起来嗒？”黎名直入主题。

    “嗯，009年1月日晚上的样子，我记得我是在芙蓉路上的竹琪茶楼吃的饭还喝了一会儿茶。根本没去徐记，你是不是记错了啰。”

    我以为他会因为那天在徐记认错了人而放弃，不料他说：“噢！对对对，是竹琪，是竹琪。你看，年底了，事太多了，脑壳里硬是装不下那么多。你和哪个在一起啰？想想看，几个人？这些人分别是什么人啰？你一讲，我就会想出来那个人了。”

    “那就想不起了。”

    “你大概几点去的，几点走的。”他这样有点像诱供了。

    “也不是很确定。大概是六点钟去的，九点钟回的吧。”我照想起的说。

    “何解？还不确定？”他像是硬要搞清那天情况样的，咬起不放。

    “在我的印象中那天我是在那里，但我同事又讲，那天晚上他和我一起去的纽跃健身。”我还是实话实说。

    “半个月前的事，你自己不记得还要问别人啊？”

    “不瞒你讲，医生说我有失忆症，还没全好。我们一向没联系那时候，我就在屋里休养。我想起的事要四路里求证不？对你要负责沙。”我以理服人。

    “噢，那个和你一路去纽跃健身的同事是什么人？在你们公司吗？”他真是穷追猛问。

    “你不认得，不重要吧。”

    “呵呵，刘老板啊，你讲重要不？如果是那个同事讲你去健了身，就证明又不是在竹琪啰，但不确定这路情，我又没办法去找那个人不？”他显得还有道理些。

    “噢噢噢，你看我这脑壳。是我们这里项目部的经理，叫何球。”我觉得说这也没什么。

    “是这样，他在沙？”他真执着。

    “在啊，要他过来和你讲电话不？”

    “呵呵，还是我过来吧。反正还要到你们隔壁办下事。”

    “也可以，你来啰。”

    神速，黎名又端坐在我办公室，不同的是，何球坐他旁边。我把他们介绍罢，讲了下黎名的来意，然后我问阿球：“平安夜前一天你讲和我在纽跃健身会所健身，有这路沙？”

    阿球说了句令我惊惧的话，我呆若木鸡。他说：“我没讲过。刘总，是不是你记错了？”

    “我我我，明明是你昨晚通电话的时候讲的，你怎么这样讲？”我有些强势又有些弱势地问。

    他一副真理在手的样子说：“刘总，昨天我们通过电话是没错，你也问过我1月日晚上我们有没有在一起，在哪里，我讲我们冒在一起，那天我陪我朋友一起买圣诞礼品，要你自己再仔细想下的。不信你问我朋友啰。”

    黎名一头雾水，表面没什么，我却看到一双变得锐利起来的眼睛像夜里的探照灯不经意地在我和何球脸上扫来扫去，我都被照得晃眼了。他明显是在纳闷我和何球谁在撒谎。但在他眼里，我表现的是慌，而何球是镇定。我再次怀疑起自己的记性和自己有过的行为来。

    探照灯照得差不多了，黎名笑说：“呵呵，没事没事，记不得算哒，莫搞得大家这紧张。呵呵。不就是找个朋友沙。我看通过别的路径找得到不。”

    “那就不好意思来，害你白跑一趟。”

    “讲点别的啰，跟我讲这客气。”说着，黎名仍很没事地正常速度地起身，告别。

    我崽就搞得清状况。

    条子黎走后，他出现所带来的莫名状况始终萦绕着我。我手拿着签字笔，将笔在大拇指与食指间转了无数圈，笔失手滚到桌上。我脑子一激灵，给财务打了个电话，要他们查下有没有我009年1月日在外面吃饭的发票在他那里报。不一会儿电话打来，有，是盖的竹琪茶楼的章。我心狠狠地一阵惊跳——

    数时后，我想到一件事，我必须知道这件事，我打了方保罗的电话，哈啦几句后，我问：“葛曼丽是哪天死的？”

    “平安夜前一天，1月号晚上八点的样子。”好详细的回答。这——

    “没记错不？”我说。

    “怎么？这才过多久，我记得很清楚，第二天是平安夜，当天晚上公安通过她包里的名片找了我们，然后我们又通知了她家里人。不信你可以问公安或问碧翠园停车间的保安。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没什么，我看我可以协助公安破案不？早点抓到案犯也算对葛曼丽一家一个交待不？”

    “噢，不对噢，你要对她家交待什么？”“嗯——毕竟朋友一场。”我解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