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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飘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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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日练功、念佛、采药就这样过了好几日。也算是知道了兰香的境遇了就是因为她在劳作时不经意的吟诵了几句诗经,被他们的主子慕容蕙听到了,便叫来询问她的身份,得知她也是鲜卑贵族的后裔,还识字。慕容蕙起了慈悲心,或者说是同病相怜的恻隐之心,将她收为贴身的丫鬟,来给金丽珠做陪读。秀清迟迟未归大家开始有点着急了,师父准备让师叔外出寻找师兄,可是他们都身体老弱,师叔近日身体抱恙一时也不能成行。金丽珠焦躁起来准备独自去寻找,结果被他母亲关起来了不准外出。至诚的心里也焦急了,每日跑到山口去等秀清。

    秀清走后的第二十日的黄昏,至诚在夕阳里隐约看见了秀清的身影。他牵着骆驼向寺庙缓缓而来,至诚赶紧向后院跑去大声喊着“师父、师父、师兄回来啦……师父、师父,师兄回来了,至诚到师父禅房里搀着师父向山门走,师叔拖着病身也走出了房门。至诚和师父又上前去搀扶着他。他们来到山门时已经可以清晰的看见秀清的容颜了,头戴斗笠身穿素衣,一手持杖,一手牵着骆驼,骆驼身上驮着,两个树枝编制的筐子里面放满了货物。说话间他便进到了寺里,问道:师父、师叔、至诚近日还好吗?师父说:“好、好、大家都好”,师兄扶着师叔回房,将骆驼交给了至诚。几日不见这个骆驼似乎又长高了不少,倒是十分听话。把它牵到前院拴在一颗歪脖的松树上,然后吃力的想把骆驼身上的货物卸下来。折腾了几次都没能如愿,正较着劲师兄秀清走了过来。他拍了拍骆驼,它便慢慢的跪下来。秀清轻松地将货物从他的身上搬了下来,然后给骆驼带来了一点草料。

    师兄详细的检查了师叔的病况,然后按着师叔的吩咐抓药煎药为他喝下。这时师叔问道秀清为何这次延期而归,师兄说“这些日子锦城城主易位,慕容鲜卑派来了新贵族,全城守卫不准外人入城,货物交易也被取缔。我在城外和一些商旅在城外等候了许多日,也没有等来。后来在城外遇到一位经营药材生意的掌柜,便将药材低价卖给了他,想着用卖到的钱买点粮食回来,可是粮食商人都被抓了起来。只好买了一些盐、茶、剪刀、刀、针线、布匹的杂货准备回来到部落跟他们易换粮食。

    第二天,金丽珠再次来到寺里时,看到归来的师兄。沉闷的寺庙变得欢快起来,大家脸上都洋溢出笑容。金丽珠粘着师兄,这样倒是给了兰香更多的自由。听完早课她们像往常一样回家去了,下午师兄用骆驼驮上买来的货物去部落里,跟那些耕种的自由民换取粮食,至诚待在寺里照顾师叔。师叔稍有些精神,至诚便把他扶到后院的藤椅上,让他透透气。师叔却吩咐至诚,练习他教的武术,一短时间的勤练也是见到效果,师叔看完他的招式后脸上漏出微笑。这时师父也走出禅房询问是师叔的情况,在春天这个充满生机的时节,至诚第一次感觉到眼前的两位授业之师如此般的苍老。在阳光下他们的胡须反射着耀眼的光,更加衬托出脸上的皱纹。他们两挨坐在一起,一起观看至诚舞动禅杖。这也许是至诚一生最温馨的时刻。

    黄昏时,秀清换回了粮食,便张罗着做起晚斋来,还给师叔煎好一剂药。晚课时师父把秀清和至诚叫到跟前,问道:秀清你今年多大了,秀清答道:“十八岁”。师父说:“一晃眼十多年了,我遇到你的时候你换是个七八岁的孩子,现在已经成人了。连至诚都长成个大伙了,可以帮着干活了,我的心里真开心啊”,秀清你是大人了,日后要要好好的照顾至诚把他当做你的亲弟弟般对待。秀清摸了一下至诚的脑袋笑着说:“我会好好照顾至诚的”然后,师父拉着秀清和至诚的手说道,你两人本身就不是佛门中人,我却将你们困在这森严庙堂内,让你们不能享受人间喜乐,为师深感愧疚呀。秀清说:师父没有您的收养,我们哪能成人,您不要说这样的话。师父笑道:“人生如草木,世间无常,我和你们的师叔已经十分老迈了,不能照顾你们许久了,往后你们要自己长本领,保护自己”秀清突然哭了说:师父你会长命百岁的!师父说:神龟虽寿犹有尽期,没有必要伤心的。这时秀清和至诚跪在师父面前都伤心起来了。师父说你们从明日起你们蓄发吧,你们从来也不是沙弥不用削发了。我和你们的师叔精力日渐消退,往后不再修晚课。秀清和至诚你们应该多学点生活的本领。秀清和至诚含泪答应了师父,师父说:还没有到生死离别,只不过是取消了晚课而已不必伤心啦,都快起来。回房后,至诚迟迟未能入睡想着师父说的话内心有些伤感。夜里他听见开门声,是秀清的脚步他应该和自己一样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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