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兰一个人走进写字楼电梯,按了楼层,橘黄色的“”一动不动的亮着,从一楼到三十二楼需要多久芷兰从未去计算过,此刻她到是想着,如果中途有人上电梯,一进来她就冲对方大喝一声“u”把他吓的退出电梯,会不会很可笑?!不管他是彪男还是悍妇,估计一进电梯被如此一喝都会全身而退吧,然后她一个人享受独立的公共空间到达楼层,再若无其事的走着猫步,与同事频笑颔首,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这种疯狂好像很刺激。电梯停了,芷兰苦笑了一下走出了电梯,像是什么也没发生,确实什么也没发生。
疯狂的事情总是会被事情有了结果之后而重新定论,其实疯狂的本身并不是冲动而是人的本能的决定,不受环境和人文的约束,放情的做自己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芷兰被哲明逼得要疯了,白天魂不守舍,经常走神,还想着做电儿疯狂事。夜里久久失眠,以泪洗面,追忆过去。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内心对哲明的依赖从没改变过,可是一见面她就像被试了魔法一样的换做另一个人。
疯狂往往不会被定义为追求自由,因为自由的褒义成分太多,而疯狂往往会是魔鬼的替身,神经质代言。最近芷兰想过做些疯狂的事情:孤身到山区支教,从此隐姓埋名过着游野的生活;一次性买十万元彩票,看看到底能不能中大奖;一个人开车去西藏,不带手机不带电脑不带导航,看看自己能不能找到家;把自己装扮成白痴或者失忆,看看认识自己的人都会是啥反映……好像也就这些了。芷兰没有把和哲明分分手当成疯狂的事情,因为她觉得这应该是哲明的疯狂,而不是她的。她的世界里不能没有哲明,她习惯他的存在,他的气息,他的一切,从0岁到现在,整整九年了,她是世界里只有他,唯一的男人。
哲明从吧走出来,抬头被阳光晃的睁不开眼。理智有的时候禁锢了人的本性,当我们哇哇落地的时候就被包被裹着,失去了四肢的自由,即便是要拉臭臭也不让摆个舒服的姿势。哲明一直有种被束缚的感觉,他觉得自己要疯了,一看到芷兰故作冷漠的眼神,一听到她带有指令的声音,一想到自己说不出的不回家的理由,他就想找个没人地方睡上一觉,睡醒之后一切都重新开始。
道德有的时候封锁了人的真性,面对着深心相爱的爱人只是因为年少时的混沌而只能四目相视,失去相知相守的权利,即便是守着让人窒息的婚姻也不能够背上抛弃妻子的罪名。哲明点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如果把追求幸福也纳入“疯狂的是事情”倒也算是对疯狂的肯定和幸福卑微的诠释,幸福原有的那一点点自尊的外衣因为有了疯狂而被肆掠的赤身、无地自容。疯狂的幸福是幸福吗?我是不是应该疯狂一次,我的人生不应该是平淡的。最近哲明一直在想着一个问题。
连续多天的高温夹杂着时高时低的体温让芷兰终于倒下了,她似乎神志迷糊,又似乎完全清醒了,我该对自己疯狂的做点什么呢?买上两斤牛肉,打上十坛美酒,对着当空的皓月,散落一头长发,着一身长衫半倚飘窗低吟:“兮兮落,兮兮升,望君不见,汝心何方?佳人自赏,念情重,今昔何月照,明朝故日浩,年年月月,谁抚兰心,芷水暗长流。”躺在床上的芷兰眼角流出眼泪,拨通了雨姗的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