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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沉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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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伤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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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浣清凌厉的眼神扫了一眼他们,眼神越过他们落在邢知筠身上。

    他脱下了大衣外套围住了邢知筠的受伤的腰身,俯身托起她的背,拦腰抱起邢知筠。手轻柔又不敢太过用力,看着怀里的人儿,满眼尽是心疼。

    邢知筠双手挽住他的脖颈,靠在他身上。他身上淡淡的烟草香和花香的混合香气,让人心安。

    邢知筠无力的强忍出一抹笑,话道:“徐浣清,你来了!”

    徐浣清的脸上突然变的柔和许多,温柔的声音传入邢知筠耳边:“阿筠,你在这儿,我能安心的去哪儿?”

    邢知筠靠在徐浣清身上,失血过多有些浑噩乏累了。徐浣清的幽深的眸子突然变清冷,看向了那几个男人。

    男人连忙磕头,求饶话道:“三三爷,我们真不知道她是您的人,三爷饶命啊三爷。”

    徐浣清面色有些怒意,冷眯着眼睛打量着这几个人。突然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那就送去黄浦江喂鱼吧。”

    他们几个男人看到徐浣清救这个带着枪伤的女人,又要对她欲行不轨,自然是不能留。

    华计云话道:“是,三爷。”

    男人吓的连忙求饶喊道:“三爷饶命啊三爷”

    徐浣清头也不回的就要带她走,邢知筠微微睁开眼睛,咳嗽了一声微弱的话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徐浣清看了眼怀里的人儿,温和的说道:“现在76号的所有人都在抓你,你认为上海还有比徐公馆更安全的地方?”

    邢知筠呢喃着调侃道:“你不会抱女人啊,硌的我腰疼。”

    徐浣清本紧张的情绪散了几分,看了一眼怀里的人儿缩了缩手抱紧。也许这辈子只有这个女人能让他慌的不知所措了,不过看她还能调侃自己,想必是没事了。

    巷口停着车,几个手下打着黑伞遮挡着徐浣清和邢知筠。徐浣清抱着邢知筠上了车,她微靠在他的肩头,已经扛不住昏了过去。

    被雨打湿的湿漉漉碎发贴在额头上,徐浣清抬手拢了拢她的碎发,手不经意贴着她温润苍白的脸颊。

    她眼睛闭着,微弱的呼吸声在他耳畔唤起。他抱着她的手缩紧,他不知道从何时,她的安危变的对自己如此重要。从火车上开始,尽管知道她是国民党,自己不能跟76号扯上任何关系让日本人抓住把柄,却还是出手相助,打破他一次又一次的底线。

    华计云从后视镜看见了这一幕,他从未看见徐浣清对一个女人如此柔情。

    他之前以为只有阎毓疏那样的情种才会逃不开感情的纠缠,果然命运到了,谁也逃不过这个情字。

    徐浣清话道:“计云,快点开”华计云同时也加快了车速,阎毓疏早早在徐公馆等着了。

    到了徐公馆,徐浣清抱着邢知筠径直上了楼,进到了他的房间。徐浣清把她放到床上,阎毓疏在桌子上准备着医疗器材话道:“把她肩膀上的衣服剪开,快。”

    徐浣清用桌子上的手术刀轻手剪开了她肩膀上的衣服,给她盖上了一层薄薄的被子。

    右肩膀白皙的皮肤显露出来,还有昨天几抹淡淡的吻痕,伤口上正在向外一点一点沁出血。

    他眉头一皱,满眼不舍。

    阎毓疏看了一眼邢知筠,话道:“幸好,命大没有伤到要害。你去给她准备一套舒适的衣服,然后找个手脚轻的丫头一会等我手术结束之后给她换上。”

    徐浣清应下话:“好。”

    徐浣清出了外面,知会了华计云一声。“吩咐下去,我忙着,徐公馆这几日不见客。”

    华计云话道:“是,三爷。我已经吩咐人给邢姑娘准备了一间屋子。”

    徐浣清打断了华计云的话:“不用,我的房间给她,我住到书房就好。她的情况,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的房间平时鲜有人进出,不会引起什么怀疑。这样也省了口舌是非。”

    华计云话道:“那也好,在徐公馆做事的都是安分守己之人。”

    行动处

    何擎这一边,什么也没有查到,扑了个空。他静静的靠在椅子上,平息着怒气。

    许叙走进来,对着椅子上的人儿道:“处座,只有李先生见过烟雾。现在他死了,线索也断了,我们扑了个空。还有,我们死了四个人,吊灯也砸伤了不少兄弟。”

    何擎闭目养神,揉了揉眉头话道:“当时枪一响,局面太乱。她蒙着丝巾混在人群中,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简单呐。就连接头的地点还布置在人多的地方,这事有些棘手啊。”

    何擎随后又问道:“医院和诊所盯没盯?”

    许叙应答道:“盯了,我们的人全都派出去了。”

    何擎话道:“在医院诊所要多加派人手,重点就是受了枪伤的年轻女人。”

    不一会76号的人便追查到邢知筠住所这边。房东太太领着几个特务开了邢知筠的院子的门,和他们一路上如家常一般的搭着话应答着:“这楼上住着的两位啊,是一对年轻夫妇,这不,两个人七天前到的上海,是来上海做生意的。”说罢,几人上了二楼敲了敲门。

    一对年轻夫妻开了门,女人穿着海棠花旗袍,男人穿着长衫一副商人打扮,文儒的很。

    男人首先开了口问道:“怎么了?房东太太。”

    房东太太赔着笑脸问道:“哎呦,不好意思啊王先生王太太,这几位是来搜查的,说是抓一个受了伤的女人。”

    76号的人打量了一下女人,反复确认没有受伤之后盘问着他们。

    特务审视着面前的两人,却问了女人:“你们是什么关系,几天前到的上海?”

    女人话道:“他是我丈夫,我们是七天前到的上海,来上海做生意的。”

    特务又问道:“做什么生意的?”

    女人笑着道:“做丝绸生意的。怎么了,长官?”

    身旁的男人打断了她的话:“你这婆娘,不该问的别问。”

    76号的人觉得这一对夫妻是个本分人,便没有多起疑点。

    房东太太却满身冷汗,心慌意乱,她刚才可是说了谎,而且是这辈子撒的最大最危险的谎。

    回想起刚才在76号的人来之前,华计云便早早到了来收尾。

    那时

    房东太太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因为桌子上躺着一把枪。

    华计云对着她话道:“你儿子我已经抱走了,孩子在这儿你容易分心,你放心只要你配合我绝对不会伤害你儿子的。并且你配合的之后我会给你一大笔钱让你离开上海,听明白了吗?”

    房东太太话道:“听,听明白了。”

    华计云看着她话道:“一会儿会有人来问话。我要你记住,你租房的房客是一对夫妻,姓王。七天前刚来上海做生意,两个人挺恩爱的。一句话都不能说错,知道吗?”

    房东太太连忙点点头话道:“我晓得晓得。”

    送走了76号的人,房东太太想起刚才的事都心有余悸,此刻她愣了愣擦了擦汗赶紧上楼接儿子。

    刚推开了门,一个穿着碎花旗袍的女人抱着她儿子用拨浪鼓逗弄着,孩子似乎玩的很开心。房东太太松了一口气,孩子没事就好,起码他还是讲诚信的。

    华计云坐在桌子旁边喝着茶,见她放了心,便话道:“打发走了?李太太。”

    房东太太声音有些颤抖:“我说了,都按照你告诉我的话说了。现在可以把我儿子还给我了吗?”

    华计云点了点头,女人起身走到房东太太身边,把孩子抱还给她。

    华计云轻声道:“你放心,我说过不伤害你儿子就不会伤害。”

    房东太太接过儿子连忙对华计云和女人话道:“谢谢!谢谢!”

    华计云拿出一个木盒子,对着女人话道:“这个房子我买了,这里面的金条,够你和你儿子享福过下半辈子的。我记得你江南还有些亲戚,你还可以去置份铺子。这是今天去江南的船票,现在就走,车已经准备好了,赶紧离开上海。”

    房东太太和孩子简单收拾了行李,就被华计云送到了码头,华计云看着她们离开便也安心的回了徐公馆。

    赌场

    从后堂进来,穿过长厅,梁复霖紧赶着回了伯老的话,此时伯老正在喝茶听曲。

    梁复霖在伯老耳说了几句,伯老把玩着核桃的手一停,微微疑惑。

    “不见客?徐浣清他搞什么名堂,难不成他早就死了。徐公馆是被华计云控制的?”伯老面露疑惑,自言自语的说道。

    随即伯老默默思量了甚久,又话道:“不对啊!复霖你继续盯着,4时不能撤岗。”

    梁复霖应话道:“是,伯老。那属下先下去了。”

    “先等会。”伯老突然想到了什么,叫住了要起身离开的梁复霖,对着他问道:“秦先生是不是这几天要到上海了?”

    梁复霖点点头,话道:“是,明天下午的轮船。”

    伯老话道:“看紧点,找我的几个信得过的徒弟去接他。别让徐浣清把人接走了!”

    梁复霖应话道:“好,伯老放心,我马上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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