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们很快排好了队伍，混混头子站在第一位，刘里看了他一眼，混混头子吸着烟故意往刘里旁边吐，不过混混头子没有直接吐刘里身上刘里也就没有发作。
“姓名？”
“王振。”
“年龄？”
“17。”
“左耳上带的是什么东西？”
“兄弟的心意。”
“烟龄？”
混混头子抬起头惊讶看着刘里：“这你也管？”
他身后的一众弟嚷嚷道：“兄弟是不是什么时候破的处你也问啊？”
“是不是吸什么牌子你也管啊？”
“就是，是不是我们身上有没有大姨妈你也检查一下啊？”
“……”
“老兄我们给你面子，你就不能给我们点面子吗？”
“……”
一众混混都吵吵嚷嚷不停，搅得刘里心烦，刘里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吵死啦！”
没有手印的桌子顿时下降了几厘米，大地再次轻微的颤动，看到的混混们一下子收住了嘴还提示其他喊的混混们停下来。
——下马威，不只你们会。
几个混混准备做一些动作，旁边的人制止了他们。
刘里拍着桌子：“下一个！”
第二个混混眼睛东瞧瞧西看看就是不敢直视刘里。
刘里也不多废话，问了一下名字就喊下一个。很快刘里将他们依次问完。
混混们转身欲走，刘里喊住他们：“还没有登记完，还差最后一样东西。”
混混们互相看了看：“什么意思？”
“这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老……我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刘里缓缓道：“你们登记完姓名后，还差最后一样东西没有上交。”
混混头子甩一下手啧了一声嘟囔道：“要不是为了吃喝拉撒全免费老子才不来这个受气的地方呢。”
几个混混大声喊道：“那家伙，还差什么东西赶紧说出来，哥几个还有要紧事要办呢。”
“哈哈，怕不是你子情人寂寞了吧。”
“就是就是。”
刘里皱了一下眉毛：“带相片没有？”
“啥？报个名还要相片？”
“你这是讹诈吧，照相不要钱吗？这学校负责报销吗？”
刘里脸色沉了下来：“没有相片把脸上那张皮留下来也行。”
混混头子掏了掏耳朵，什么也不说。几个负责起哄的混混顿时跳了起来：“咋着，给脸不要脸是不是！”
“嫌弃自己活的时间长了是不是！”
刘里捡起一个石子：“你说，我要是把它打到人身上是什么结果？”
“吓唬谁呢。”混混们后退了几步声喊道。
刘里随手一弹石子，棱角不平的石子眨眼间飞到其中一个混混脚下，无声无息在地上打出一个深洞。
混混们一部分吓得蹲在地下抱住了头，另一部分使劲挖着深洞旁边的土地，似乎想证明混凝土下是一层塑料泡沫而已。
似乎老天都在和他们作对，混混们使出全力也挖不动混凝土，几个手快的拿出板砖使劲砸也不动。
刘里再次拿起一颗石子幽幽道：“现在认清现实了没有？”
混混们都看着混混头子，混混头子看着刘里也跟着看向他，头皮发麻喊道：“看什么看，还不快去拿相片。”
“不用了，有现成的脸皮在这里，还拿什么相片，我怕你们因为照相耗光了钱财，我于心不安。”
混混们战战兢兢按照刘里的指示沿着墙排好，刘里手一拍腿：“诶呀，差点忘了，你们人多可以合照啊，来来来，你们选出一个人去找照相师，大家合照一个。”
混混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争先恐后道：“我愿意，我出去。”
“我愿意。”
“选我，我出去。”
“……”
一群人吵吵闹闹简直比刚才还吵，刘里却觉得心情轻松极了。
等觉得差不多了，刘里咳嗽了一下：“你们都静一静，静一静，一个一个来。嗯，就从你开始。出来，给大家说一下选自己的理由。”
刘里指了指人群中的矮个子，那个矮个子穿着厚底鞋，即使如此在人群中依然显矮，矮个子混混看上去像是刚上初中的年纪，眼神透出狂喜，左耳上和混混头子一样套着一只大大的铜色耳环，略黄的头发短而且凌乱不堪，不过刘里却感觉这个矮个子的头发有些怪异。
矮个子激动的搓了搓手，然后跳出来对其他混混们喊道：“我……我……我……”
其他混混们敌视的目光差点让他窒息，他急促的呼吸着，感觉到心脏扑通扑通的跳，脑子一片空白，结结巴巴不知道还说什么。
其他混混们瞪了他一会儿，嗤笑道：“赶紧滚回来吧，站在那里干什么，孵蛋吗？”
“切，胆鬼，别浪费大家时间了。”
“你他……”很显然这个人是脸憋的通红也没有说出想说的第三个字。
“还愣着干什么，把他拉下来啊，别浪费大家时间。”混混头子开始发号施令了。
离矮个子近的人伸手将矮个子拽了回去。
刘里抽搐了一下嘴角：“不愧是混混啊，无组织无纪律，连自家人都不放过。”
混混们都听到刘里的话后心中燃起无名之火，随后又强行将心中的念头按了下去。
一个混混嬉皮笑脸对刘里道：“大哥，我们知道错了。只要您一句话，兄弟们保证上刀山下火海，绝不说二话，这不是兄弟们希望都亲手听您的命令吗，您看，听您的话去找照相师是多么光荣的一件事啊，兄弟们谁不乐意去啊。”
刘里对这种厚脸皮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还不等刘里指下一个人，一个人高马大的混混跳出来高喊一声：“我来。”
在混混头子的带领下，一众混混像看阶梯敌人一样看着跳出来的高个子混混。
高个子混混一瞬间也怂了，不过下一瞬间又鼓起来勇气：“兄弟们，老高我不说二话，只要兄弟们选我，不超过十分钟，老高我就算找不到照相师，老高我也肯定回来。不回来的话，老高我……”高个子也憋的脸红，刘里无奈道：“那句话说不出来就不要急着说。”
老高终于能正常呼吸后，使劲拍胸膀：“兄弟们，老高我平时如何你们还看不出来吗？老高我一个唾沫一个钉……”
这时一个扣脚趾的混混慢悠悠道：“老高啊，你刚才说的话我都让武录下来了，你要是敢反悔我就把你的录音给你那个老相好听。”
老高脸色一变，看了看刘里，咬牙道：“行，给我十分钟。”
在混混头子铁青的脸面前，大多数混混都同意了老高的话，老高一溜烟跑了。
几个混混交头接耳：“看老高这跑这么快不回头的架势，我有点后悔了。”
十分钟很快过去了，期间没有一个人再来报名，刘里无聊转着从抽屉拿出的笔：“诶，那几个人，那个叫老高的走多长时间了。”
“我看看手机，我……”
刘里无奈看到又一个人脸憋红了：“唉，你们还真是死心眼，非的把一句话说完吗？又不是和我一样是强迫症。”
很快混混都知道了时间过去了十二分钟，那个叫老高的人现在还没有回来，一群人喊着要报复什么的。
这时，中年人提着几只板凳回来了：“哈，我回来了，等等，怎么突然这么多人在这里排队？”
中年人疑惑看向刘里，刘里向中年人解释道：“没办法，这些人家里穷，一张照片都用不起，我看他们可怜就让他们留下来，你看一下他们把他们的脸画下来吧。”
中年人擦了一下额头的汗：“但愿事实和你说的一样。”
刘里拿起一个板凳毫不客气做了下来，混混们再次排队来到办公桌前，中年人一个个提问之后，就表示事情完结了，等几天后就可以来学校报道了。
混混们还没有开始来得及跑，刘里狠狠咳嗽了一下，混混们只好在墙边排好队。
中年人看向刘里，刘里再次解释道：“哈哈，他们只是害羞了，谁也不敢第一个跑过来表示一下自己对我的感谢而已，不要在意，不要在意。当然，如果他们态度良好的话，我也不是不能接受这些感谢的。”
混混们不情不愿地饱含屈辱地红着脸大声排队对刘里喊着谢谢，刘里在混混们迈着蹒跚的脚步离开时对中年人道：“你别不相信啊，要不是害羞了，你说他们的脸为什么那么红？”
混混们的脚步加快了一些然后更摇摆了。
中年人嘴里咬着刘里的名字：“流风零，嗯，流风零，虽然名字不太好听，但说出来倒是挺不错的。”
刘里看到中年人玩味的笑意也跟着笑了起来——是在说我手段不好，但结果还行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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