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荣成县再往南六七十里就是灵州,但毕竟还没出中州,咸鱼是怎么也看不出东郭燕口中所说的“偏僻”二字。虽说不算偏僻但跟锦安、济明那种繁华的府城相比到是安静了许多,再说周围依山傍水也当得起清秀两字。
东郭燕所说的房子在容城县城的西头,是个三进两院的大宅,里面还有丫鬟杂役数人能够使唤,这个完全出乎了咸鱼的意料。他虽说是活了两辈子,但上辈子叫张兴宏的时候,一直是跟着父母挤在七八十平方的职工单元房里。直到要结婚之前才付了首付,买了个一百二十平的毛坯房,这房子还没装修就……这辈子倒是挣了点钱,但也就是在白洋河边建了个百十平方的砖房。
没想到这回出来避个难,竟然还能过过住豪宅的瘾。但屌丝出身就是屌丝出身,只是住了四五天就受不了了,他实在是不习惯有人追着屁股伺候的生活方式,所以最终他在附近租了间民房搬了进去,为此东郭燕翻了他好几天的白眼。
新环境新生活,安定下来之后咸鱼就开始寻思着怎么赚钱了。他没有赵飞白那种本事,身上一旦没钱就会到处束手束脚,现在身上还有不到三十吊钱,在不想点办法估计就快打回原形了,再说东郭燕有事没事就拿那十两黄金的事儿威胁他。不拿钱堵上她的嘴咸鱼心里还真是有点抓心挠肝的。
为了挣钱,咸鱼先是在荣成及周遭考察了一遍。考察的结果让他有些失望,这里虽说有水,但水里的鱼虾资源并不丰富,跟白洋河绝对没法子比。自然也没有几个打渔的,饭馆酒肆也不怎么爱提供鲜鱼。
当鱼贩子肯定是没法干了。干别的,他合计了一下,好像也没发现自己有啥能快速聚集资源的优势。他在这里只是逃难,人生地不熟的,没有了丐帮兄弟的消息和保护干什么都会有阻力。东郭燕人家现在只是出门历练,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要回潘阳会。到时候就剩下他自己一个人……咸鱼觉得自己的未来不是很乐观。
咸鱼合计了几天,觉得不管怎么样都要先开始挣点钱,不然坐吃山空自己那点钱马上就要见底了。荣成是个县城,消费水平自然跟富饶的锦安无法相提并论。咸鱼钱也不宽裕,只能从处先着手开了间酒馆。
他不是会做饭的人,这酒馆也不提供热食。酒和凉菜基本都是外面进的货,他只需要把酒菜盛上、端出来就行。酒馆开业半个月,结果大半的收入都是从东郭燕那里挣的,这让原本一路躺赢的咸鱼很是失落。
这天中午头里,咸鱼百无聊赖的看着自己的摊子,正值饭点,他摊位前却空无一人,这让他转行的心思越发强烈了。
就在咸鱼低头思考转行去干什么的时候,忽然发现眼前多了一片影子。抬头一看,原来是四个半大子。咸鱼有心招呼一下吧,转念一想这些鬼穿的破破烂烂的,也不像是有钱吃饭的主顾,索性别过头去,权当没看见他们。
“老板,你这可不会做生意呀!咱们哥几个过来吃饭,你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一下。你是瞧我们给不起钱怎么着!”
咸鱼转过脸一看,这说话的是个圆脸眼睛的家伙。看脸年纪跟咸鱼相仿,个头却是比咸鱼要猛一些。这家伙眼睛虽然不大,但咸鱼能感觉到里面透着一股子蛮横。
看到这家伙的眼神,咸鱼大概就猜出来今天可能是遇上吃白食的了。
咸鱼冲着他们笑了笑道:“哟!各位多包涵。我这眼神差了点,一下没瞧见诸位兄弟。您四位打算吃点什么,不过我这话先说在头里啊!这摊子是给我舅舅看着的,他老人家定的规矩可是先收钱再上酒菜。”
听到咸鱼这话,其中一个个头不高但面目凶恶的家伙骂道:“放屁,哪有你这么做生意的,荣成那个馆子咱哥们没去过,从来没听说还有这个规矩的,怎么着,子,你这是看不起哥几个吧!”
咸鱼知道,他们这是觉得自己不好糊弄,看骗吃不成想要明抢。咸鱼再怎么也是跟赵飞白练过功夫的,四个痞子还不至于会放在眼里。
“瞧这位兄弟说的,我们这是本生意,来的都是客敢瞧不起谁呀!不过我已经跟四位说了,这的规矩是我舅舅定下的,我可不敢随便改。你们要是有意见呀!你看,往西多走二百步就是顺德酒肆,到哪儿去,什么珍馐美味没有,何苦在我这里浪费口舌,你看我这连个热菜都没有,对吧!”
他这话说的不卑不亢,那四人到一时不好借题发挥。咸鱼瞧他们没话讲了,自己又坐回摊位继续晒自己的太阳。
那四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圆脸压低声音的道:“怎么办?”
一个眉清目秀的子道:“二虎哥,婶子两天没吃正经东西了,她那身子骨……你说了算,哥几个都听你的。”
那三人听完这话,脸上都露出了义无反顾的表情。被叫做二虎哥的家伙把心一横,从腰间拔出了一把半旧的牛耳尖刀,冲着咸鱼快步就走了过来。
咸鱼虽然是背对着他们,却一直用心提防着四人。忽听身后有脚步声,转身去看,却见一把匕首冲着他胸膛刺了过来。
这可把咸鱼给吓了一跳,他连忙使出空手道的技法,先一个上格挡拨开直刺的匕首,随后正直拳迅速击出正打在圆脸的胸口,将其一拳击倒在地。
另外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给吓的一呆,随后三人疯了似的向咸鱼冲过来。咸鱼一击得手明白了这些子的斤两,心下已经稳操胜算。
见三人冲上来,抬腿一个脚刃踢飞一人,随后一个侧踢踹倒一人,最后剩下的是那面目凶恶的家伙,这家伙见自己的同伴被轻易击倒却丝毫不惧,居然一个饿虎扑食冲过来,打算把咸鱼给扑倒按住了打,咸鱼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迅速转身一个漂亮的回旋踢直接把他踹飞。
脸不红耳不热迅速解决四人,咸鱼对自己的身手越发自信起来。看来赵大哥对自己的训练确实效果非凡,自己这些日子东奔西走并没好好练习,看来今后一定得注意勤加练习。
因为咸鱼并没有刻意减轻力量,所以这四人伤的都不轻,尤其是第一个圆脸的家伙,此人无故用凶器刺杀自己,咸鱼那一拳完全用上了全力,不折几根骨头都是轻的。
见四人都趴在了地上,咸鱼也懒得继续下重手,便喝道:“今天我就饶过你们一次,识相的以后见了我就绕着走,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却不想,那个面目凶狠的家伙晃晃悠悠又站了起来,冲着咸鱼咬牙切齿的又扑过来,咸鱼一看这人找死那还不成全他的了,随即便想要来个飞膝撞头的杀招。但这个念头刚升起来,马上就被理智压了下去,飞膝变成了扫堂腿将其扫倒在地。但那家伙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被扫到之后竟然还不死心,挣扎着还要爬起来跟咸鱼玩命。
这个就让咸鱼比较困惑了!心道:这他么到底是谁抢了谁,怎么你个抢劫还占了理了?这特么还给脸不要脸了,看这意思要是不打死他还真就没完没了了。
就在咸鱼纠结下不下死手的时候,那个面目清秀的家伙爬起身来,声嘶力竭的喊道。“禹哥!咱们打不过他,你就别逞强了,你要真有个三长两短,婶子她……又要难过好久了,她老人家的身体可再经不起折腾了。”
听到这句话,禹哥凶狠的脸不断的扭曲,终于放弃了挣扎,把脸埋在地里,朝地面狠狠砸了一拳,瞧那身体颤抖的样子,竟像是在哭。
咸鱼一看,这四个王八蛋像是有故事呀!
唉!虽然他始终对四人耿耿于怀,但这个四个家伙砸断骨头连着筋的样子也实在让人有点同情。
看着地上的四个家伙,咸鱼长舒了一口气,问道:“你们四个是不是有什么苦衷?要是有的话就直说,我要是能帮得上的话,我就试试。今天要非得一决雌雄,那我也奉陪到底。”
听到他这句话,面容清秀的家伙马上道:“这位哥哥,我们是实在没有了办法才打了这抢东西的注意!你要愿意帮我们的话就请给我们一点吃的,我们四个将来一定会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就为了口吃的?你们他么就为了口吃的就要行凶杀人?这是有爹生没娘教本人来了嘛这是!
咸鱼黑着脸道:“就为了口吃的你们就要要我的命?你们这也忒狠毒了点吧!我要是放过你们,今后你们是不是还要害更多的人?”
却没想那个禹哥听他这么说,吐了口嘴角的血沫子道:“不给拉倒,有本事你今天就杀了我了,不然今后我一定会杀了你。”
卧槽!咸鱼真是要爆发了,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不要脸的货色。完全就是黑白混淆不识好歹,留着也是个祸害!
此时,就算咸鱼也难以抑制眼神里流出的杀意,但那个禹哥却一点都没有示弱的意思,虽然爬都爬不起来了,眼神中还是充满愤恨的怒火。不知道的都得以为是闲鱼杀了他爹,还得是剁碎了包饺子那种杀法。
“这位哥哥,你别跟禹哥一般见识,他……他脑子不太清楚……”面目清秀的家伙看闲鱼神色不善连忙说道。
嗯……听到这里咸鱼才算是泄了一半的火气,这种胡搅蛮缠的滚刀肉也就是神经病能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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