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玺一听这话差点被气得笑了起来:“冥王,北邙山在北漠,而南邙山在南疆,没有一个是离郿县近的,就算我们日夜兼程能赶到,恐怕昆吾先生也命不久矣了吧?”
这两座山在地理位置上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这么轻飘飘一句话,让帝玺去哪里寻找?
冥王闻言却一点儿生气的意思都没有,反而还非常淡定地拢了拢身上的衣衫:“那就是你的问题了,我言尽于此,就此告辞了。”
冥王说走就走,一点儿要留下的意思都没有。
帝玺就算灵气全盛之时,都不可能能捉到冥王的蛛丝马迹,更别说现在的她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凡人了。
看着冥王离开,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怎么办?”帝玺忍不住问出了这三个字。
她本以为自己用生命安全作为交易,能得到一个好答案,可是谁能想到这个答案竟然让她心中如此难受?
无论是南邙山还是北邙山,她赶去恐怕时间都不够了。
“玺儿。”夜月明从冥王出现开始就一句话都没说了,这会儿,冥王离开了,他反而开口了。
帝玺有些沮丧地看了一眼夜月明:‘怎么了殿下?’
“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夜月明开口,却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帝玺有些愣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夜月明抿唇一笑,随后说道:“为什么你就非要觉得是南邙山亦或者是北邙山呢?难道就不能是邙山?”
“邙山?”帝玺有些愣怔:“邙山?有这座山么?”
帝玺对壁国的疆域可以说是了如指掌的,她怎么就不知道壁国还有一个邙山的?
夜月明闻听此言,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不知道倒也不奇怪,在沧朔,称呼郿县外边的燕虞山便是邙山。”
“你说什么?”帝玺这会儿彻底呆住了。
她对沧朔的风土人情了解不少,可是毕竟没有在沧朔正儿八经地生活过几年,有些流传于民间的市井民谚她并不知道。
“小王因为当初统领沧朔兵马,经常要跟那些将军士卒们生活在一起,因此对各个地方的家乡风貌都有一定了解,小王记得,当时有人说过,这郿县有一座燕虞山,曾经叫做邙山,但是在壁国建国之后,便改成了燕虞山了。”
(ex){}&/ “长离只是一介凡人,跟小王一样,再过数十年该死也就要死了,不像你们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能一直活下去。”
夜月明对生死的不在意态度跟帝玺简直是如出一辙,这让帝玺有些错愕:“你似乎一点儿都不惧怕死亡?”
“小王是夜家人。”夜月明只给出了这么一句回答。
帝玺顿时了然。
夜家人从出生开始,阎王爷就已经盯着他们了。谁也不能保证夜家人的生和死会不会都在一念之间出现,像夜茗桃那样侥幸捡回一条性命的夜家人,或许从古至今也就那么两三个罢了,更多的夜家人,前一天还好好的,第二天便已经要办丧事了。
夜月明从小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之中,怎么会那么在乎生死呢?
可是,帝玺也知道,夜月明的心里还有一件事放不下,而且这件事,他永远都放不下。
虞渊——
“殿下,虞渊姑娘现在……?”帝玺本来想说贵妃的,可是想了想,又觉得这么问夜月明的话,难免更加戳痛夜月明的痛楚,便绝口不提而只用姑娘来称呼了。
夜月明扫了一眼帝玺,随后摇了摇头:‘阿渊也就只能那样了,似死非活,跟昆吾先生说不准一模一样。“
帝玺把这句话听进了心里,自己却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对这样一句话这么上心。
她思忖了片刻,随后便说道:“我有的时候觉得似乎一切事情都有迹可循,而且这些痕迹我其实能够感觉出来,可即便如此,我却总没有办法把他们串联到一起。”
“玺儿,你想过没有,这世上本来就没有所谓的巧合,一切巧合都是事先预谋好的。同样的,你所经历的一切难道都是自然而然发展变化到如今的地步的么?小王看也未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