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伙明明让我打破其他将士们的信仰和坚持，让他们快点撤离，自己却留守到最后。看他样子，简直是想和这个灰风堡共存亡。将士们一波波地离开，诸如伍顿雷之类的那些和我关系较好的将士，全部都i问我什么时候撤离，还劝让我走的时候，将汉一起带上。
所有人都看出了汉的意图，我又怎么能分不清？
我拒绝了他们的提议，倔强地跟汉呆在一起。
地下攻城声嘈杂不堪，北域兵们用不知哪儿i找i的金属柱子有节奏地敲击着灰风堡的金属大门。城墙上士兵们喊着号子，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动着最后一颗滚石。两国不同的号角声在耳边不绝于耳，战鼓没有停歇，依旧频繁地敲着。
我和汉蹲在墙上举着盾牌聊天，聊着聊着都开始嘲笑对方是疯子。
汉问：“你要跟我这个糙汉子死在一块？”
我：“我就算被俘虏了，阿摩司也不忍心杀死我，但你就不一样了。”
汉：“你竟然那么想当北域人的俘虏？”
我：“不，我只是想看着你，省得你做出什么傻事i。”
面色黝黑的汉子，迎着朝阳的光亮，眼睛里似乎闪过泪光。
灰风堡一共有二十四重铁门，昨天下午开始进攻的，到了傍晚的时候已经破了六重。等破了六重的时候，他们做好的柱子断了，这些北域兵就撤兵了。他们暂时撤兵只是为了养精蓄锐，而到了深夜，他们趁着夜色，又不知从哪儿找i了柱子，再次蓄力敲开城门。
趁着月黑风高的时候i攻打别人，这些都是套路。汉并没有被他们骗到，而他手下的士兵也个个眼睛睁得老大。
泼开水的泼开水，扔石头的扔石头。
还有人故意模仿了一个北域的号角，在城墙上随意乱吹，还真的小小地扰乱了他们。
这些士兵都是自愿留下i的，他们对自己的宿命心知肚明。
从夜里到白天，剩下的十几重铁门也被砸了。
现在只剩下三重大门了。
敌方似乎见到了希望，进攻得更勇猛了。
我：“太阳快出i了，先前在灰风城根本就没有好好地看阳光。站在这视野辽阔的灰风堡里，才能更看得清远方。在这茫茫大漠的对面，居然还有一个国度，招兵买马，日渐壮大。”
“铛——”
随着金属门被突破，墙下传i喧闹之声。我方士兵的哀嚎厮杀夹杂着敌军带着胜利的咆哮声，两军终于厮杀在一起。
“鸾霜，你该走了！”汉在灰风堡的墙后站起i，握住了武器。
他终于要下场亲自杀敌了。
我：“我该去哪儿？”
汉：“你还要光复鸾朝，不能跟我这个老汉死在一起。我知道你的马儿就在附近，了望塔上能看见它在等你。你快去吧。”
我都忘了老马了。
汉爱马如命，竟然在了望塔里都能认得老马。
“谁要跟你死在一起？”我轻描淡写地挤兑了一句，从旁摸出先前从仓库里拿i的一把琴，“这琴是谁的？弦刚刚才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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