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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业难消,吾命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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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上殿云霄生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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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监兵,沈执明,带着尚有一口气的柳遂枫进入院,来到堂屋。

    王厉忱从内屋走出来,手扶着帘子说道:“先将柳遂枫扶进去。”

    沈执明点头,将书生扶进内屋躺好。王厉忱从袖中取出一个针包,摊开,抽出三根银针,封住书生左肩穴道。

    “骨头碎的很彻底,再晚一点左肩就没了。”王厉忱观察着书生的肩膀,神色平静的说道。

    沈家兄弟二人面面相觑,实为不解:覆水山庄少庄主差点被自家门下的堂主打成废人,还是自己的亲三叔,这听起来总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刘伯。”王厉忱唤来刘伯,从他手中接过那块儿本该还给乞丐的翡翠。“本想着救了那孩子就还给他,看来这书生命不该绝。”说完,王厉忱将翡翠放在书生已经粉碎的左肩上,“好了,我们先出去。”王厉忱将众人带到堂屋。

    “神医,柳遂枫有救吗?”沈监兵问道。

    “有。”王厉忱坐在椅子上说道,“等他伤势稳定,劳烦监兵君将他带回梅岭。”

    “神医吩咐的事情,沈监兵一定照办。”顿了一下,沈监兵又开口道:“在下有一事想向神医请教。”

    “你是说镇南王?”王厉忱用那双死鱼眼看着沈监兵。

    “正是。”沈监兵说道。

    王厉忱闭目深思:“让我想想我是如何认识他的……或许今天过后,他就不是镇南王了。”

    大周都城,长清宫内。

    九龙宝座之上坐着一位身穿金龙玄袍,头带帝冠的中年人,此人便是大周丰宗皇帝。此刻他面对满朝文武,神情严肃,面色阴沉。

    “都城巡防营统领何在。”皇帝张口道。

    武将中站出一名大汉,跪倒在地:“末将在。”

    此人虽然魁梧,但如今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郢都府尹何在。”皇帝又说道。

    文官中一人连滚带爬跪倒殿下,“微……微臣在。”

    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皇帝面如寒霜。

    “一个统领郢都三万巡防营,一个管辖郢都大事务,光天化日之下,竟生生让一个四品虎威将军死在自己府上。”皇帝此时语带怒意,“今天死的是虎威将军,那明天是不是就该到朕了!”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纷纷跪地,大气都不敢出一下,郢都府尹闻听此言,竟是恐惧万分,肝胆尽碎,摊在当场。

    皇帝命内侍上前查看,竟是死了。

    此时,宫外内侍禀报:“镇南王到!”

    一名身穿玄蟒袍,头戴玉龙冠的男子走进长清宫。此人看上去刚过而立之年,面如冠玉,嘴唇微抿,眉宇间的杀伐果决是多年征战的结果。

    “微臣姜贤,参见陛下。”镇南王姜贤单膝俯身跪倒。

    “镇南王免礼。”见镇南王来到大殿,皇帝面色稍缓,将其唤起,又命内侍将郢都府尹抬了下去。

    “何事惹的陛下龙颜大怒?”镇南王说道。

    此时跪在地上的群臣无不暗自腹诽:你镇南王手耳通天,这种事你会不知道?

    “贤弟今日才回都城,一路舟车劳顿,为何不回王府休息数日再来请安。”皇帝说道。

    “回禀陛下,臣回郢都后听说了一些事情,担心陛下安危,便直接过来了。”

    跪在地上的群臣无不暗想:居心叵测。

    “让贤弟见笑了。”皇帝笑道:“为兄的郢都可比不上贤弟的南境啊。”

    “陛下说的哪里话,大周南境安靖平稳是陛下的功劳,臣蒙陛下抬爱,只是跟着沾光而已。”姜贤说道。

    皇帝起身走下宝座:“贤弟对郢都发生的事做何想法?”

    姜贤思忖半分,说道:“微臣愚钝。”

    皇帝佯怒:“贤弟这不直率的性子,还是不讨喜。”

    “陛下恕罪。”姜贤俯身欲跪倒,被皇帝扶了起来。

    “有空多来长乐宫陪朕下下棋。”皇帝说完,看着跪在地上的群臣:“给朕在这好好跪半个时辰。”

    拍了拍镇南王肩膀,皇帝走出长清宫。

    过了没多久,皇帝颁布诏令:巡防营统一归皇城禁军管辖,由皇帝统一调遣。

    封南境镇南王姜贤为姜王,皇权特许:上殿不参王,下殿不辞王,先斩后奏之权!

    王厉忱作为一个大夫,不愧神医之名。

    当晚,书生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这是哪……”柳遂枫声音低哑。

    “这是郢都。”王厉忱的声音从堂屋传来。

    隔着帘子,书生听着这个声音比较耳熟,试探的问了一句:“王大夫?”

    “看来没有伤及头颅。”王厉忱走进内屋,那双谁看了都会厌恶的死鱼眼盯着柳遂枫,“你的伤势太重,眼睛可能会失明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就先别下床了。”

    王厉忱走出内屋,似乎是想起什么,说道:“下次遇到乞丐多谢谢他。”说完,走出堂屋。

    深夜,镇南王府外,来了一个人。

    “笃,笃笃!”

    来人银甲白袍,腰佩长刀,相貌堂堂,此时敲了两下门。门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位门童,说道:“沈将军,我家老爷在府中已等候多时了。”

    沈监兵闻言说道:“可是府上有贵客将至?”

    “不对不对,我家老爷在等您。”门童道。

    沈监兵诧异,但即使有疑惑,也要见到镇南王本人之后才能找到答案。

    门童将他领至正厅,沈监兵用眼一瞧,堂上主位坐着一位玄袍男子,头发未扎发髻,随意披散,眉宇的杀伐之气让沈监兵虎躯一震,当即行叩谢大礼,却怎么也跪不下去,似有一股力量阻止;他心知正是面前的这个人不让他跪,于是抱拳拱手躬身道:“末将沈监兵,参见镇南王!”

    “镇西军虎贲营主将沈监兵。”镇南王姜贤开口道。

    沈监兵道:“正是末将。”

    “你不是应该死于七年前镇西军的那场兵变吗?”姜贤问道。

    听到兵变两个字,沈监兵双眼霎时间红了起来,随即说道:“监兵这条命太贱,阎王爷没要。”

    听他这么说,姜贤摇头轻叹一声:“可惜了虎贲营三千精兵啊。”

    沈监兵低头不语,肩膀却有些颤抖。

    姜贤又看到沈监兵腰间佩刀,说道:“刀还顺手吗。”

    沈监兵强压悲痛之情,说道:“谢王爷当年战场赐刀。”

    姜贤点点头,起身走出正厅,边走边说道:“郢都的事我了解了大部分,我知晓你可能会来找我,从长清宫回到王府就一直在等你,有件事情,你可能会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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