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棠怎么也想不到,这玄蜂留下的祭坛,居然能随意变化大,而这开关还是南之恒这子。
看着楚凌风拿在手中把玩的祭坛,巫棠怎么也想不到,原本好几丈大的祭坛,此刻却变成了巴掌大。
“哎,你说这家伙到底是什么啊?”楚凌风推了一下巫棠的肩膀,指了指不远处的南之恒,说道:“我觉得他真牛!”
“牛什么,不就是眼力好些吗?”巫棠说道。
“大姐,你要明白,他才恢复视力多久。”
“所以才视力好,像你我这般,看了十几年这世界了,对什么都麻木了。”巫棠解释道。
巫棠从楚凌风的手中拿过了祭坛,放在掌中一点点的端详着。这不是一般的祭坛,晶莹剔透的白玉质地,摸上去有种透心凉的感觉,祭坛的四周雕刻了盘龙纹路的栏杆,祭坛的中间是一个太阳神鸟的图腾,的祭坛上,没有任何的字样。
“你看得懂这个图腾吗?”巫棠问道。
“太阳神鸟,在人类的博物馆中不是有这图吗?”楚凌风点了点头,“相传在蜀地的金沙遗址发现的,现在在金沙遗址博物馆馆藏。”
“你知道吗?我在巫族的祭坛上也看到过这个图案。”巫棠看着太阳神鸟图,悠悠地说道。
“那你们巫族怎么解释?”
“我是偷偷去的,所以我没听过别人提起过。”巫棠低下头,面有难色的说道:“因为我没有资格上祭坛。”
“巫族那么多规矩?”
巫棠整个人蜷缩着,似乎不愿提起自己最不堪的事情一般,整个人瑟瑟发抖。
而坐在巫棠身边的南之恒,似乎感觉到了不对劲,只见他轻轻地用手扶了扶巫棠的肩膀,不停地安抚着。
“因为家人的关系……”巫棠缓缓地说道:“他们都说是我哥哥让巫族沦落到了今天这般田地。”
“我听我师傅说过,今天的巫族早已没有往日的神采。特别是京师缉妖队,力量和人力大不如前。”楚凌风看了一眼巫棠,“可是这跟你哥哥有什么关系?”
“十五年前,我哥哥巫行就在京师缉妖队缉妖,在一次缉妖行动中探知了妖界荒原十八组将有大动作,所以建议缉妖队全员出动斩杀荒原十八组。”巫棠说道。
“身为缉妖队,缉拿妖怪,再正常不过。”
“嗯,缉妖队缉妖很正常,可是……”巫棠有些痛苦,她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可是,那一次缉妖,总共去了京师缉妖队二十名精英。”
“那战况定是空前的。”
“那次缉妖行动共斩了荒原十八组十个大妖怪,可是整个……缉妖队只剩下我哥哥一人独活。”巫棠说完眼里的泪水就汩汩地流了出来,“还有就是南之恒。”
“他……”楚凌风有些惊愕,“十五年前……”
“他就是那个被荒原十八组送上祭坛的婴儿。”巫棠看了看南之恒,继续说道:“可是,我哥哥回来后,就被巫族长老堂罚去了思过崖思过了。”
“为什么?又不是你哥哥的错。”
“当年我仅有三岁,我只记得我阿娘整日的以泪洗面,而稍大一点后,从旁的孩没有一个人愿意跟我玩的,不管到哪,所有人都似乎恨极了我和我的家人。”巫棠似乎平静了许多,“在我六岁那年,我哥哥从思过崖跳了下去,结束了生命。我阿娘也终于不再以泪洗面了,因为她也随哥哥而去了。”
“这些年你真不容易……”
“所以,我想知道真相。”巫棠用力咬着牙,坚定地说道:“我要还哥哥一个公道!”
“公道自在人心!我相信你。”
“我还记得,哥哥走的那天是腊月初八,漫天飞雪,天地间没有一点瑕疵,白雪皑皑,可是阿娘带回哥哥的尸身的时候,那一路的鲜血点点,像极了红梅花开……”巫棠蜷缩着双腿,将脸埋于腿间,稍停了一下继续说道:“阿娘说,哥哥是被妖怪害的。”
“怪不得我看你缉妖时,比一般的缉妖队员都要恨妖怪。在你之前,我也接触过其他缉妖师,他们虽然冷血,但是却没有你的狠劲。”楚凌风说道。
还没待楚凌风询问巫棠更多的疑惑,巫棠却已蜷缩着躺在了南之恒的怀中,静静地睡下了。
巫棠蜷缩着,就像一个刺猬卸下了刺一般,如此安详地躺在南之恒的怀里,着实让楚凌风意外。
楚凌风原本以为,巫棠与南之恒,仅仅只是需要和被需要的关系,从南之恒的眼神里,他似乎明白了,这两个人里,更需要南之恒的是巫棠。
待巫棠醒来,她又恢复了满血复活的状态。
天明后,巫棠就不断地在查询着有关太阳神鸟的资料。巫棠不断翻看着桌面的资料,粗略了解了这太阳神鸟的来历及解释。太阳神鸟金箔,属商代晚期作品,整个金饰呈一圆环形状,金饰上有复杂的镂空图案,分内外两层,内层为周围等距分布有十二条旋转的齿状光芒;外层图案围绕着内层图案,由四只相同的朝逆时针飞行的鸟组成。四只鸟首足前后相接,朝同一方向飞行,与内层漩涡旋转方向相反。该金饰可能是古蜀人祭祀用的神器。
“有什么发现吗?”楚凌风轻声地问道。
“没有。”
“人类的博物馆,藏着的固然是对于当年事物的一种猜测,人、神、妖三界,从来都是只从自身出发找答案,所以你想找到妖界的线索,定是难上加难。为什么你不去找找异宝斋斋主,他或许能给你答案?”楚凌风说道。
“我正有此意。”巫棠收拾了手中的资料,将资料放入了双肩包后,就拉了南之恒出门了。
楚凌风嘟囔着嘴,跟了上来。
“我以为我们已经是伙伴了。”楚凌风说道。
“所以不需要在啰嗦,你跟上就好。”巫棠兀自的走在前面,轻声地说道。
楚凌风脸上的表情和悦了许多,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去异宝斋,巫棠他们得经过一条长长的巷子。因着这巷子两旁住的都是京师的穷苦百姓,电线搭的到处都是,楼与楼之间,相隔似乎只有一墙,本来是日上高杆之时,这个巷子却依然昏暗无比,巷子里到处脏乱差,环境甚是污秽,从这里走过,白衣都会变成黑衣。所以在京师,这里被称为:黑衣巷。
每次经过黑衣巷,总有很多年纪在4到1岁的孩从里面冲出来,不断拉扯着巫棠他们,讨要一点乞讨钱。巫棠虽然在缉妖上狠劲十足,但是面对这些孩,她每次总会打开钱包,从里面抽出散钞发给他们。
在楚凌风看来,这简直就是在助纣为虐。第一次的时候,楚凌风就已经跟巫棠解释过,这些人类的孩是被一些人贩子组织控制的孩,全部都是骗人的。
但是巫棠却不这么想,她常说,如果不给他们一点钱,他们回去会不好受的。她这么做,也算是给他们帮点忙。
今天,经过这黑衣巷,楚凌风摸了摸口袋,从自己的暗袋中偷偷摸出了几张散币,他想,或许等下可以打发一下那群孩们。
然而,巫棠他们已经走了好长一段黑衣巷,却完全没有发现孩的踪迹,这里似乎太过安静。
巫棠用手摸了摸桃木剑,似乎感觉到什么异动一般。她已随时做好作战的准备。
“哥哥,救我……”一个声音微弱的传来。
巫棠和楚凌风站定寻声望去,只见一个十岁模样的满脸乌漆嘛黑的孩气若游丝地站在他们面前,微张的嘴巴有气无力的说道:“救我。”
刚一说完,就倒在了南之恒的怀中,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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