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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墓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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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八章 八方来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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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丧讯都还没有传出,孙堂就已经登门,可以想象,暗中还会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们。

    我爷爷在中原本就算得上是一号人物,外加上这时候正在闹“飞龙山”风波。可以肯定,无论是大势力,只要是能够跟我们攀上哪怕点滴关系的,都会借这个机会出来露一露脸。而且,就以洪刘两家的通天手眼来说,他们势必会知道爷爷离世的消息。

    洪刘两家具是对“飞龙山”有想法的,所以,他们定然会前来追悼,洪刘两家矛盾颇深,一旦他们在我王家碰面的话这后果,我都有点不敢想了。

    见孙堂前来,他是真心的也好,是功利的也罢,但既然是前来追悼爷爷的,那我们就不能失了礼数。

    大伯忙跑到大门口,按照老家的规矩,给孙堂行了一个跪拜礼,算是对来者的感谢。这是一个必走的形式,无论男女,平辈差辈,皆可受之。

    孙堂急忙把大伯给扶了起来,然后对大伯说道:“你也知道,咱们上一次黄河之行,我跟我的人多多少少都受了一些伤。其实今天早上我本是要去医院拿药的,忽然间就看见你在忙前忙后的不知道在干什么。我这一打听之下,才知道原来老爷子”

    孙堂顿了一顿,接着说道:“我跟老爷子虽然交往不深,但好歹咱们俩也算是生死之交了,我这贸然到访,还望不要见怪啊。”

    听了孙堂的话,大伯眉头不露痕迹地轻轻皱了皱。我跟大伯都知道,孙堂这话,肯定是假到不能再假的。

    黄河一行我也有去,身上不可避免的会有一些伤,但绝对严重不到必须要到医院拿药的那种程度。再说了,这都过去多少天了,我身上的伤都已经结成血疤,他们也没有理由会现在还需要敷药。

    换句话来说,这孙堂说不定一直在暗中监视着我们。

    正所谓看破不说破,大伯虽然脾气火爆,但决计不是那种鲁莽之人。大伯点了点头,说道:“您太客气了。家父生前的时候,就经常提起您,您这般能够过来,想必家父在天之灵,也会甚表欣慰。”

    说完,大伯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孙堂进门。这一直站在外面,多少都有些不太像话。

    孙堂把手上的冥纸黄花放在门口角落,这就进了门。

    家里面的正厅早就被下人布置成了灵堂,只不过由于爷爷走的太过于突然(或许不能说突然,只是我们并没有做好准备),家里并没有准备货灵柩,爷爷现在躺着的灵柩,还是今天大清早家里人张罗着临时去买,临时描漆的。

    别看这是临时买的,那也是规格极其高的,是为四六板的。所谓四六板,就是底四寸,邦五寸,天板六寸的,所用的材料也是极为上乘的红木。

    因为价格昂贵,很少有人会用的起,这类灵柩可以说是压箱底的那种货。也正因为如此,倒是让我们捡了一个方便。

    孙堂行进我家正厅,对着躺在灵柩之中爷爷的遗体跪下去拜了三拜,算是以表哀思。我行上去把他给扶了起来,示意他去一旁坐下,然后,亲自给他斟了一杯茶水。随后,我王家之人,便与孙堂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

    这既然已经有人到了,大伯自然就没法拖了,必须要马上出门发丧讯,不然,有失规矩。

    这所谓发丧讯,其实就是见到所识之人就跪下去行个礼就成了。不用说太多的话,规矩大家都懂,若是看见大伯下跪,肯定都明白其中的含义。当然,倒也并不是说让大伯满大街跑着追着人给人下跪,这只是一个形式,象征性的在门口转一圈就好了。所起到的作用,就好像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样,一传十十传百,其他的人自然也会知道。

    发完丧回来,大伯并没有进门,而是在把我喊出来一起在大门口等着。

    以前跟爷爷交好或者跟我们王家交好的人,肯定会第一时间过来,我们要做的,就是在此等着,要是有人上门,视情况要给上门的人行跪拜礼的。

    爷爷的声望不,很快,陆陆续续就过来了很多为爷爷追悼之人。一开始的时候,让我给别人下跪其实我还挺别扭的,这跪的多了,就跟麻木了一样,也恍若未觉了。

    爷爷的死讯轰动不,加之一些特殊的原因,有很多的大势力都过来了,可以说,在我们周围的那些地下组织,大多都有露面。

    “哎没想到啊,王贺阳居然这么突然的就走了”

    “谁说不是啊,我也是没想到啊。不过我听说王贺阳得的是癌症,这去了也好,去了不受罪”

    “话是这么说,可我还是”

    我听着来客们说的话,也不知道该欣慰,还是该难过。那人说的也对,走了也好,走了不受罪。这句话,对于我这个亲眼看过爷爷消受身体的人来说,最有感触。只是,我又如何可以割舍的下?

    晚上,我跟大伯睡在灵堂,算是为爷爷守灵。

    大伯心情不好,好像还喝了酒。大伯看着我,对我问道:“怎么样?你怕么?”

    其实根本说不上怕,说句不好听的,我们干倒斗的,谁还没见过几具死尸?更何况,这还是我至亲至近的爷爷。

    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不怕,其实,往往活人比死人更可怕!

    大伯很诧异的看着我,看了好一会儿之后,居然轻轻揉了揉我的头,说道:“你长大了”说完,大伯倒头就睡了。

    老家的规矩是开三天门,也就是说,第三天中午之前,才是下葬的那一天。而且,还要在这一天摆白宴,请人吃酒的。第一天在门口行过跪拜礼之后,其余两天是不需要继续再行的。这两天,人走人来,也算是忙的不可开交。

    今天就是第三天,下葬的时辰早已算好,祖坟茔地也已经清理好了。

    因为知道今天会很忙,这一天我起的很早。也就在这一天早上去,一列车队赫然出现在了我们家门口。先前就说过,那个时候轿车还是一个稀罕物件,有时候大街上都不一定可以看见一辆。这忽然出现的车队,瞬间就引起了街坊邻居的注意,一个个好奇的看着,指指点点地在说些什么。

    我眉头轻皱,对于忽然出现的车队,心里多少也算有数。前两天的时候,我还曾想过,为什么洪刘两家的人没有现身。倒不是我自以为是,只是前提条件摆在那,他们完全有出现的理由。

    原来,他们不是不出现,而是在等今天才出面。

    三辆轿车还有一辆卡车缓缓地停在了我家门口,而卡车上装的,分明就是一些纸屋纸轿,纸人纸马之类的东西。车上还有两个硕大的花圈,一个上书:故友刘禺辉敬挽。另一个上书:故友张保国敬挽。

    看来,这次来的应该就是刘家的人还有张家的人了。

    我跟大伯急忙迎了上去,车上一共下来五个人。当然,我们也只认识张保国跟叶先生而已。

    叶先生这次是代表刘家来的,而并非是什么张保国手下。叶先生对大伯说道:“听闻老先生仙逝,刘先生深表遗憾,但苦于没有办法到来,所以,只能让我代为前往追悼一番,聊表心意。”

    “客气客气。”大伯握了握叶先生的手,道:“刘先生日理万机,有这份心意,已是难得。好了,快请进吧。”

    大伯说完这些,就领着张保国跟叶先生王院内走去。大伯这还没有走多远,我就听到了邻居们忽然又嘈杂起来的议论声。我刚忙抬头一看,果然,又是一列车队,缓缓浮现。不用想起,这定然是洪家的车队无疑了。

    车队行过来之前,大伯就已经退了出来。车队跟先前一样,也是三俩车外间上一辆卡车。卡车上拉的东西倒也差不多,都是一些纸扎物品。花圈自然也有,这个花圈上书:故人洪涛敬挽。

    车上下来了三个人,三个中年人,精神烁毅,虎背熊腰。

    打头的那人跟大伯握了一下手,说道:“我叫罗烈,看你的样子应该差我几岁,就叫我老罗好了。我这次受洪涛的嘱托,让我过来参加你爹的葬礼,我没来晚吧。”

    看得出来,这罗烈是个直性子。最起码,他不会像叶先生那样会说话。只不过,他毕竟乃是追悼爷爷而来的,我们没有将人家拒之门外的道理。

    客套了几句之后,大伯就将其请进了屋内。

    时间在不经意间总是流逝的很快,快到中午时分了,也已经临近了原定爷爷下葬的时间。在家里老一辈的张罗之下,我们这就准备出发,将爷爷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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